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宠 作者:风晓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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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铺满一地的深紫。
紫薇花是夏季时节才开放的花,在临近初春便开满一庭,实属反常。那个时候,她竟没有发现这花的端倪。
一只白毛黑斑的大花猫不知何时迈入院中,停在院落中的青石板石阶上。它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懒洋洋地抬眼看向苏琬一行,便趴到了石阶上,闭目养神起来。
……是那只猫儿。
苏琬的目光在那猫儿身上停在那一瞬,在踏出院落的那一刻,终是收了回去。
*
苏琬跟随僧人来到灵福殿,见到了云和郡主。
云和郡主同样为九厹大师大师的离世感到震惊不已,正在询问知道情况的僧人。
此时殿中正坐满一室的僧人,均在专心致志地诵经念咒,为圆寂的九厹大师祈福超度。丧钟的声音徐徐消去,但余音依旧在耳边萦绕。众僧皆神色平静,呢喃的声音盘旋在烟雾缭绕的屋中,不见丝毫悲戚的气氛,反而平添了几分庄严神秘,令人心生敬畏。
不多时,灵觉寺的主事僧来到两人面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九厹大师在圆寂前,有一句话留给两位施主。”
云和郡主忙问:“九厹大师可有什么遗言?”
主事僧转述道:“大师言道,凡事切记不要强求。世上之事,一切在冥冥中自有安排。是与非,对与错,希望施主凭着本心去判断。唯有多行善事,才是破解之法。”
云和郡主犹豫了下,问:“大师的离世……可是与先前为小女窥看命格有关?”
主事僧身后的一位小沙弥走上前来,朝云和郡主行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不必介怀,生死有命。泄露天机,等同于逆天而行,是会遭到天谴的。因此窥见天机是以寿命作为代价,师父为先帝预言那一场战役后,已元气大伤。其实师父早已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一直等待这天的来临。”
一顿,他接着道:“师父圆寂前与我说过,他年轻时曾作出一道预言,致使犯下弥天大错,无法补偿,一直后悔至今。如今他已作出弥补,心愿已了,终于可安心地去了。”
“师父给施主留下那番话,不过是对施主的劝诫,望施主珍重。”
云和郡主释然,不由感激道:“多谢这位小师父指点,我一定会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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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云和郡主一行,小沙弥转身飞快跑入了灵福殿的偏室,对着屋中的人喊道:“师父师父,徒儿刚才那番话说得不错吧?”
九厹大师放下手中的经书,笑着夸赞道:“真是不错,有你师父年轻时的一半风范。”
小沙弥被夸奖后,得意地扬起嘴角,但同时,他却有些不解:“不过师父,你为什么要假装圆寂?”
九厹大师叹了一口气道:“你师父我是老糊涂了,先前为那小姑娘解的那两支签都弄混了,解释出来的意思便截然不同。若是有心,那两位施主稍微查看一下签文内容便知,到时候你师父我的名声就不保了。”微微一顿,他看向屋顶的横梁,又道,“而且,九厹大师这个人锋芒太盛,也是时候消失了。”
小沙弥一愣,问:“那师父方才说的那一番话,都是假的?”
九厹大师道:“真即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区别?”
小沙弥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徒儿没有听懂?”
九厹大师用手中的经书敲了他的脑门一下,道:“那是因为你太笨!”
小沙弥摸摸光秃秃的脑袋,一脸的无辜。
*
云和郡主和苏琬离开灵觉寺时,遇到同样是前来灵觉寺上香的许尚书府王氏一行。
王氏身旁跟着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在一众女眷格外显眼。她穿着桃红底金丝锦缎褙子,乌发绾成别致的倭坠髻,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石榴红底宝石,头上插着蝶花吊穗银发铀,整个人艳若桃李。
正是长公主府那名叫清儿的丫鬟。
清儿轻抚着尚未显突的肚子,疾言厉色地呵斥着王氏一行:“……我肚子里怀着许家的孩子,是老妇人极为看重孙儿!若他有什么损伤,你们能担当得下吗?”
她已是许府的贵妾,因怀着许尚书府的孙儿,又有着大长公主所赐的这一重身份,即使王氏极不喜她,也不敢对她过于苛责,只能处处忍让。
王氏忙劝慰道:“清儿,玉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万一气坏身子就不好了。等会夫人替你好好教训她一顿,我们先进去去上香,你别生气了,可好?”
☆、第022章 不见
清儿对王氏低声下气的态度备是受用,不由眉飞色舞,得意极了:“既然夫人这般说,那我便不与她计较吧。走吧,随我进去为我的孩儿上香祈福。”
她招呼一众丫鬟仆从,施施然而去。
王氏望着她的背影,气得浑身直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身后的穿黛色衣裳的姑娘忙扶着她,紧张道:“娘,你没事吧?”
王氏直喘着气,好半晌才缓过来:“玉莹,娘没事。”
恰好此时,她们碰着云和郡主携着苏琬从灵觉寺中走出。
王氏一愣,忙对着云和郡主行礼道:“见过郡主。”
云和郡主可没忘记这无耻的许家曾经想算计自己的闺女,只容色淡漠地瞥王氏一眼,脚步未停,便带着苏琬登上马车。
苏琬满腹心思,自然无暇理会这等无关要紧的人。
王氏目送着云和郡主领着苏琬登上端郡王府的马车,瞧见苏琬那落落大方的模样,只觉得心都要拧成一团。
等马车渐渐远去后,许玉莹有些不甘跺了一下脚,极为不解道:“娘,你为何要对一个贱妾吞声忍气?那贱妾好生嚣张,都快骑到我们的头上去了!”
“玉莹,好好忍忍。”王氏拍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你兄长的骨肉,等他出生后,自然好说了。一个小小的贱妾,出身低微,根本不配作许家孩儿的母亲,想当我儿正妻,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又朝着端郡王府马车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兄长能娶了端郡王府的姑娘,此时我们就不用这般卑躬屈膝了。”
“可是,娘,即使兄长娶不到端郡王府的姑娘,你也不必答应靖安王府的亲事啊。”许玉莹咬了咬唇,道,“我听闻那靖安王府的玲慧郡主刁蛮愚蠢,行事目中无人,已快要将上京的贵女都得罪透了。几日前,她不懂行规,在兰竹阁买下一堆赝作,却带人把店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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