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小城黎明 作者:麦田士

    黎明之三

    黎明之三

    有时候人们总会太过于依赖自己的眼睛，而忽视真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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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街上，周围都是古朴的房子，木质的梁柱。上面有着细细的花纹，从梁柱的顶端蔓延到梁柱低下，犹如翠绿的藤蔓缠绕到了梁柱上。异常的漂亮。

    这条街算是凉川小时候经常来的一条街了，因为在如妖的尾巴之前，凉川就是和住在这里的，后来去世了。凉川自己口中的马马带到了妖的尾巴。

    整条街的建筑都是以古朴风为主。

    只要走到街上，踏着青石板，闻着木头的清香，凉川就会觉得依旧在她的身旁。

    或许也是因为凉川的缘故，艾露莎他们也经常跑到这里来玩。只是在逐渐长大之后，凉川却不怎么往那条街走了，而艾露莎他们也要忙于任务。

    “真怀念呢……”

    凉川静静的伫立在一家小小的别院旁，盯着院子里面的那棵高大的香樟树，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气。

    轻笑了一声，凉川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别院的门，走进了院子里面，但是却是轻手轻脚的，似乎就是害怕打破这个别院多年的沉寂，多年的安静。

    草地和泥地混在一起，感觉脚底下软软的。

    凉川抿了抿嘴角，径直走到香樟树就坐下了。

    清晨的阳光鲜少会带着尘埃，很清爽很干净。

    香樟树就在别院里的房子旁边，房子的梁柱也触手可及。从树叶的缝隙中，在梁柱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光斑。似乎还带着点绿意。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梁柱还有些细小的痕迹，不是花纹。

    凉川低着头，细细碎碎的发毛使得这个表情都模糊了，并不是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凉川此刻的神情。她抬轻轻抚着梁柱上的纹路，一遍又一遍，不胜其烦，乐此不疲。

    一条一条的抚过去，笑出了声音。这里，这里，这里。那里，那里，那里。

    ——都是他们小时候的杰作

    要不是马马让她在这里等艾露莎，不然就算这次回来的时间长久，说不定也会把这个地方给遗忘了的。因为啊——太久了，太久没来了。

    意识里面的回忆跟着手移动而触碰到的痕迹转换。

    凉川眼里溢满了柔和，突然之间瞳孔紧缩。

    手移动到一个刀刻的字体上，一笔一划刻的异常的认真，虽然有些刻板但是却十分漂亮的字体。视线停留在那个字体上，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

    轻轻用大拇指拂去那些个字上面的灰尘。

    上面写着——凉川，凉川。

    凉川，凉川。

    她的名字，她知道这个字是谁的字迹，她和那个人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面了。毕竟他不怎么回公会，而即使回了公会，总是会和她错开。

    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

    一直都没有。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里的梁柱会刻着她的名字。

    一笔一划，异常认真漂亮的字迹。除了他就不会有人会写这样的字了。

    凉川咧开嘴，捂着肚子大笑着。

    甘洌的笑声在整个寂静的院子里面回荡，却不会显得异常的突兀，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整个别院里面都是欢声笑语。笑得厉害了，凉川眼角都渗出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她有些艰难的攀着香樟树干，一边笑一边站了起来。

    扬起头看着香樟树叶，周围满是香樟树叶的清香，很柔和很柔和，让人心底平静的味道。

    凉川抬起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对着有字迹的梁柱那块地方轻轻的按下了快门，永远的记录在她的相机里面了。似乎还是觉得不够似的，凉川了下巴，左顾右盼。瞄到了香樟树下的一块有尖锐的角的石头，捡了起来，紧紧的握在手中。用力的在‘凉川，凉川’下面刻了一句话。

    ——好久不见，等你回来。

    干干净净的一句话，或许是因为石刻的缘故，凉川的字显得有些硬板。

    刻完之后，凉川满意的点了点头，潇洒的把石头一扔，却在石头扔出去的时候，听到了一声闷哼。

    凉川有些奇怪的环顾了四周，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耸了耸肩，不在意再次拿起相机，对着梁柱有着字迹的那块再次按下快门。

    定格了在她的相机里面。

    拍摄角度的问题，阳光刚好从树叶的缝隙中落在了字迹上，柔和了原本硬板的字，在相机里存着的那张里面，字迹似乎就带着主人的心情，异常的温柔。

    “哟西，等艾露莎吧。”

    在心里暗自对自己点了点头，凉川神十足的握拳，走到了香樟树低下，斜靠着香樟树，脸微微侧过，眼睑下垂，浓密的睫毛在眼眶周围留下了漂亮的影。

    手里有些心不在焉的摆弄着相机，只有凉川自己才知道自己现在又多开心，有多高兴。艾露莎回来了，她即将和她见面，而且会有新的伙伴。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她知道了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这些事情，就足够凉川高兴很久了。

    “混蛋，谁让你挤我的！”

    “嗤，到底是谁挤谁啊，你给我一边去。”

    “啊啊，你们两个人就没有发现我们现在是在隐藏当中吗？不要说话这么大声啊！”

    “露西你的声音最大，好了，都给我安静一点。”

    凉川眨了眨眼睛，迈着步伐走向生源地。

    ——草丛中。

    盯着那堆叠在一起争吵的的人，凉川挠了挠后脑勺，动了动嘴唇，“你们在干什么？”

    那堆人瞬间都抬起头来，几个人都有些呆滞，凉川却瞳孔紧缩——艾露莎，夏，灰，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嘴角随即咧开笑容，明晃晃的映衬着阳光。

    “艾露莎，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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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灰和夏两个人各自嘴，七嘴八舌的介绍，凉川总算是了解到那个不认识的陌生女孩就是马马和米拉口中的露西，身材果然真的很好。

    凉川点了点头，向露西笑了笑，拍了拍露西的肩膀。

    “初次见面，我是凉川。”

    露西看着凉川灿烂的笑容微微有些怔愣，随即笑了笑，向凉川点了点头。

    “初次见面，我是露西。”

    再次向露西路出一个爽朗笑容，视线就直接挪到了艾露莎的身上，其实凉川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艾露莎的归来。

    总归的一句话也只有——艾露莎，好久不见。

    很多人都说越是在意的人，在相处的时候也就越紧张。要是想要装作不在意的话，那么就越会在意。要是装作不紧张的话，那么就会越来越紧张。

    其实昨天晚上凉川已经在心底练习了很多遍和艾露莎见面的场面，可是到了今天，再次和艾露莎见面的时候。只有那一句——艾露莎，好久不见。

    回头想想，凉川觉得也没什么。

    其实艾露莎并不擅言辞。

    所以只要能够在艾露莎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艾露莎慢慢站了起来，单手着腰，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柔和宛如月光。

    向着凉川伸出了手掌，手心的纹路分明，手指上几个骨节出微微有着小茧，那是艾露莎刻苦练习的证明。

    “阿川，我们回去吧。”

    凉川握着相机的手蓦地收紧到有些苍白，她突然之间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抬起头盯着艾露莎的笑容看了一会儿。

    “哦！”用力的点了点头，将手递到了艾露莎的手中，凉川咧开嘴角笑容如同清晨的阳光，爽朗到没有丝毫的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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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卡洛夫坐在天台上，望着远方天空。

    轻轻吸了一口烟，再轻轻吐出来，朦朦胧胧的烟遮挡了马卡洛夫的脸，神情也被隐藏。

    米拉站在马卡洛夫的身后，顺着马卡洛夫的视线看去。

    那个地方是——古街。

    米拉轻笑了一声，她知道马卡洛夫叫凉川到古街去等艾露莎是有原因的。

    只是阿川那个孩子不知道有没有注定到呢？

    米拉想到这里有些担心的捂着脸。

    “米拉，不用担心，阿川那孩子最不缺的就是——观察了。”

    马卡洛夫背对着米拉，矮小的背影却在整个妖的尾巴的同伴的心目中是异常的高大的。

    “说来也是。”

    米拉轻笑了一声，走回楼下的公会。

    “阿川啊……”

    马卡洛夫再次吐出一口烟，这次吐出的烟却被空中的风给吹散了，露出马卡洛夫历尽沧桑脸。而现在那张脸上微微有着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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