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家的小娘子 作者:鬓已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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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虽善意的笑着,可眼神带着警惕与提防?或还有少许的轻视!
“我不动!娘子千万别伤了自已!”
男子举起双手退后了一步,紫苏看着他微弓着腰示弱的慢慢后退了一小步,可恰恰挡住进出外屋的门。举起的手粗大修长,臂膀虽稍显有些单薄但绝不类文弱书生。
“求求你!我要嫁的是崔虎生,不是你!你放我家去,我什么都不说,求求你……呜——”紫苏带着哭腔边慢慢说边慢慢退到墙角,不用伪装,泪已经满框。
本是美人新妆,垂泪时更如雨打梨花,这种凌虐之色更是催人心肝。崔虎生被这美色所惑而不自知,紫苏退一小步,他就跟一小步。不知不觉间,挤到了案几与床架的中间。
就是这个时候!
紫苏猛的把烛台向崔虎生一扔,又双手把案几向他掀去。崔虎生下意识的没敢还手,怕伤了小娘子。结果接住案几栽倒在床,燃着的烛火迅速燎着床帐,整个床架都似被点着了。
泗水城中俱是木制楼阁为主,一家着火能烧一条街。紫苏那还顾得上这些,抓起裙子连蹦带跳的向外间跑。扶住木门拉了两下,不动,立时转身操起脚边的竹凳,“砰”得重重砸在窗上。一手砸窗,一手扣住窗台撑身一跳。
院中偷听的郑娘子与崔老娘反倒被砸出的竹凳给吓住。紫苏也不多看,蹬住墙角的水缸手一勾,就爬上了院墙。四处张望了眼,借着月光辨清此处离射天楼很远,但旁边有棵极高的槐树。眼看着那个崔虎生一脸黑灰的冲出来,紫苏不再犹豫。脱了嫁衣外袍,袖子卷两卷,蹭蹭的就上树了。
此情此景不只崔老娘与郑娘子惊呆了,那崔虎生也是目瞪口呆。崔老娘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压着嗓子在树下喊:
“新妇千万莫吵吵,你这样子给人看了还能见人吗?小娘子嫁谁不是嫁,树下这个才是我儿,是真正的崔虎生。你且下来仔细看看眉眼,不比那周冬生强百倍!你们是拜了天地祭了神灵,这般挑事难道不怕神仙怪罪!”
崔老娘在树下苦口婆心劝着,郑娘子不知从何处捞了根竹竿来。崔虎生摔了婚袍,也跟着往老槐树上攀爬。三人都知道今日事若是不能善了必遭大祸,谁想这小娘子身手这般灵活……
突然,一阵急风骤雨般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在这夜间分外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签约了!太开心!必须好好码字才能不负编编不负卿!
紫苏:我看着!
紫草:我看着!
崔虎生:星星不是正躺床上啃豆干么!
星星:崔虎生!你蠢也就罢了,干嘛还害得我跟你一起犯蠢!
第20章 九天玄女下凡尘
响风院中灯火通明。
五颜六色的妆盒和首饰在罗汉榻上摆了个满满当当。苏九娘东挑西选了半天也不满意,指了候在一边的丫鬟说:
“速去去园子里给娘子我挑几朵开得艳的芍药牡丹来,若是配不上我今日的妆容服饰你就一晚上呆园子里好了!”
柳香香见那丫鬟走远,挤到苏九娘身边讨好的蹭了蹭,笑着问:“姐姐知道我一向笨,快和我说说嘛,你怎么知道二表哥一会得来我们响风院?”
苏九娘正拈起个兔形的花佃,在额间比划。听言眼睫儿轻抬,扫了柳香香一眼。
“贪嘴的鱼儿吃了食当然跟着鱼钩走。”转头对着菱花镜时又说,“妹妹还是少打听,你那张脸把所有心事都写出来了!”
柳香香买乖的从漆盒中抽出块金箔剪出个甲面大小的鱼儿,又用绣花针细细挑出纹理,帮苏九娘贴在额间。
“鱼跃成龙,贴这个,不仅兆头好,姐姐贴了也显俏皮!”
苏九娘调头又看了两眼柳香香憋住笑说:“算了!你听了别毛燥。这一个月来我们没存着好意众人皆知,但这将军府对我们也是没存什么好心。我们的那位二表哥可一直拿我们当细作看待。这些天你进进出出做了什么,他怕是早就知道了。先前没动,是不明其意又没捉着我们的错处罢了。今天送嫁时我在那何中卫面前点了点,所以二表哥今夜必回。”
柳香香有些着急了。
“那我们的事怎么办?”
“看你那毛性子,先过来帮我把朱脂调开。”苏九娘另拿了螺黛对着菱花镜细细描,描罢用尾指在眉梢轻轻晕染直至鬓角,最后又拿了细棉巾折成角沾上细米粉轻轻勾饰几番才停下。
“怕甚,当年我们能活着从金雀楼出来,还有什么难事!”
妆罢又挑捡好衣裙,姐妹二人坐罗汉榻上下起了围棋,外面还是不见动静。柳香香疑惑的看向苏九娘,见苏九娘托着粉腮自嘲的笑了。
“二哥哥终是长进了些,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啦!妹妹还需陪我下上两局,这次你须用心些,输了我可要摘了你那石车石渠串子!”说完重新捡了棋子,笑意莹莹的看着对面的柳香香。
何中卫信送到时宋鑫就笑了,带了崔虎生就快马往回赶,月上中天时这队人马雷轰般的冲到了城西。
西边月下现出一幅奇景。
高高的老槐树树梢上坐着个红衣娘子,月光如流水般从她头顶倾泄而下,整个人都笼在洁白的莹光中。那小娘子偏着头,半裸的手臂如莹石,正弯着梳理着被夜风吹乱的乌发。扬起的裙裾是绽放在夜空中的红色曼陀罗花,其下的槐叶在月光浸润中如星子闪闪发光。
宋鑫想,如果真有九天玄女,应当如是了。
这是紫苏第一次爬的这么高,高得似乎伸手能触天上人。远处的射天楼,旁边挂着红灯笼的沁香院,紫苏觉得自己都能看见窗棂上娘的身影。夜风卷起她的裙袖,让她有种错觉,也许撑开双手就能顺着风飞到娘身边。那个“崔虎生”可真差劲啊,爬了这半天也只刚到第一根树杈,离她还远着呢!
不紧不慢的一件一件拆下头上的花冠珠饰从树上扔下,理好乱篷篷的头发编了个三股发辫绕两绕用发簪牢牢固定住。伸手扶树干立起,紫苏摇了摇有点发晕的脑子,对着树下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一间、两间、三间,很快,西城一片的屋院店铺都亮起了灯,众人衣衫都不及穿好纷纷跑到街道打听。这走水可不是小事,谁知一抬头,无一例外的都看见了那月下的九天玄女!
宋鑫这才急急驱马近前,崔老娘见钢刀铁甲的军卫把院门齐齐围住,眼一翻就晕了。郑娘子吓得连退十几步,缩进阴黑的院角抖得跟发了羊角风般。一个军卫又从街角拉出个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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