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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陆花之有凤临楼 作者:席玙

    分卷阅读3

    运气却是一顶一的好,所以一抬脚也就缓缓走了进去。

    抛开被火熏得乌漆墨黑的院子不谈,庙里面打扫的还算干净,正中两座泥塑雕像,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个稳稳端坐的老公公老婆婆。

    “莫嫌我庙小神小,不来烧香试试;休仗你权大势大,如要作恶瞧瞧。”

    陆小凤扫过两边挂着的对联,忍不住念出声来——这对联通俗易懂,喻意还好,却委实透着一股子诡异,尤其下联里作恶的‘恶’字,圆滚滚的一个晾在那里,比其他的都大上一号,在暗沉沉的烛光下看来,那可真就有点瘆的慌了!

    “嘶......”陆小凤抖抖肩,“真是可惜了一个花一般的妙人儿,竟然死在这种地方,真是可怜!”

    拿过香案上的香烛,他从旁快燃尽的一根上借了火点燃,烧起三支香□□香炉里。

    “小六姑娘,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毕竟是我将你引到这是非地,那便由我替你伸冤报仇吧,黄泉路上,走好。”

    门外忽然风起,刚刚点燃的蜡烛不住地摇晃。

    吱呀一声,不知是风还是什么将门推开。陆小凤没有回头,只伸手扶了扶蜡烛。

    “都道陆小凤侠义之心,好打抱不平,世人果不欺我。”

    一道温和清雅的声音响起,宛如一弯清浅的月光流入,瞬间消弭了庙里压抑诡谲的气氛,带来灵动舒然的愉悦感,连那两座冷冰冰死气沉沉的雕塑都慈祥起来。

    陆小凤惊诧回头:“花满楼?!”

    花满楼,江南花家七少的花满楼,一身锦衣玉袍,一把玉骨折扇,一张含笑玉容,星夜之下翩然而入——好一个谦谦公子如玉!

    “怎么?你陆小凤来得此处,我就来不得?”

    花满楼进来,陆小凤才看到他左手还提着一盏花灯,模模糊糊的一层轻纱下,翩若惊鸿的一个花字落于其上。

    陆小凤哑然:“你自然是来得的。”

    花满楼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心思极细,耳朵极灵,听出陆小凤不自在的语气,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灯,主动替他解释:

    “我提一盏灯,不是为了照路,是为了照我。”

    陆小凤扑哧一笑:“花满楼啊花满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等妙事你也做得出来!”

    “夜路漫漫,像陆兄一样心明眼亮者又不是数不胜数,我自然要想些法子,避免人家撞到我。”

    花满楼谈笑自若地接受他的调侃,把灯笼往香案上一放,又摸到旁边,也拿起三支香来点燃插好。

    陆小凤抱臂站在一旁,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摇头暗叹——花满楼眼虽盲,心眼却比一切不盲人都透亮。

    “呐,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花满楼供奉完香火,并没有离开,仍然站在香案前,微微抬头注视着两座泥塑,露出一截没被领口挡好的白玉般的脖颈。

    “那陆兄又为何来这里?”他不答反问。

    陆小凤叹了口气,到处转圈:“我是被人家设计了,不得不跑这趟。”

    “还有人能设计得了陆兄?”花满楼回头看他,“那我倒真想认识一下了。”

    “啊,花满楼,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看我的笑话啊!”陆小凤无奈地笑,摸摸自己那两撇小胡子。

    “陆兄聪明过人,看聪明人的笑话,自然更有趣。”花满楼毫不否认,反倒让陆小凤无话可说——你说反对吧,那就是说自己不聪明,不反对吧,就只好心甘情愿地被看笑话,真是两头不好下啊!

    “我看花七少你才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

    花满楼但笑不语。

    两个人打完趣,终于开始说正事。

    陆小凤半夜出现在这里自然是被胖瘦捕快步步相逼,委实不是件好差事,但花满楼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却是雅致得很。

    “赏花?!”

    陆爷惊讶之下,失控喊了出来。

    “不错,我之前收到消息,说香河最近会有一场兰会。”花满楼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

    “我说从刚刚就闻到什么香味,敢情是这信纸上的味道。”

    陆小凤接过信封,抽出一张带着浅浅兰花清香的信笺——不,说是信笺未免太小,诗笺更为贴切,何况四行小楷正安然其上。

    ——浣花溪上如花客,绿阁深藏人不识。

    留得溪头瑟瑟波,泼成纸上猩猩色。

    “什么意思?”陆小凤两根指头捏着诗笺,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这首诗是唐朝韦庄所作《乞彩笺歌》。”花满楼微微摇晃合着的扇子,“讲的是薛涛笺的故事。”

    “那又如何?”

    “薛涛性喜红色,所作十样便笺,却没有兰白。”

    陆小凤低头去看,刚刚是烛火太暗,没有在意,听花满楼一说,才看出这张诗笺并不如普通的白纸一般,竟然泛着淡淡的青色,用手指捻了捻,连触感都是非同一般的润滑黏腻。

    “这纸......”陆小凤皱了皱眉。

    “怎么?”花满楼问道。

    “没什么。”陆小凤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多想,“你是认为这首诗与诗笺不符,才特意来这儿瞧瞧。可你又怎么知道是在香河的兰会?”

    “我一月前就来了京都。”花满楼又掏出张信笺递过来。

    陆小凤看了看他接过来,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

    “什么?”花满楼虽然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感觉得到突然的停顿,侧了侧头问。

    “还有的话全拿出来吧,这样一张张的,还真是吊人胃口。”

    “呵呵。”花满楼莞尔,双手一摊,“没了。”

    “真没了?”

    “比陆兄你的胡子还真。”

    ......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香山居士的《花非花》?”陆小凤对这一首还是认得的。

    “不错。”花满楼点了点头,“一个月前,我在江南的莳花小筑里收到了这封信,听花平念给我听之后,起初并不觉得奇怪,只以为是哪个久不相见的朋友。”

    “然后呢,这跟你到京城来有什么关系?”陆小凤翻了翻这张纸,仍旧毫无特别的痕迹,他又用手指捻了捻。

    “陆兄很着急?”

    花满楼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停下来歪着头问了一句。

    “抱歉。”陆小凤也察觉自己刚刚有些操之过急,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连忙道歉,眼神移到半开的门缝处,“我只是有些不好的预感而已。”

    花满楼收了扇子,面对着门口坐好,仍然笑得温和而清俊:

    “无妨,能收到陆小凤一句对不起,值得。”

    “你啊!”陆小凤被他逗笑,伸手指了指他,修长润泽的手指在空中晃动几下,像在弹动美妙的音符。

    不过显然这音符并不是小桥流水的雅致,而是风刀霜剑的凛冽。

    “外面风大,朋友进来坐坐如何?”

    陆小凤开口。

    嘭地一声,土地庙那扇本就不怎么坚固的门直接飞起,撞在斜对面黑乎乎的墙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啧啧,还真是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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