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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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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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匕首就在她的袖里,有些沉甸甸的。
徐延接过儿子的茶后,揭开盖子,吹了口气,将盖碗凑到了嘴边。而顾氏也接过了明湘敬的茶。
便在这时,明湘忽然从袖里取出匕首,猛然刺向徐延的胸口,使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徐延正在享用初春的好茶,被盖碗挡住了视线,并没有注意到这快速的举动。
就在匕首即将要刺入他胸膛的一刹那,徐斯临猛然伸出胳膊,拉住了明湘的手,“明湘!”
“放开我!”她奋力挣扎,脱口而出道。
奈何女子的力气到底不如男子,一番挣扎下,匕首没有刺入徐延的胸膛,倒刺入了徐斯临的手臂,划出了一道长长口子。
“嗯!”他不由痛哼了一声。
顾氏被这一情景惊到了,惊慌失措地看着儿子流血的手臂,“这这……这是……”
徐延搁下盖碗,立刻从明湘的手里夺过了匕首,随即唤了声:“来人,立刻去请大夫来,将这丫头给我拖下去!”
明湘失去了匕首,徐斯临也松开了她的手腕,捂住自己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间蜿蜒流下,一滴滴落到了地面上。
明湘却是仍不肯放弃,试图抢回徐延手中的匕首,“徐延,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这一举动却是换来徐延的一个巴掌,“啪”地一声,明湘被狠狠地扇了一下,柔弱的身子支撑不住这么重的力量,倒了在地上。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小厮们很快冲了进来,按住了她。
徐延眯了眯眼,冷冷道:“拖下去杖毙。”
“不要!”徐斯临忽然开了口,伸手去扶她站了起来,“谁也不许伤害她。”
顾氏急道:“儿子……可是她要伤害你爹啊。”
徐斯临微抬下巴,斜睨着自己的父亲,冷冷道:“是他先对不起明湘的。如今她已是我的妾,我不许你们伤害她。”
她的报复心情他能理解,而且,她若是出了事,他无法向青辰交待。
沉默片刻,徐延忽地丢掉了手中的匕首,“把她带下去,先关起来。”
“临儿,你怎么样啊,疼不疼。”顾氏看儿子受伤,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丫头真是……能入我徐家,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还能如此忘恩负义,伤你父亲……”
徐斯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向徐延。
徐延一脸漠然,神情不辨悲喜。
……
明湘被带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了起来。
她只斜靠在床头,无声地流着眼泪,泪水很快打湿了帷帐。被徐延扇过的脸颊和被徐斯临使劲握住的手腕,都还在隐隐作痛。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能为自己报仇,为青辰哥和百姓除掉毒瘤了。
可惜,她到底还是没有做到。
“青辰哥……对不起。”
……
大夫很快到了徐斯临的屋里,为他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
顾氏在一旁不停地询问,只得到大夫一句“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等伤口处理好了,徐斯临安慰了母亲两句,便来到了明湘的院子里。
屋门被他推开的时候,明湘依旧哀戚地靠在床头,眼泪直流,不时抽噎一下。
他进了屋,走到她面前,“你还好吗?”
明湘没有抬头。
她没有想到,他被自己刺伤了,却还会来,这么快就来了。她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对于这个陌生而与她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她无话可说,因为她意图杀了他的父亲,就当着他的面。
徐斯临垂下受伤的手臂,开口道:“我知道你恨他。你刚才的举动,我也理解。我不怪你。”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打在他的脸上,年轻的五官依然俊逸,眉眼间却透着一丝清冷与疲惫。
明湘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微微一眨。
他不怪她?
“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他,你想报仇,也是人之常情的。”他缄默片刻,又道,“但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我得拦着你,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这些日子,你不能再随便走动了,先在这院子里住着吧。其他我承诺过你的事,还是跟以前一样。你想看戏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到这院子里来,想吃什么,也只管吩咐厨房去做……”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她忽地抬头看向他,有些崩溃地喊道,“我要杀了他,杀了那个心狠手辣,蠹害社稷的王八蛋!我要杀了他,为我自己报仇,叫他再也不能威胁青辰哥,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明知道她对他父亲有恨意,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带进这府邸里来,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她要杀了他爹,他竟还说一句理解,让她好好地活着。
明湘边喊边哭,几乎泣不成声,柔弱的双肩在不停地颤抖。在她瞪着他的目光里,情绪复杂。
徐斯临沉默半晌,而后道:“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是我的父亲。”
说着,他转过身,走到了门边,“明湘,对不起。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会替青辰好好照顾她。
*
乾清宫偏殿。
朱瑞斜靠在榻上,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几个阁臣。
“各位阁老可还有其他异议?若是没有,那就这样定了。云南元江知府一职,便由沈青辰来任吧。”
大明朝有两京一十三是省,云南省是最南边的一个省,也是离京城最远的的省。省以下设各府,各府设知府一名,为正四品官职,掌一府政务,包括清军、巡捕、管粮、治农、水利、屯田、牧马等。人敬称“府台”。
三名阁老齐齐应声,然后朱瑞手一挥,“退下吧。”
出了乾清宫,五十多岁的张阁老走在宋越身边,只道:“虽都是四品官职,可这到了一府,便是真正掌管一方事务了。我记得宋阁老这学生不过才二十岁吧,二十岁的知府可是少之又少啊,到了地方历练历练,过个十年八载再回京城来,那也不过三十岁,到时候升任二、三品大员,定不在话下。要我说,一是他自己争气,有本事,二来也得益于有阁老您这个老师。您这位学生,真该好好地谢谢你啊。”
步下台阶的宋越听了这番话,没有回答,只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了。
云南,她要是知道了,只怕不会谢他。
半个时辰前,皇帝朱瑞宣他们几个阁臣到乾清宫来,说是原来的元江知府出了意外,叫闹事的白莲教众打死了。云南地区偏远,又与他国接壤,再加上是白莲教主要聚集地之一,下辖各府府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需得维持当地的安定,不能出大乱子。
一旦府台的职位出了空缺,便需要立刻有人顶上,所以,朱瑞便召了内阁的人来询问他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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