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怒骂后,炎岩就要去供奉殿,却被秦凡给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
“我是让你冷静点,之前那三供奉的态度你也已经看到了,连他都这么嚣张,更何况排在他前面的大供奉,二供奉。”
“而且他们现在手里又有殿主令,虽说不知真假,但我相信你即便对那殿主令的真假提出质疑,炎神殿中也没多少人会支持你吧?”
闻罢,炎岩渐渐冷静下来,的确,他虽说是少殿主,炎神殿未来的继承者,但根基尚浅。
跟供奉殿比起来,确实并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回到炎岩所居住的庭院后。
炎岩仍一脸憋屈,一拳将石桌砸烂后看着秦凡:“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冷静,然后好好想一想,凭你对你父亲的了解,他确定不会将大权,交给供奉殿么?”
“不可能!”
炎岩断然拒绝。
“那好,你父亲平时和供奉殿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提到这个,炎岩顿时冷哼一声,道:“供奉殿,自炎神殿创立来就已存在,并设立九大供奉。”
“而第一代的九大供奉,也确实为炎神殿的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也正因如此,他们分到了极大的权力,仅次于殿主,因此,第一代殿主也就是我炎家先祖,就已经有了除掉他们的意思。”
“不过在几经努力,发现供奉殿的力量已足够强大,影响也是根深蒂固后,最终没有成功。”
“就这样,今后历代的殿主和供奉殿之间,表面上看起来互相尊敬,一片和谐,实则在暗地里,却是相互掣肘的关系。”
越说,炎岩的情绪也就越激动:“所以,你觉得我父亲怎么可能在离去前,将大权交给一直都对他阳奉阴违的供奉殿!”
“嗯。”
秦凡点点头:“如此想来,的确不太可能。”
“那他们供奉殿之前一直都这么嚣张的么?私自使用你父亲的修炼密洞,而且,还敢将石门毁坏?”
“当然不是。”
炎岩咬牙道:“因为我父亲性格比较强势,所以,他们供奉殿一直都隐隐被我父亲压制,平日倒也没什么过分之举。”
“只是不知这次那老三抽什么风,居敢这么放肆!”
闻罢,秦凡皱了下眉:“那你有没有觉得,那位三供奉的表现,更像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
“你这话什么意思?”
似乎是听出来了秦凡的弦外之音,炎岩也渐渐紧皱起眉来,秦凡继续道:“他这么做,说明不怕你父亲回来后,会惩治他。”
“换句话说,他是不是已经确定,你父亲……”
“回不来了?”
“什么?!”
即便是对此已经有了些猜想,但听秦凡这般说出来后,炎岩还是有些愕然。
“你的意思,是他,他们对我父亲做了些什么,准备弑君篡位?”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凭我父亲的实力,他们九大供奉加在一起都绝不是对手!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我父亲?”
“具体怎么回事,咱们现在谁也不知道,只能说事有蹊跷,他们说你父亲要出远门,有要事在身,我想这其中,只怕没那么简单。”
秦凡说完,两人又沉默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
“没别的办法,静观其变。”
秦凡心里还一阵郁闷,本想来迎娶蝶羽,还自己之前对她许下的一个愿,顺便找机会看能不能得到那卷噬灵吞天火的残图古卷。
但现在看来,这困难似乎比自己料想中的要大很多。
一旦供奉殿掌权,恨屋及乌,自己肯定也会被加以仇视,不针对自己就已经万事大吉了,根本就别想从炎神殿捞到什么东西。
随后。
炎岩本想差人给秦凡安排一座上等灵院,可却被告知炎神殿内所有上等灵院,全部被供奉殿征用。
因此,最后竟给秦凡安排了一处最下等的瓦房当中,说句实话,就连炎神殿中地位最卑贱的下人,住所都要比这瓦房好上一些!
为此,炎岩大怒,又要找上供奉殿讨一个说法,被秦凡再度拦下。
“炎兄,能不能先别冲动?之前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现在找他们,等于自取其辱。”
“而且这瓦房我觉得不错,没什么大不了。”
“行,行行行!”
炎岩一阵心烦意乱地挥挥手:“你有雅量,既然你能忍那你就在这里住着吧,不过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供奉殿的那九个老不死,没一个好东西,而且全都属于蹬鼻子上脸类型。”
“你要这么一直忍着,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完全不拿你当人。”
说完,炎岩便挥袖离开。
“呵。”
看着炎岩离去的背影,秦凡先是轻笑了下,紧接着嘴角处又露出一抹森冷弧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果供奉殿真要来针对自己,做的太过分的话,那自己也会让他们知道,招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棘手的存在。
翌日,清晨。
秦凡从那瓦房中刚一出来,便见有些弟子一边对瓦房指指点点,一边窃笑着议论些什么。
而在看自己出来后又纷纷闭口不言,各自散去。
没过一会儿,正在秦凡纳闷之前那些弟子究竟在议论什么时,炎岩也恰巧黑着脸走了过来,看起来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秦兄,我来是有一件事要通知你的。”
“何事?与我相关?”
“对,与你相关。”
“是这样,供奉殿刚下达了一条通知,三供奉的孙子北宫杵,将于我姐出关之日,与她举行婚礼。”
“唰!”
闻罢,秦凡脸色当即一变,和昨日的轻描淡写相比,简直就判若两人。
见他这样,炎岩嘿嘿一笑,道:“在来你这里之前,我已经提前去过供奉殿了,并跟他们言明你和我姐的关系。”
“但结果,他们置若罔闻,给的回复是,一个女人可以谈多场恋爱,但,丈夫却只能有一个。”
“轰!”
一听这话,秦凡简直就是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般瞬间炸裂,一股强悍波动自体内如火山般爆发开来!
“北宫杵,是么。”
“好,我知道了。”
说完,秦凡再也不多说什么,默默转身回到那座瓦房,接连取出数颗丹药一口气全部吞下去,又盘坐下来运转功法,极力恢复……
五日后,夜。
一座建造的颇为奢华的灵院外。
“沙沙……”
随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便见一个浑身都笼罩在一件宽大黑袍长衫中的男子缓缓现出身来。
与此同时,在远处一株青铜古树顶端,炎岩盘坐在一树杈上,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黑衫男子,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嘿,好戏,看来是要上演了啊。”
“这家伙发起火来的样子,啧啧,还真是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