“他们全体出门了。”

    “结果呢？”

    “全部被虐得死去活来，然后全都扔了回去。没有太远，就堵在门口教训的，因为我跟它约好这么干。”

    “很好。”

    “老朋友，你不怪我吗？那个家伙是我故意放走的，教训小原火也是我的意思。”

    “我只会感激你，一艄老头。你知道，对自己孩子永远无法做到这种程度。但是，玉不琢不成器。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只会对他有利。也许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可能会怨你，不过相信你也不害怕。那些孩子也一样，早一天踏出门外，早一天成长。躲避不是方法，躲避只是躲避。”

    一艄长者听着也是点头。

    人要成长。

    有时候是学会自己坚强，有时候也需要别人推一把。可能推的力气重了点，也可能摔得狠了点，但有行动总之原地不动好。进入源之彼岸学习，有一天学生们必须面对这些困难，如今只是提前一些罢了。

    此时。

    另一边，以原火百炼为首等一行学生都艰难爬起，慢慢返回宿馆。

    甚至，有一些还怒骂几声。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不怂了，反倒有些愤怒，脸上一副‘明天我们再跟你拼命’的表情。这不是虚饰，他们确实有这种心思。力量打不过归打不过，心是不认输的。

    这是一种成长。

    力量没增一分……但，这就是一种成长！

    接下来。

    学宫所有学生天天出门，哪怕天天被虐也不罢休。在他们心中，怒气不消反增，咬着牙非要杠到底不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小鸾和七俏加入了这个行列。没有意外，她们也被教训了，只是不太严重。两人是两个极端，小鸾只是小界主，轻松被吊打。七俏，她居然能跟一些源兽打上好一会儿。

    通过‘光影’战斗的感应，大家才意识到……这个‘七俏’小萝莉不在小魔玺之下。

    更可怕的。

    这个小萝莉还没有尽力，她隐藏了一些能力没有用出来。一众学生可以估计，她大概是用了也无法取胜，所以干脆不用。但看她咬牙忍泪的表情，大家肯定她有一天会找回场子。

    “阿道，我们不管吗？”白美人有点担心。

    “嗯，不用管。小鸾和七俏都是自愿，她们会习惯的。小鸾法力等级太低了，一界界主，源兽对她不感兴趣。七俏虽强，但她可是大九世的女儿，源兽们不敢太过份。相比其他人，她们还是孩子，欺负小孩子的事，源兽们也不想丢这脸。”

    “喔。”白美人半懂不懂。

    就这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的，学宫中所有学生都感觉自己进步了。不是心志，不是境界，就是实力上的增长。法力等级到顶了，无法再提升。可是法力等级不代表实力，领域的提升，法术的衍生，技能的蜕变，这一切都是实力成长。

    “为什么？我们能够进步这么快？”一众学生自己也疑域不解。

    “因为我们天天战斗。”原火百炼还是那个解说员，又说：“而且，我们天天对战比我们强大的源兽。在以前，我们只是演练，或者对战水平更差的人。我们缺少冒险，我们缺少挫折，我们缺少追求。现在，我……想赢！”

    “我们也想。”众人齐应。

    “那么……”

    “我们会赢的，总有一天，我们要反虐它们一千次一万次。”众人大声齐吼。

    这一刻，他们充满斗志。

    学宫内的难题，门外的敌人，这些都变成刺激他们的灵药。无论门内还是门外，他们都怼不赢。但是，他们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够成功。经历这些事情，他们回想刚一进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废物！假如可以重来，他们第一天就出门，绝不浪费一天。

    另外。

    他们也懂得了一个道理：这个‘凡人世界’的规则不是刁难，相反，它真是保护。

    因为这种保护，他们才能跟自己‘感到恐惧’的敌人死嗑。

    又两个月。

    “走了？”

    “不会吧，它们怎么回事？”

    “一个都不见了，是一艄导师赶跑了吗？不，不会，一艄导师要赶人早就赶人了。”

    “它们似乎不想当‘陪练’了。”

    忽然间，新一天，源兽们全部消失了。也许它们都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不是打压，而是帮忙培养人才。源兽跟虚空强者是对立面，双方有一些交好，但总体是敌对的。所以，它们感觉凌虐这些人是一种帮助，它们马上停止了。

    在源之彼岸，欺负一群‘不怕’的人没有意义。

    一众学生未能得意。

    此时。

    学宫门口又有新一群‘敌人’出现了。他们有些是人族强者，有些是原素族强者，还有一些跟其他学生同一种族。虽然不是亲族旁支，但他们确实是同类种族。一众学生看到他们眼神……只有冷漠。没有教育表情，也没有演练表情，只冷着脸不带一丝感情。

    大半天。

    一众学生再次被扔了回来。

    “尼玛，比源兽还狠。”

    “居然使用法器欺负我们这些学生，太可恶了。”

    “还玩偷袭。”

    学宫一众学生高呼怒喊，但内心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只是狠。他们跟源兽不同，他们只是在‘工作’，源兽们是真的想毁掉自己。虽然这些人没有恶意，但是……太狠了，简直比打杀父仇人还狠……明天怼死他们。嗯，怼不死就后天再怼。

    经历这一段，学生们已经习惯了。

    他们知道这才是正常。

    躲在学宫不正常，现在拼死出门才是正常模式。身为手摸顶点的种子选手，躲藏简直丢人。话说，人皇乍回事？渡假来了？进入学宫这么久，怎么不见他修练？出门也顺顺利利，没有一人招惹。这状态，人皇是打算平淡过日子啦？

    不对啊。

    即使人皇不需修练，他的妻子呢？像他这种人物，没理由拉着妻子一块发霉。

    “你们问我啊？”唐士道真心是整天发闲。

    “对。”原火百炼有点变‘刚’了，班代表问话‘懒’同学必须的。

    “你们中有人看到活化的隐匿术了吗？”唐士道反问道。

    “我。我看到。”七俏抢在所有人摇头之前，萌萌举手说道。这时候，她真指着学馆的一角，正是隐匿之灵的位置。她没有说谎，她真看到了。

    “什么模样？”

    “看不太清楚啊，哥哥，有点像水母。”

    “对。”

    “哥哥还没有说你为什么犯懒？”七俏一副小老师的模样，鼻子哼哼。

    “既然你们有人进步了，我就跟你们说明吧。我本身没有修练活化法术的事情，因为……我让它们自己来。你们听不懂吧？不要紧，没想你们能懂。这样说吧，我有些‘工具’是可以自己修行的，包括修练法术。进一步，我尝试把其它法术也变成这类型，让它们‘自由’。”

    众人一听奇了。

    七俏也不明白：“自由？什么意思？”

    唐士道笑了：“没有什么意思，我只尝试让法术拥有自己的想法。活化法术的修练没有固定方法，我选择自己的不同方法。你们没有同样的工具，无法做到我这样。只能说，让法术拥有害怕情绪，拥有高兴情绪，这些都是其中一种。”

    “那你成功了吗？”七俏问道。

    “没。”

    “所以你什么都没干？”七俏又道。

    “这个……我只说让法术自我寻找自由，又没说我自己什么没干。这段时间我研究了一个大咒，但是还无法达到大圆满。感觉上，还差那么一点点。”唐士道淡淡说道，众人却不淡定。

    你又得一个大咒？

    这东西是大白菜吗，想捡就能捡一个？

    这时候。

    “能否说一说是什么大咒？我很奇怪，唐同学，我们都没有察觉到你有变化。”一艄长者忽然出现了。手里正抱着一堆资料，似乎就是活化法术的相关资料。

    因为最近学生们都有进步，一艄长者也需要浇点水了。

    “可以，它叫大平凡术。”

    “喔……”

    听到这个名称，一艄长者皱眉了。这时候，其余学生也是懵了。老实说，除了白美人，所有人都觉得有问题……因为没人听过大平凡术。这不是唯不唯一的问题，法师，法力，法术，这都跟‘平凡’没关系。所以，一般人不可能研究‘平凡’术。

    即使太闲了，研究也是研究枯竭或者诅咒。

    这‘平凡’是闹哪样？

    “咦……你的意思……我懂了，原来如此。”一艄长者猛然醒悟。所有人都不懂，他却懂：“你认为，源之彼岸的效果就是力量与‘平凡’分离对吧？所以，你复制或者强夺源之彼岸的规则。难怪我们都无感应，因为这里本身就是平凡，你重复也是一样的。”

    唐士道微愕，又笑了：“一艄导师，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个法术是第一次诞生，你居然听到就能理解。”

    一艄长者轻叹：“你更可怕。源之彼岸开放这么久，大概还是第一次被人模拟它的效果。”

    众人听懵了。

    他们真心不懂。这不是法术的问题，而是学会大平凡术有什么意义。

    即使它是一个法术，也有效果。

    这样的东西，一旦放出，自己不一样中招吗？效果上，源之彼岸比远古法器‘元素禁令’更加离谱。你模仿出大平凡术，这不是自找罪受吗。进入凡人状态，一个兽人都可能拍死你啊。

    这种大咒不是最无用的法术吗？

    用来找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