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分卷阅读89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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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掐死这二嫂的冲动,举了扇子起来,遮住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半张脸,掐着嗓子道:“都是妯娌,应该的。咱们俩原也没有什么仇怨。”哦。原来没仇吗?陆锦惜微微勾着唇,目光转开,从廊下花树上新发的嫩芽上掠过,只道:“此事不管真假,弟妹的恩情,我记下了。”谁稀罕你记这恩情,只要早些滚蛋就好!卫仙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却道:“都是随口的事,旁观者总比当局者清楚一些罢了,我只当没今日这事。”说着,她目光却跟着陆锦惜,扫了廊下的景致,倒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状似无意地开了口。“将军府的园子,到底是匠人们所为,再怎么看都一个样。”“倒是南城外小钟山,春景极好,山下的三贤祠香火不错,也是个进香的好地方。”“每年的二月二,京中的达官贵人们都要出去踏个早春。”“今年算算也快到日子了。”卫仙看了陆锦惜一眼。“前阵子我已收了请帖,准备出门。二嫂在府里闷久了,实也应该出去走走,老看这园子里的东西,有几分意思呢?”“倒不如,届时咱们妯娌,一块出游去。”“不知二嫂意下如何?”二月二是龙抬头,踏青是寻常事。陆锦惜当然是不介意出门的,甚至觉得卫仙是瞌睡来了给送枕头的。但这用意,可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了。当下,她没应允,也没拒绝,只道:“还有十来天呢,到那时也不知道忙是不忙。弟妹若是不急,我挨着日子了,再来给你答复。你看可好?”卫仙眼神一闪,微微觉得有些扫兴。不过要拐这一位足不出户的二嫂出门,她原也没想过一蹴而就。陆锦惜没明着拒绝,便还有戏。所以她也笑起来:“那到时我再遣人来问二嫂吧。”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岔路口。一个要回东院,一个要走西院,所以便在此处作别。陆锦惜由青雀陪着,先离开了。卫仙就带着自己丫鬟保住,站原地看了一会儿,心里面思绪浮动。宝珠不明白她想法:“您……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二奶奶出游?”哼。寿宴上是没机会。可若是踏青,正逢春闱会试之年,三贤祠边,满地都是青年才俊,达官贵人,还怕她看不上?卫仙把那扇子轻轻一摇,唇边便浮上一抹算计的笑容:“只要她肯出门,我就能让她出墙!”而且,还是能嫁的“墙”。只有她陆锦惜顺顺利利嫁出去了,才不占着大将军夫人这个位置,死了那牌位也不会跟薛况放在一起。如此,才算干干净净的了断。卫仙远远瞧着前面已经空无一人的长道,也不多跟迷惑的宝珠解释,便收了目光,循着道,回了西院去。那边厢,陆锦惜与青雀,却是一路无话,回了东院。里屋已撤了炭盆。陆锦惜刚走进来,便叫守着的丫鬟都撤出去,自己坐在了暖炕上,看青雀道:“与宋大人那件事,你确定没旁人知道?”早在廊下听卫仙说话的时候,青雀心里就已经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只是她终究有几分定力,才没当场露出破绽来。如今陆锦惜一问,她也是一片惶惑。当下,直接跪下来叩头,颤声道:“此事都由奴婢亲自去办,不曾假手他人,也查看过周围情况。奴婢细细想来,却也不知是何处出了疏漏。”意料之中。陆锦惜掐了掐自己眉心,只道:“纰漏必定是有的,只是事后未必能查到。你先起来吧,我没责罚你的意思,你也别动不动便跪,仔细回头磕了膝盖。”青雀有些发怔,眼底倒有些酸涩。她依言起来,实在六神无主:“总归是奴婢没把事情办好,竟然让三奶奶知道了,她与您一向不合,若是、若是——”“没有那么多若是。”陆锦惜淡淡打断了她,却一点也不担心。寡妇跟人看对眼了,其实没什么稀奇。这件事错就错在宋知言是个有妇之夫,若宣扬出去,必定是泼天的丑事一桩。卫仙今日说这一番话,应该不是来试探她真假。毕竟,世上人爱热闹。她只要张口一说,捕风捉影都有人信,届时她陆锦惜即便不身败名裂,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此事她知道,没说出去,便是暂对我没恶意,也不需要担心她。”陆锦惜沉吟了片刻,又道,“关键还在琅姐儿。”薛明琅应该是某个时候,得知了此事。所以,才疏远了她。青雀也想到了这一层,便要开口。不过这时候,外面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像是谁来了,又低声跟外头守着的丫鬟通禀。陆锦惜便一摆手,示意青雀先别开口,只问道:“外面什么事?”“二奶奶,前院来人禀,九门提督刘大人与金吾卫方大人登门拜访,说是自永宁长公主处得信,携礼来谢您。”外头有丫鬟脆生生地回了。陆锦惜一听,顿时有些讶然:“金吾卫方大人?”九门提督没得说,必定是刘进。可“金吾卫方大人”,她就不认识了。因问道:“哪个方大人?”外面便回:“回二奶奶,便是原本的云麾使方少行方大人。前几日因被参劾革职,今日过午又被皇上起复,调入金吾卫中,负责看守宫门。”“看守宫门?”陆锦惜面上一时变得古怪起来,差点就笑出了声。从给皇帝收拾车舆,变成了守宫门。这方少行,真是够倒霉的。不过听着这架势,不必说,朝中的事情已摆平了。刘进还是九门提督;方少行虽从四品云麾使,变成了没品的金吾卫,可他不比刘进,身上是挂着件真假不知的命案的,能从革职状态里出来,就证明没大事了。距离她早上派人去问询,这才过去多久?永宁长公主,当真雷厉风行至极。而且,她竟然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刘进,示意刘进来谢她……这人情,可大发了。眸光微闪,她深思片刻,只道:“从头到尾,我不过动了动嘴皮子,实在当不起他们的谢意。你们只去回了刘大人,就说大将军旧日情分在,能帮衬就帮衬,他日说不准将军府还有事要劳烦到他,但请莫为此事挂怀。家中尚有夫人在,他若执意要谢,还请去拜夫人。”毕竟薛况他娘还活着。掌事的虽是她,但有什么正经外客来,还是孙氏这个辈分出面比较好。外头人听了,便应了声,出去递话给前院。将军府前厅里,两个人已坐了有一会儿。刘进身材魁梧,自是正襟危坐,颇有一股猛虎下山的气魄。旁边方少行,虽银冠束发,一身白袍,可今天没带剑,歪在椅子上,却是懒懒散散没正形儿。他面容本来英俊,只是左眼角上一道旧日的疤痕,破坏了整张脸给人的赏心悦目之感。眼角眉梢,神态气韵,都是一股狂与邪。嘴角噙着一抹笑,方少行转眸打量着客厅内简单的摆设,但眨眼,目光就落在了侍立一侧的俏丫鬟身上。“咳咳!”刘进见了,立刻用力咳嗽了两声,提醒他。方少行回过头来:“刘大人,嗓子不舒服?”刘进飞快地扫了周围一眼,见丫鬟没注意到,才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这可是在将军府!”将军府?又怎样?反正薛况都死了。方少行心里其实不以为意。若不是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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