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隐形人 作者: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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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最新章节 32第三十一章
司徒枫并不是沉湎于床事的人,尽管偶尔也有发起狠来的时候,但像今晚这样没完没了的还是第一遭,直到秦逸仪在他怀里哭着,几乎快要昏过去了,他才停了下来。
此刻,窗外的雪已经慢慢地停了,地上覆盖着一层积雪,在路灯的照耀下反s出温柔的光。
司徒枫在按摩浴缸里放满了水,撒上浴盐,然后抱着虚软的秦逸仪坐进去。水温正好,按摩浴缸运转着,水面上“突突”地冒着水泡,就像泉眼一样。秦逸仪靠在司徒枫怀里,鼻间全是牛n浴盐的香气,她舒服得眯着眼睛,神情像极了一只餍足的小猫。
司徒枫看着她的表情,低低地笑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他方才留下的痕迹,倒是与他脸上的伤相得益彰。
司徒枫看着有些心疼,心理不禁悔恨自己方才的不知节制。他扶着秦逸仪的背,单手握拳,用指节在她的腰眼处轻轻按摩,惹得她舒服地喟叹,她把脑袋架在他的脖颈处,懒懒的,一动都不想动。
洗完澡,司徒枫将秦逸仪用大毛巾包着,抱回床上去。他从后面搂着她,两个人贴合着,像一把完美的勺子。
在蒸腾的浴室里,秦逸仪本就有些昏昏欲睡,当上好的蚕丝绒被盖上来,她更是打了个哈欠,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
可当她眯着眼睛,看着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心脏突然就像也在浴缸里泡过一样发胀。她将自己的手轻轻覆上去,看着交叠在一起却黑白分明的手,说:“司徒……我们已经分手了。”
司徒枫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前一刻还觉得现下岁月静好,后一秒就被秦逸仪的一句话推进了地狱。他下意识地加重了抱她的力道,闷声道:“都说了,我不同意。”
秦逸仪微微叹气:“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
她说得很轻,但话里却分量十足,司徒枫也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说:“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能……处理好。”
秦逸仪感受着他从后方传来的温度,半晌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她才开口道:“司徒,你知道我们之间的g本问题是什么吗?”
司徒枫一愣,没有回答。
感受到司徒枫的紧张与沉默,秦逸仪低下眼眸,轻轻地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王允皙,不是苏逸卿,也不是你的继承权,是……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
司徒枫闻言,激动得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刚刚明明已经告诉你了……”
秦逸仪微微苦笑,她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可是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司徒枫一怔,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他哑着声音问:“那……刚才的都算什么?”
他不相信,如果她不爱他,还能同他在一起翻云覆雨。
秦逸仪弯了弯嘴角,就连眼睛里都有笑意,那是司徒枫最熟悉的光,朦胧间,他听见她说:“司徒总,这些年,没有您就没有阿ng,刚刚……就当我给您的回报吧。”
*
司徒枫回到d市后,几乎是第一时间投入到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去,他的工作狂指数仿佛上升了好几个指数,不仅夜夜在办公室加班,还连带着银翼里的几个高层都得作陪。
本就冷若冰霜的司徒总仿佛变成了一座真的冰山,从前的他是喜怒不形于色,而如今,他显然是把“老子心情不爽,离老子远点”这几个字挂在了脸上。
就连他一向看重的刘晨,也连着好几次被他骂出了办公室。
秘书站在办公室门前,苦着一张小脸看着脾气一向和煦的刘总监,小声地说:“司徒总,最近脾气……有点大。”
刘晨倒不介意,反而笑着拍了拍小秘书的肩膀。他隔着红木门,半开玩笑地冲着办公室里的司徒枫喊道:“司徒,禁欲太久容易上火,多喝点菊花茶!”
然后,他就在司徒枫暴跳如雷的怒吼中“滚”了。
可是,不管司徒枫的磁场再怎么不对,气势再怎样的瘆人,但他毕竟是公司的一把手,许多事都必须要经得他的同意,所以,无论大家再怎么不愿意踏进他的办公区域,却还是像捧着项上人头一样捧着自己的文件,敲开了司徒总的门。
这不?刘晨前脚刚走,王允皙就来了。
只见她穿着一袭浅紫色的长裙子,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小秘书远远地看见她,就十分识相地等在一边,小声地提醒着:“允皙姐,司徒总现在心情……不太好。”
王允皙倒也不介意,只笑着挥了挥手,说:“没关系,你通报吧。”
小秘书战战兢兢地给司徒枫打了个内线,没想到司徒枫的情绪果然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听到是王允皙要见他,还嘱咐小秘书赶紧把她请进来。
可当王允皙推开那扇红木门,走进司徒枫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在她眼里里,司徒枫一直是个有点轻度洁癖的人,尤其是他的办公室,保洁阿姨一友挖出了这几年他与秦逸仪传过的绯闻,文图搭配,好不热闹。
“我查了一下,”特助说着,也觉得棘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应当是有日本居民,将您的这起……这起意外拍成了照片,当作社会新闻发在了日本的论坛上,被中国留学生看到,他们认出来里头的女子是阿ng,于是全文翻译,转载到了国内的娱乐论坛。”
司徒枫微微皱眉,冷声道:“现在什么情况?”
“帖子的转发速度很快,现在已经登陆了各大娱乐论坛的头版头条了。”特助说着,又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纸,递到司徒枫面前,说:“这是……国内媒体的报道。”
司徒枫看着那几张薄薄的a4纸,神色越发冷下去——如果说日本论坛的贴子还算得上如实报道,那么国内媒体的这几篇文章却是添油加醋,语言之夸张,用词之浅薄,让司徒枫看着,不禁后背发凉。加上秦逸仪之前的小产风波还未平息,所以大部分娱记基本上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口诛笔伐之间,言之凿凿地表示,孩子的父亲绝对是司徒枫与安靖宇其中一人。
司徒枫重重地将那几张纸拍在了办公桌上,他忍着怒火,对特助交代道:“马上让许诺把阿ng带进公司来,银翼内部任何工作人员都不许对这件事做出回应,让公关部立刻联系这几家媒体,让他们立刻把报道撤下来。”
特助将司徒枫的话一一记下,马上着手去办。而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允皙,却在特助带上门的那一刻,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着写着没有信心了!你们给我点信心啊!
花花撒起来,收藏走起来!【你是我:“怎么?终于觉得我长得帅了?”
秦逸仪却没有笑,只柔声说道:“你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安靖宇闻言,语气夸张地说道:“那都是假象,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擦了bb霜吗?”
秦逸仪终于笑了,不过也只是片刻,就马上就沉静下来。她斟酌了半晌,才说:“靖宇,对不起。”
安靖宇一愣,方才还嬉皮笑脸的表情悉数收去,“对不起什么?”
“那不清道不明,可她却看懂了。
她微微叹气,双手握拳,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安靖宇打断了,他说:“阿ng,先别急着拒绝我。”
他的口气是一贯的调侃,但秦逸仪还是听出来一丝恳求的意味。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的,她突然就明白了他的一语双关。
她膝上的手抓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抓紧,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安靖宇突然就觉得紧张。
斟酌了半晌,秦逸仪还是开口说道:“靖宇……对不起。”
安靖宇尴尬地“哈哈”一笑:“没关系啊,如果你周末没空,我们可以改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个人却没有再交谈,只是各怀心事,低头走着。
安靖宇的车恰好也停在后门,他打开车锁,对秦逸仪说:“上车,我送你。”
可秦逸仪却很坚持:“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安靖宇闻言,微微叹气:“阿ng,让我送你吧,这样我才能放心。”他看着秦逸仪眉间纠结的神色,继续说下去:“我们……我们还算朋友对吧?是朋友的话,就让我送你。”
他的语气太诚恳,脸上看不见半点平日里最常有的玩味笑容,秦逸仪挣扎了一下,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就在安靖宇微微松口气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秦逸仪闻言一惊,连忙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就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躲着几个狗仔。
真是太大意了,秦逸仪在心里后悔着,连忙催促安靖宇:“靖宇,快上车。”
没想到那几个狗仔知道自己被发现以后,反而不躲不藏了,相反,他们悉数涌上来,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录音笔,将安靖宇团团围住。
“安先生,请问您和司徒枫在日本为什么打架?”
“安先生,阿ng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安先生,安先生,你和阿ng到底交往多久了?”
各式各样的问题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就连一向进退自如的安靖宇也慌了手脚。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击他们的问题,可又觉得此刻保持沉默更好,加上被他们团团围住,顿时进退不得。
秦逸仪见他被困在当场,连忙从车上下来,推着他往驾驶座上坐上去,嘴里说着:“靖宇,快上车。”
可狗仔哪里会放过他们?见秦逸仪从车上下来,他们更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又将准头对上了秦逸仪。
一个狗仔的动作很快,他连忙拦住秦逸仪的去路,语气刻薄地问道:“阿ng,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啊?”
秦逸仪对待娱记的态度一向算不上友善,所以许多娱记都对她心怀芥蒂,当下听到这位狗仔这样问她,都“哈哈”笑起来。
安靖宇原本一直护着秦逸仪,怕她被记者推挤,可这种笑声实在刺耳,他终于忍不住,一个拳头挥过来就要揍这个狗仔,却不想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扬长而来,速度极快,径直朝着人群开过来,狗仔们唯恐躲避不及,纷纷后退,而那个刁难秦逸仪的记者因为站在人群的最中央,来不及避开,慌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法拉利的车头就在他面前一公分处刹住,吓得他瞪大了眼睛。
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大家都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司徒枫,说不出话来。
秦逸仪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心想他到底是何时修炼了从:“拿上这个,别再忘了。”
秦逸仪微微一愣,伸手接了过来,她看着安靖宇那双纤细修长的手,它们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纤合有度,温润有礼,她想着,心里不禁就像盛满水的杯子,有什么情绪泛滥成灾。
“靖宇,对……”她说着,硬是把嘴边的那一句“对不起”咽了下去,“我总是在给你添麻烦。”
安靖宇舒心地笑了,他温和地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说:“终于不说‘对不起’了,有进步。”
他的手带着暖心的温度,秦逸仪的眼角顿时就有了湿意,她哽咽着,说:“那有空的话,还是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安靖宇闻言伸出小指,笑着说:“一顿哪够啊?我计划吃穷你。”
秦逸仪被他逗笑了,也伸出小指来与他拉钩,“嗯,只要你找我,顿顿都我请。”
她的笑容实在难得,安靖宇看着,心里微微震动——现在,他已经十分适应这种感觉,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种感觉叫做“心动”。
只是……他并不能让面前的这个女人对自己有同样的感觉。
这样想着,安靖宇忍住心里的叹息,只轻轻地在秦逸仪的额上印上一吻,“阿ng,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真的不会介意你给我添麻烦。”
*
送走了安靖宇,秦逸仪没j打采地往家走。老实说,当下的情况确实有些超出她预想的范围,这件新闻……也许真的压不下去了。
秦逸仪在心里默默叹气,她原是想与银翼期满后退出娱乐圈的,只是……别人退出娱乐圈时都是风风光光,颇有金盆洗手的宏大架势,可轮到她,估计是落不上一个好名声了——
她如果当下退出娱乐圈,媒体定会将其写成“小歌后阿ng不堪丑闻压力,黯然离开娱乐圈”之类的。
秦逸仪思量着,电梯停在了她的楼层,她烦躁地走到防盗门前,信手按下密码,结果防盗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提示密码错误。
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再一次按下密码,防盗门顺利打开——
已经一个多月了,可她却还是记不得自己改过密码。
秦逸仪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一边推门走了进去,只是才走到玄关处,她又再次愣住。只见玄关处放了一双她再眼熟不过的手工皮鞋,正安静地摆在她不穿的高跟鞋旁边。
秦逸仪一惊,连忙甩了脚上的鞋子,连室内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急急地跑到客厅,然后就看见司徒枫正大喇喇地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他听见她的脚步声,微微抬眼,心情好像很好地撇了撇嘴角。
可秦逸仪才不像他那样悠闲,她伸着一只手指着他,声音抖得像秋风里落叶:“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已经把密码改了啊。”
司徒枫闻言,一边将手里的烟掐灭,一边笑着走过来,他嘴角的嘲讽意味太明显,但只要秦逸仪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里全是宠溺的光。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将她圈进怀里,说:“你那也叫改密码啊?还是那六个数字,不就是掉了个位置吗?”
从520783变成783520,这……也算得上改密码?
司徒枫想着,伏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
他原本只是想在门口等她,没想到抽完半包烟,她还没有出现,一想到她可能被安靖宇带到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去,他就烦躁地开始在她的防盗门上试密码,没想到……这一试,竟然就成功了。
司徒枫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有雀跃,有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
秦逸仪被司徒枫圈着,能感受到他的a膛正随着笑声而发出轻微的震动。而那微微的震动,仿佛穿过了衣服,也穿过了皮肤,渗到她心里。
她顿时就烦躁起来,用力地挣脱他的怀抱,推着他往玄关外走,还把他留在矮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砸在他的身上,嘴里吼着:“你滚,马上滚!我立刻就换密码,立刻就换!”
其实秦逸仪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是如此的矛盾——当司徒枫从香港回来,拎着老婆饼来找她的那个夜晚,她是多么希望他能猜到她改的密码,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试了一次,随即就离开了……那个时候的她既失落又失望,可今:“司徒……我觉得,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因为……好像哪里都不对。
司徒枫看着她蹙紧的眉头,也忍不住叹息。他随她一起,也放下手里的碗,双手从餐桌上探过去,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想用自己手心的温度让她镇定下来。
他说:“逸仪,我不娶苏逸卿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秦逸仪闻言一怔,第一反应是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不想司徒枫却将其握得很紧,丝毫不肯放松。他一边安抚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边却放软了声调:“逸仪,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秦逸仪看着他的脸,他的神情里有温柔,有恳求,也有心痛,她静默下来,隔了良久才小声地问:“那你的继承权怎么办?”
司徒枫闻言一愣,转瞬淡淡地笑了,他终于松开她已不再挣扎的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放心,我有其他的办法。”
他说着,眼泪有肯定的光,秦逸仪看着,内心忽然就软了下去。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复又拿起筷子重新吃饭。
看她开始用餐,司徒枫不禁松了一口气,也重新拿起自己的餐具,吃了起来。
鱼片汤酸爽可口,干贝炒蛋也香滑美味,秦逸仪虽然不喜欢吃西芹和木耳,一顿饭下来却也被司徒枫喂了好几口。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什么敏感的话题,饭桌上的气氛也算得上温馨和乐。
吃完饭,秦逸仪负责洗碗,司徒枫去洗澡。他略微冲一下,就在腰间围着条大围巾走了出来。
他走回餐厅,秦逸仪还在擦桌子。他大步走过去,室内拖鞋柔软的鞋底踩在金刚板地板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一把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秦逸仪吓得叫了出来。
秦逸仪在叫,司徒枫却在笑,他好似得逞一样,心情颇好。他一把将怀里的她转过来,抱到餐桌上坐好,然后双手架在她身子两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秦逸仪也是被他转过身子来才发现他什么都没穿,只在腰间围了条大毛巾,而裸着的上半身还有没擦干的水珠,在他肌理分明的古铜色肌肤上泛着水光。
秦逸仪看着,脸倏地就红了,她用力地打了他一下,恶声恶气地问:“你干嘛不穿衣服啊?”
她不提还好,一提司徒枫就来气。只见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微眯着眼睛,说:“你还敢说?你是不是把我的衣服都丢掉了?”
秦逸仪闻言一愣,眼里立刻就有了心虚的光。她推开他压迫过来的a膛,从餐桌上跳下来,跑回卧室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拖了只纸箱子出来,说:“我才没有丢掉,你看,都在这里。”
她本来是想将司徒枫的东西悉数收起来,然后打包邮寄回去给他的。只是这段时间她过得实在混乱,早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秦逸仪打开那只纸箱子,里面有司徒枫留在这里的衣服、书和洗漱用品。她从里面扒拉了一套条纹睡衣出来,递到司徒枫面前,说:“诺,给你,快穿上。”
司徒枫伸手接过来,却将那套还泛着洗涤剂香味的睡衣抛到沙发上。他一把将不明所以的秦逸仪扯进怀里,沉着声音说:“谁知道你那个箱子干净不干净,我才不要穿。”
他说着,口气有一些撒娇,秦逸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抵着他的a膛,抬头看他,“那……要不我拿一套我的睡衣给你穿?唔,中x款式的。”
司徒枫比秦逸仪整整高了二十公分,她的睡衣他哪能穿?司徒枫看着她眼里调皮的光,一个兴起将她抗在肩上,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说:“我不穿,你也别想穿。”
司徒枫腿长,步子大,几步就走回卧室。他将她一把抛回双人床上,任她在弹x极好的床上上下了几下,然后欺身压下去,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雨已经停了许久,雾霾皆已散去,露出清朗的,十分干脆地踩上自己的高跟鞋,说:“福伯,那我们走吧。”
福伯闻言,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秦逸仪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反应过来,连忙拿过她挂在玄关处衣架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轻声说:“大小姐,外面已经起风了。”
秦逸仪听着,不禁就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她最喜欢在苏家大宅的后花园里游戏,而福伯总会拿一件外套跟在她身后,一边跟着她跑,一边喊:“大小姐,加衣服!”
回忆的温度太暖人,秦逸仪想着,不禁就红了眼眶。她用力地握了握福伯伸过来的手,关好门,跟他一起进了电梯。
*
还是那辆迈巴赫,秦逸仪再一次坐在后座上,心境却大不相同。
上一次的她,坐在这个位子,面对身旁的苏炳光,心里是有一点紧张、惶恐和倨傲的。而如今,还是这个位子,车子正疾驶在去往苏宅的路上,她的内心却犹如一湾秋泓般平静。
其实岁月早就教会她,该来的逃不掉,能逃掉的也不过都是侥幸罢了……只是这个道理,她到现在才知道。
车子稳稳地停在苏宅弧形的大门前,马上就有佣人来给她开门,是秦逸仪从没见过的年轻侍从。他替秦逸仪遮着车门框,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大小姐好。”
秦逸仪闻言就笑了,目光流转,眉宇间就有风华绝代的味道,她看了那个侍从一眼,也轻声回了句:“你好。”
苏家大宅年代久远,如果秦逸仪没记错,是从她太爷爷那代留下来的,后来传到苏炳光手里,每隔几年就会翻新一次。花式繁复的地毯淹没了足音,秦逸仪跟着福伯,穿过大厅,走上红木的旋转楼梯,视线是如此的专注而坚定。
她已经有十五年没有回来了,母亲摆在大厅里的三角钢琴早已不见,窗帘也从母亲偏爱的暖色调换成了冷色调,墙上的山水画全部被西洋画所取代……总之,第一代女主人的痕迹已被悉数抹去。
所以,当秦逸仪推开苏炳光的书房门,看到他书桌上那个细颈的青花瓷花瓶时,她不禁惊讶地眯了眯眼睛。
她记得,那是某一年,她母亲送给苏炳光的生日礼物。
只是斯人已去,再睹物思人,又有何用?
苏炳光正在看一本相册,他手里夹着一支雪茄,冒着细腻的烟雾。他听见秦逸仪走进来的动静,抬头看她,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秦逸仪就在他眼里看见苍老而疲倦的光。
不过也只是这须臾,苏炳光立刻就恢复了他平日里j明势力的形象。他掐掉了手里的雪茄,收好相册,指了指书桌对面的八仙椅,低声说:“坐。”
书房里没有地毯,当秦逸仪拉动那张八仙椅的时候,凳腿子与木质地板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那张八仙椅是苏炳光从古董市场淘回来的,据说价格不菲,他平时爱惜得紧,可如今听到那刺耳的声音,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秦逸仪,发现她比上次见的时候还要瘦了些,粗针毛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好似一不留心就要从肩上滑下来,他忍不住心疼地问:“吃过早饭了没有?”
秦逸仪只双手抱a坐在那里,这时,阳光转换了一个角度,晒在她的脸上,她的神情似乎就有了温度,她淡淡一笑,说:“吃过了。”
苏炳光点点头,在座机上按下几个键,那头马上就有人接通,他交代:“大小姐回来了,让厨房炖一盅血燕备着。”
他挂了对话,又对秦逸仪说道:“你太瘦了,要补补身子。”
秦逸仪没答应也没拒绝,只黯了黯眼神,只问:“你今着,敲了敲他的办公桌面,“司徒柏一旦得势,司徒枫在银翼里就再没有出头天了。囡囡,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他又凭什么照顾你?”
苏炳光说得斩钉截铁,而秦逸仪却选择了沉默不语。苏炳光看着她一脸抗拒的神色,从抽屉里拿出那本他方才一直在看的相册,放在她面前,沉声道:“你如果不和他结婚就离他远点,否则,这个男人会把你害死。”
苏炳光的语气十分狠绝,秦逸仪听着眼皮直跳。她抖着手翻开那本相册,视野顿时就被她与司徒枫的照片填满。
里头除了苏逸卿上次拿来给她看的那几张照片外,还有许多张她与司徒枫的亲密合影,甚至包括了她与司徒枫在日本的照片。虽然都是偷拍,可偏偏清晰得吓人。秦逸仪入行多年,自问反跟踪的功力不弱,可这些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偷拍的,她竟一点知觉都没有。
最令她感到惶恐的是,司徒枫竟也毫不知情。这么想着,她的后背顿时就冷汗涔涔。
苏炳光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继续说下去:“卿卿几乎每周都会收到新的照片,到了后来,她甚至会接到恐吓电话,威胁她立刻与司徒枫解除婚约,吓得她好几天不敢出门。虽然我查不到对方到底是谁,但我很清楚,对方是不希望司徒枫与我老苏家结成亲家……他们大概还不知道,你也是我的女儿。” 他说着,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对方一旦知道你同我的关系,我估计……你会有危险。”
秦逸仪闻言,手里的相册“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弯下|身去捡,黑色的头发如瀑般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表情,苏炳光只能听到她颤抖的声音:“我……明明……明明已经不是你……”
“囡囡!”苏炳光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恨爸爸是一回事,你的安全又是一回事!如果你执意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你就一定要告诉爸爸,这样爸爸才能想办法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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