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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为兄 作者:相思引

    分卷阅读6

    竹轩门庭冷落,吃穿用度都只能勉强支应。如今宫主连最心腹的贴身婢女也派了给他,其他东西更是流水般往他屋里送,许风得宠一事,不到半日就已经传扬开了。

    嫉妒有之,羡慕有之,当然也有高兴的——锦书这几日走路都打飘了。

    许风却知道此事必有内情,因而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只等着贺汀州出招。如此过得几日,贺汀州果然配制了恢复内力的解药给他,许风服下后,只觉丹田内腾起丝丝热气,随着功力运转行至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贺汀州问起时,许风却故意隐瞒了实情,只说内力恢复得极慢,好为将来逃出极乐宫做准备。贺汀州不疑有他,差不多每日都会来翠竹轩一趟,有时陪他吃一顿饭,有时同他说几句话,有时则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侍弄花草。唯有一件特异之事,就是贺汀州从来也不在翠竹轩留宿,每次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急着起身走人。

    许风正是求之不得,自然由得他去了。

    这天贺汀州得了空,在许风屋里消磨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后,又闲闲倚在榻上,取了许风常看的书来看。他最近日日来此,倒把许风好不容易搜罗来的话本看得差不多了。

    许风见了,忍不住道:“宫主若是喜欢,不如将这些书都搬回去慢慢看,也省得天天往我这里跑。”

    贺汀州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淡淡道:“你以为我每天来此,就只是为了看书么?”

    许风怔了怔,一时答不上来。

    昏黄烛光下,贺汀州俊美的脸庞如描似画,眼睫尤其乌黑浓密,蝶翼般轻轻扇动,低声说:“我是看书还是看人,你当真不知道?”

    许风听他这么问,登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贺汀州也不敢逼得他太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了话题道:“你内力恢复了几成?”

    许风已好了大半,嘴上却说:“两三成吧。”

    “此事需循序渐进,不必着急。”

    “……嗯。”

    两人聊了几句就无话可说了。许风想起贺汀州刚才那番话,心中莫名忐忑。贺汀州也是心不在焉,一页书看了许久也没翻过去。

    恰在此时,却听毕剥一响,灯花爆了一下,接着就熄灭了。

    屋子陡然暗了下来。

    许风立起身道:“我叫锦书移灯过来。”

    黑暗中辨物不清,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贺汀州在他耳边道:“等一下。”

    许风停住脚步,感觉那修长的手指在他腕上摸索一阵,最后按在昔年的旧伤疤上,用指尖轻轻抚弄,而后是贺汀州叹息般的声音:“你心中可是恨我?”

    许风一下冷汗直流。

    这问题问得好不尴尬,叫他如何回答?

    他若还是三年前初入江湖的小子,定会跳起来痛骂贺汀州一番。何止是恨?他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他经了三年折磨,早没了当初锐气,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还想着逃出极乐宫去,可不能死在这里。

    这时门外已响起了锦书的脚步声,微微的光亮透过门缝照进来。

    许风小心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垂下眼睛道:“宫主何必再问这个?不论如何,我已是极乐宫的人了,我这一辈子,总是要伴在宫主身边的。”

    这绝非他的真心话。

    贺汀州并不拆穿他,仅是微微一笑,那神情之中,竟有几分惨然之意。

    第三章

    黑暗中瞧不清贺汀州脸上的表情。许风见他沉吟不语,一颗心不觉扑扑而跳,只道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他背后的衣衫早被汗水印湿了,想到自己筹谋多年,眼看着快有逃出去的机会,却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他心一横,索性跪了下去,脸轻轻贴上贺汀州的衣裳下摆。

    贺汀州回过神来,愕然道:“你这是做什么?”

    许风忍着心中厌恶,将声调也放软了,道:“我许久不曾服侍宫主了。”

    边说边去解贺汀州的腰带。

    贺汀州嫌他在床上似块木头,倒是更喜欢他用嘴伺候,许风一开始抵死不从,后来被贺汀州卸了下巴,方才成事。他事后大吐了一场,连着几天都没吃下饭。这时肯主动行这耻辱之事,自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的。

    不料贺汀州听了这番话,却是脸色大变,腰带刚被许风碰着,就像冰清玉洁的少女被登徒子调戏了一般,又惊又怒,一脚将许风踢了开去。

    这一脚正中胸口,许风倒退数步,“嘭”一声撞在旁边的软榻上,闹出好大的动静。

    许风歪在榻,心中震惊之情,实在难以形容。极乐宫自宫主往下,人人荒淫无耻,再没有守身如玉一说。如今他自荐枕席,却被宫主一脚踹了出去,怎不令人惊讶?就连移灯进来的锦书,也是吓得呆住了。

    贺汀州方才情急之下,才将许风踢开的,这时见他脸色煞白的倒在榻上,心里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忙抢上去道:“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许风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弄糊涂了,一时没有做声。

    贺汀州怕他受了内伤,便将手掌贴在他胸口上,将内力缓缓输了过去。

    许风服下解药后,武功已恢复了大半,此时只觉一股真气在体内运转,原本冲不破的几处关隘,也都一一打通了,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贺汀州见他脸色好转,方才放下心来,扶着他在榻上躺好了,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罢,别的事情……一概不必多想。”

    他说得甚是委婉,许风听后更是一头雾水,心想宫主平日在情事上并无节制,一晚上宠幸两、三人也是有的,这几个月却连碰也不碰他一下,莫非是不能人道了?

    贺汀州可不知他心中转着这等念头,见他直愣愣瞧着自己,不禁又是一阵酸楚,伸了伸手,却不敢摸他面庞,只叹息道:“你且等上一等,再过得几日,我自然什么都说与你听。”

    要说什么?

    说他纵欲过度,那话儿已经不成了?

    若真如此,他必定立刻去买鞭炮来庆祝。

    许风一门心思想着这事,连贺汀州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倒是锦书忧心忡忡,深恐他又开罪了宫主,许风好说歹说,才将他哄得安心了,自己也躺下来睡觉。

    睡到半夜时,听见窗上“扑”的一声,却是有人用石子敲了敲窗子。

    许风霎时清醒过来,一骨碌爬起身,推了窗望出去,只见月色下立着一道苗条身影,风吹裙动,秀丽无双。

    许风大喜过望,压低了嗓子叫道:“柳堂主!”

    柳月莲步轻移,娇娇袅袅走到窗前来,笑吟吟问:“傻小子,宫主不在你房里吧?”

    许风面上一热,说:“当然不在。”

    “我听说你近来甚是得宠,宫主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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