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路很长 作者:喻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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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路很长 作者:喻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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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百忙之中抽身前来,严某真是荣幸备至呀!”
客套的话都一个样儿,换汤不换药,但是听的人有人却最吃这一套。
韩峪笑着回握,“严老,做慈善是天大的善举,我韩某人自然鼎力支持。”
纪孝行站在身旁,长身而立,身形英挺修长,自然很是扎眼。
韩峪的眸光扫到,脸色轻微浮动,但顷刻间便恢复如初。他笑道:“哈哈——孝行,我刚在车上还和老钱提起你,我说你今天肯定会来的。”
笑容几分真,几分假,无从辨别。
纪孝行敏锐地捕捉到,心下有了计较。
“严老亲自相邀,孝行岂敢不来。倒是韩叔你日理万机还特意过来,真是有心了。韩叔您这样重视慈善,此乃山区孩子之福呀!”他走上前,环视四周,“怎么没见钱助理?”
韩峪:“他呀,一下车就没影了,铁定是跑到谢明溯那里要签名去了。”
“我都忘记钱助理是谢大师的铁杆粉丝了。”
韩峪突然试探性问:“孝行,当真不回来了?江明马上退下来了,你正好子承父业。何况你当年的政绩摆在那儿,回来别人也说不了闲话。韩叔我可是很怀念当初和你并肩作战的日子呀!”
“韩叔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孝行在生意场上浮沉几年,哪里还有当初那份热血和心力。何况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多清闲呀,远离那片纷扰,省得天天听老爷子念叨。”
韩峪抬眸看纪孝行,男人这两年愈发沉静内敛了,深藏不露。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让人难以辨别。即使过了五年,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看不透面前的这个人。
“你啊,就是清闲惯了,不愿去操那份心。年轻人这种心态可要不得。被江明听到指定拿烟灰缸敲你。”
纪孝行笑,“就是怕他天天拿烟灰缸敲我我才更加不愿回去。”
他眸色一沉,右手不自觉捏紧拳头。
心里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回响,他原来的世界已经支离破碎,又如何回得去?
两人说话间,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严淞亲自主持,“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莅临今天的拍卖会,严某不胜感激。严某有幸邀请到韩市长,下面有请韩市长致辞。”
韩峪上台接过话筒,走了个过场,“慈善应该是每个人不遗余力去坚持的——”
纪孝行站在台下,伸手招来赵迁,“等会儿拍卖会开始务必帮我把谢明溯的那幅《路》拍下来,多少钱都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没收藏,作者君我好方……
安利好基友小无色的文《最美是装逼》,装逼男vs女神,满满的对手戏。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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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8)
(08)
路长宁觉得自己要完。这欠纪孝行的九万块还没筹齐,又来一个晴天霹雳——市长韩峪要到餐厅用餐。
想她碌碌无为二十六年,从未见过什么大人物,这一下子就突然见了两任市长。原谅路小姐有点慌!
日子照旧一天天过,五天过去,路长宁欠纪孝行的那九万依旧没能筹集到。
被人追债的日子还真不好过,她整日焦头烂额,脑子里绷紧着一根弦,时刻都不敢松懈。
五日之期一到,她越发变得惶恐不安。她一边担忧凑不到钱赔给纪孝行,一边又祈祷男人忘记这件事。毕竟对于纪孝行这种有钱人来说九万真的只是九牛一毛,都不够人家买件衣服。
那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时不时将手机掏出来看看,就怕纪孝行给她来电话。她甚至连应付纪孝行的说辞都已经想好了。
如果他打电话来催款,她就直接告诉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如果他要她这条贱命,就拿去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死乞白赖,看他能怎么办!
结果那天从早到晚她的手机都很安静,纪孝行根本没给她来电话。她隐隐有些小兴奋,她估摸着那人肯定已经将这事儿给忘了。毕竟大boss日理万机哪里记得到她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啊!
当天夜里路长宁躺在床上,她都觉着这一切似乎不太真实。债主居然没有讨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每个星期的星期天是她雷打不动去医院看哥哥的日子。
三年前那场严重的车祸,不单她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哥哥更是成了植物人终年躺在医院里。她自小无父无母,哥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即使医生不止一次告诉她哥哥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不愿放弃哪怕是一丝的希望。
哥哥每个月的医疗费十分昂贵,她每个月的工资除了房租和自己日常开销,其余的都投进去了。这几年她的日子自然过得拧巴又拮据。很多时候给自己添件衣服她都要纠结犹豫好久。
相熟的医生和护士看她这样艰难,都明里暗里让她停掉仪器,毕竟哥哥复苏的可能性真的太小了。但她硬是咬着牙扛了这么久。
大笔大笔的钱砸进去这个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流淌,哥哥的生命体征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她在漫长的等待中日渐绝望,日复一日煎熬。
路长宁一大早就出门了。她和岑静调了班,每周的这一天她都要心无旁骛陪着哥哥。
骑着小毛驴到达医院,一些早班的医生和护士才堪堪上班。其中不乏一些相熟的。
她笑着和他们问好。
她先去了哥哥的主治医生宋轶澄的办公室。
宋医生值得早班,她到的时候,他刚好去查房了。
她坐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宋医生就回来了。
看到年轻的男人从外面走进办公室,路长宁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早啊,宋医生。”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路小姐每次都这么早。”
两人其实已经很熟了,但称呼上依旧没什么改变。
“我哥哥这周的情况怎么样?”
“总体还是老样子。”宋轶澄俯身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报告递给路长宁,“但是有些数据有变化。”
路长宁一听忙不迭抬头看他,眼里隐隐有些期待,“怎么了?”
报告上是一连串复杂深奥的数据,她一点都看不懂。
宋轶澄委实不愿打破她的期待,但也只能实话实说:“病人的脑组织剧烈受损,如今已经日渐消亡,路小姐要有心理准备。”
路长宁眼里的光芒骤然消失,只觉全身发凉,手脚冰冷,“宋医生的意思是我哥哥不但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还有可能就此死去?”
“是的。”宋轶澄点头。
简洁的两个字落在她耳里,更砸在她心里。
她满心的期待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像猝不及防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寒意遍及全身。
她这么苦,这么煎熬,日复一日的坚持,就是为了有一天看到哥哥醒过来。可如今宋医生居然告诉她哥哥很有可能就此死去。这让她一时之间如何接受得了。
她脸色发白,牙齿打颤,“我知道了宋医生,谢谢你!”
宋轶澄看她这个样子心下有些不忍,想开口,但却发现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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