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总不想让她好过 作者:许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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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嘴唇有点干,声音也在抖,因为她意识到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稳住,慢慢说。
“当时那个电视节目,谭笑拿出了贝贝和保姆的合照。”
“那个合照,是打了马赛克的。”
“但在一个瞬间,可能连一秒都不到,马赛克没有打上,我看到了那个保姆的脸。而那张脸,我今天刚刚在微博上看到过,是她发的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她抬起头,看向陈不周。
“贺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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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周。”
诸弯弯根本压不住她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想。
“我被关的小黑屋,是二楼北面最靠近走廊的房间。我打开冰箱看过,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我们住的房间的冰箱里却塞得得满满的,各种饮料。”
她飞快地说:“我后来问过黄宇,他告诉我,最东面的那三间房是旅店里价格最贵的,里面的配备当然也是最好的。不仅体现在冰箱的饮料,包括我们第一次进屋时房间提前开了冷气。因为室内装饰用了很多的毛绒制品,所以他们规定,凡是夏季,在客人来之前,那三间屋子的冷气必须要提前打开。
我当时就在想,房间里全都是毛毯,如果没有十足的冷气,炎炎的大夏天,人光看着那些东西都会觉得热。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呢?虽然毛毯、挂毯、甚至是猫窝都会让房间显得很温馨,但,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陈不周。”
她望着他,问他。
“妊娠期哮喘发作的外界诱因有哪些?”
“尘螨、花粉、香料、真菌、动物毛屑……”
陈不周也意识到了问题,他的语速慢下来。
“冷空气。”
“海鲜。”
“劳累、紧张、惊吓。”
随着陈不周一个一个词语的说出,诸弯弯的脑子里不断闪现出这几天的画面。
“花粉。”
旅店下院子里大片黄色的小花,风一吹,花粉扬撒,扑面而来。
“尘螨。”
房间里无数的毛毯、地毯、挂毯。
“香料。”
毛毯里香水的味道。
“动物毛屑。”
两只黑白杂色的不怕人的猫。
房间角落里米白的猫窝。
“冷空气。”
房间早已准备好的、开得十足的冷气。
“海鲜。”
晚上丰盛的海鲜大餐。
不断殷勤地往贺雨晴盘子里放下海鲜的肥胖的手。
“惊吓。”
刘政死亡的惨状。
插在脖颈里的鱼叉。
满床浸满的鲜血。
……
“你也发觉了吧?
诸弯弯根本坐不住。
“贺雨晴根本不是意外致死,她想不死都难。”
“凶手想杀的,根本就不是刘政。她想杀的人,是贺雨晴!”
因为贺雨晴是自然死亡,所以他们一直在想,是谁杀了刘政、是谁杀了刘政,案子所有的调查点都集中在嫌疑人和刘政的关系上。
但如果刘政的死,只是为了另一个人的死所做的铺垫呢?
“我们得回去。”
诸弯弯向外走,“既然谭笑是在旅店住宿的细节上做了手脚,那能证明她是凶手的证据,也只可能藏在旅店里。如果那里没有……”
如果那里没有,诸弯弯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如果在旅店里发现不了决定性证据,那想要从其他地方找到能定罪的东西,就更加困难了。因为无论诱因有多少,贺雨晴,确实是自然死亡。
“让陆淼陪着你。”陈不周没有跟她走。“两具尸体还要等着解剖,我要给刘叙搭把手。”
看她茫然地回头,露出了一点舍不得的表情,陈不周轻笑着走到她面前,懒懒地承诺:“等我这边处理完,我就过去接你。”
诸弯弯垂着眼睛,靠进他怀里抱了一下。
窗外,韩松背着手,问陆淼:“这叫青梅竹马?”
以前诸弯弯和陈不周也经常抱,虽然这次好像是有点黏糊,但陆淼完全不觉得这叫什么事: “他们俩在总局里也是这样。”
“还有谁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了?”
单身狗直男陆三水振振有词:“他们俩是感、情、好、的青梅竹马。”
——
但玩笑也就开到这里为止了,韩松听完诸弯弯的发现,眼神都凌厉起来。
为什么会有人顶替保姆?
为什么加贝会不遗余力地撒谎?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贺雨晴,这一切就再合理不过了。
他当即调人去熊猫市找《社会聊》节目组找当时的访问录像。但《社会聊》已经消失九年了,能不能找到,实在是个未知数。
“你想回岛上调查?”
他严肃地盯着诸弯弯的眼睛,问她。
“是。”
诸弯弯笔直站着,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应他。
58
13日凌晨,诸弯弯和韩松一起再次回到了旅店。
虽然刚离开不到一个晚上,但这次不一样,她可以动手参与调查了。
调查期间,陈不周也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和刘叙的猜想验证了。”
他说:“凶手的身上有可能没有大量喷溅的血液。从一方面讲,如果贺雨晴是凶手,这可以解释她的衣服上为什么没有喷溅的痕迹,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诸弯弯接话,“如果凶手不是贺雨晴,那她凶手从案发的房间离开的时候,也可以不留下滴血的痕迹。”
但诸弯弯不认输,“但她身上总不可能滴血不沾,总会留下痕迹。”
陈不周:“分局的人不是都检查过了?房间里有新的发现吗?”
“没有……”
诸弯弯懊恼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如果小太阳在就好了。只要有一丁点的痕迹留下,他都能发现。”
“你急什么。”
她心里冒火,他反倒笑了,“徐日有徐日擅长的,你有你擅长的。你用你擅长的去破案不就好了。”
我擅长的?
我擅长的,就只有记忆啊。
诸弯弯闷闷地扭头,眼神掠过谭笑阳台上插着鲜花的花瓶。
这就是黄宇说的那个“连房间窗台花瓶里的花都是新换的”的花吧……
她顿了顿,放下电话,走到花瓶前,盯着花歪头看。
花蔫了。
她房间的花、贺雨晴房间的花、刘政和魏文荟房间的花,都还新鲜地刚开放,为什么只有谭笑房间的花蔫了?
黄宇可是说了,这花都是新换的。
“韩队长,”她喊人,“能不能把每个房间的花瓶都拿去检测一下?”
……
检测的结果出来的很快。
疤男向韩松报告,同时也看向她:“其他房间花瓶里水的成分都一样,只有谭笑房间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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