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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棠锦 作者:玖拾陆

    分卷阅读66

    了进士,等了缺,平步青云还不知道是哪一年呢,你和楚姑娘,这不就耽搁了吗?”

    “哪有事事如意的,”易仕源轻扬下颚,道,“门当户对、两情相悦,二者能有其一,已经是大幸了,不敢奢求。陆兄,你说呢?”

    这就是明晃晃的亮了刀子了。

    国子监里,别说是同窗了,便是祭酒、博士们都知道谢家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了。

    两情相悦,这刀可够锋利的了。

    苏润卿气恼归气恼,反驳又无从入手,只听得不轻不重一声响,陆毓衍把茶盏放到桌上,站起身来,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易仕源,大步走了。

    易仕源没有送客,就坐在自个儿的位置上。

    苏润卿按捺住心中情绪,对易仕源拱了拱手,跟着陆毓衍出了成衣铺子。

    外头还在下雨。

    陆毓衍打着伞,脚步加快,只看背影,似是置气模样。

    苏润卿追了上去,偏过头一看,陆毓衍的脸上依旧淡淡的,几分疏离漠然,没有半点儿气恼。

    无论是骂易仕源两句,还是开解陆毓衍,在这个当口上,似乎都不合适,苏润卿清了清嗓子,只说旁的:“易仕源与楚昱杰之间……”

    “恐怕是他,”陆毓衍道,“他就是心虚,因而反复提起谢家,想要激怒我,免得我们再问下去。”

    苏润卿一怔,复又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一副被气走的样子?”

    桃花眼一抬,陆毓衍道:“没有实证,再问下去也没用,他只是心虚,又不是傻,不至于在口风上透了底。”

    可易仕源也忽略了一点,越是闭口不谈,越叫人起疑。

    易仕源跟贾祯一样,是昨夜和段立钧一道吃酒的人,不管在酒肆里的事情有用无用,都会努力去回忆生过的细节,而易仕源,除了刚进门时提了两句之外,再不肯说昨夜情景。

    哪怕是被陆毓衍和苏润卿的问题逼得不好招架时,易仕源只说谢家,而没有提起昨夜来转话题。

    昨夜的状况,他不愿意说。

    第六十四章 宅子

    雅间里,谢筝端着茶盏,笑盈盈听松烟说话。

    最初的纠结过了之后,一人一边傻坐着实在有些尴尬,谢筝便向松烟打听起了京中的事情。

    松烟也不意外,她才刚回京,便是还没有跟着主子去明州前,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丫鬟,出门不易,对京城肯定不熟。

    他清了清嗓子,挑了桩去年热热闹闹的事情说起。

    陆毓衍和苏润卿回来时,新的市井故事才说到一半,松烟没说过瘾,一面去开门,一面道:“下回得了空,我再给你说完。”

    谢筝也是意犹未尽,笑着点头。

    待落了座,谢筝给两人添茶。

    苏润卿皱着眉头,道:“易仕源毕竟是官家子,还是监生。”

    陆毓衍抿了一口茶,指腹擦着茶盏,道:“凶器、沾了血的衣服,诸如此类的证据,只要他不傻,早就处理了。”

    谢筝一听,领会了。

    他们认为易仕源是凶手,却没有实证。

    监生与普通百姓是不同的,举监已是举人及第,贡监、例监,最次也是个秀才了,至于荫监们,父祖辈的官位跟座山似的在跟前拦着,衙门里轻易动不得。

    就算是楚昱杰那样没有背景的贡监,最初时亦是衙役请他来回话,若不是他手背上有段立钧抓开的伤痕,只因他俩有些矛盾,是不足以让楚昱杰进大牢里待着的。

    易仕源是秀才,父亲是个从七品的主簿,如此官位在京城里不敢说多如牛毛,但确实不够看。

    只不过芝麻官也是官,易仕源有功名,不可能直接抓回来噼里啪啦打一顿再问话的。

    眼下,能做证据的只有从水里捞起来的刀鞘。

    要是把有“故事”的刀就好了。

    万一是把寻常货色,可归不到易仕源头上去了。

    留影坐在窗边,突然“哎”了一声,见几人都看着他,恭谨道:“两位爷,奴才刚看见古捕快他们了,急匆匆跑过去,估摸着是要回衙门去。”

    古阮?

    按说他应当是在胡同里向住户们打听情况的,匆忙回府,可能有些现了。

    几人亦起身往顺天府去。

    杨府尹不在书房里,听衙役说,他跟古阮几人去库房了。

    顺天衙门的库房可不小,架子上分门别类放着以前的卷宗、百姓的户籍资料、土地宅子的买卖凭证,几乎都堆到屋顶了。

    为了保存,一年四季都会曝晒,夏日里刚刚晒过,并没有什么霉味。

    陆毓衍进去时,杨府尹等人正埋头翻着册子。

    “大人这是在找什么?”陆毓衍问道。

    杨府尹眯着眼从一堆书册里抬头,道:“青石胡同那些宅子的凭证。”

    古阮帮着解释了一番。

    青石胡同里正儿八经的住户不多,大部分是官宦、富商们另置的院子,或是养外室,或是宴客用。

    因着不好见光,平素也就没有什么邻里走动,亦不晓得别家主人身份。

    即便是主人来了,也多是夜深时,偶尔瞧见了,一来乌起码黑看不清,二来也不会去打量旁人,各自进门,不做打搅。

    古阮道:“兄弟们问了一圈,有一家特别不对劲。

    正是离河边最近的那一户,大门紧闭着,怎么敲都不开。

    段公子死的位置离那户大门就几步路,捕头担心他们受牵连出了事了,就让我翻墙进去看看。

    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了,空荡荡的,但家具摆设细软都在,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一尘不染。

    家具用料做工都极好,是户有钱的人家,箱笼里的衣物多是年轻女子的,饰金银都不见了。

    问了邻居,只晓得那宅子十天半个月会宴客,能听见丝竹声,但主家名姓,来往的客人是谁,左右都不清楚,但直到昨日都是住着人的,隔壁那一户与这家厨房隔了一面墙,昨儿傍晚有瞧见冒烟烧饭。

    我想,这户人家就算不是凶手,恐怕也与凶手打了照面,匆忙收拾了金银,吓得躲起来了。”

    谢筝讶异,在她看来,这可不是“吓得躲起来”就能解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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