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鹤 作者:婉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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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地牢救出来起,他日日坚持着吃那些补品药物,好补好自己身体,可以来滚烫地暖着她。她从前昏迷着不知道,这五六日醒了,只要他爬上来暖和她,她身体虽不动,整个人都似舒张开了,来享受着他的体温。
岂料这次江绫脸上嫌恶。“……滚!”声音虽轻,手却微微推拒着,是真的不要他。他委屈:“怎么了?”观察了她面上神情,觉得不是前几日挣扎那样,而是带着点别的什么。恶心……他便知道了,闻了闻自己身上,确信是有些味,这才拿出袖子里偷藏的薄荷膏来,指尖擦了一点点抹在她人中。
他撒娇地笑:“别人都闻不到,就只有阿绫,跟我贴得这么近闻得到。”仿佛这样意外的共享也能兴高采烈,轻轻吻着她耳朵告诉她:
“我今日去那地牢看了看。天气冷,那个死人还没烂掉,我把她扔在原来关你那暗室里了。”
说着还有些遗憾。“便宜她了,装成你在墙上铐着,吓得我流了那么多眼泪,我只怕你死了。——你死了可怎么办呢?”见她不理,再接再厉的表白:“是原来爹派来一个诱惑我的婢女——可是,我都没有理她。我只喜欢阿绫,永远只喜欢阿绫。别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江绫只是闭着眼不理。她哪有什么力气反抗他呢?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顾凌羽告诉鲁氏“她胳膊上伤是之前醒过要自杀划的”,鲁氏便派遣了人,时刻盯着,防她寻死。她躺在床上,只是日复一日的,任着顾凌羽抱着,像个人偶娃娃,肆意亲近摆弄。
她一如往常地没有反应,顾凌羽也不意外,只是笑着说:“那阿绫,来吃药。”亲亲她的脸:“吃药好得快。”再从袖里掏出药瓶子,他从父亲房里翻出来的,补血补气。这些日子他喂她的都是这药。打开瓶盖,倒出来一颗,回手放在嘴里嚼融碎了,扶过她的下巴,轻轻一捏,迫她张口,舌尖便送进药糊,缠弄勾挑,诱哄她吞下。
她躺着当然吞得很艰难,何况也没有力气。顾凌羽再从脱出去的衣服里摸了把小银壶,轻车熟路,含了一口暖热了,把她下巴仰抬起来,嘴对嘴哺她喝水。
他哺得慢,一丝丝地放,怕枕头上沾到水迹,更怕她呛到。一口喂完了,意犹未尽,伸舌进去缠吻,含吮啧啧有声。恶犬学会珍惜食物了,一口口慢慢地舔,舔遍了就不会有人来沾染,舔慢了才能品味如此美味,反复珍惜。他吻够了,吻热了她,这才松开她唇,如梦似幻地道:“阿绫口里好甜。”又仰头喝一口,含热了吻下。如此这般数次,直到把壶里喝空。
他颇可惜地晃了晃壶,容器太小,装不够他的痴缠。每一日他都来这一套,一日比一日花费的时间多。需要他亲近够了才轻轻将手覆在她丹田上,他甜甜讨好的笑:“阿绫,我帮你催化药力。”药大约早就在肚子里化成渣了。
江绫只是闭目的等,等她能挣脱这牢笼那一日。顾家的老的滚去死了,还有小的这一个。他妄想用如山的性命强留她这一生,他把自己一切柔软都敞开了,希冀的等她重新端起笑脸来骗他。
他做梦。
她只是等,数着日子等什么时候可以解脱。她再也不想在乎了。她有的是耐心。她从前已等了十三年,如今最多不过只要再几个月。温柔的唇又覆下来,他看不得她这样的沉默,他舔着她耳侧,骚扰她,索取她注意力,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声音甜腻的笑:“阿绫,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她心里什么也没想。空旷的一片,荒野里是死寂的黑。
在那之前,随他的便好了。
☆、第三十五章 彩蛋系列 6.17!
顾凌羽今天也是卯时初便醒了。
冬天天亮得晚,室内还伸手不见五指。他下床去开门,时间掐得正好,小厮正在门外端了水壶食物等着,见了他轻声的唤:“庄主。”他点点头,侧身放他进来,由他去内室点灯收床,他自穿好衣服。取了水壶,倒热水洗漱净面梳头束发。
烛光流淌,水在盆里摇晃,他用布巾揩了脸手,坐下连粥两口吃了个馒头。稍微垫一垫底,然后取剑出门晨练。
门外更是寒冷,虽停了雪,也是透骨的凉意,呵气成霜。他走到院里站定了,先是摸黑打一回拳热身,又盘膝运功一周天,内力流转充盈,他便起身练剑。因今日需早些结束晨练,他只练过两遍剑招,算做过一半功课就停。这时天已亮了,他汗流浃背,周身热气腾腾,站在原地调息一会,又擦了汗,然后回房沐浴。小厮不防他比往日早,还在勤恳往桶里倒水,见他来有些惶恐:“庄主,这个……”
他也没有斥责:“无妨,是我早回来了。”挥退他将就这半桶热水洗了出来,换了衣服,执香对后山方向拜了拜供上了,方问小厮:“舅舅舅母呢?”
小厮是那之后张家连卖身契和家人一起送来,被冷惯了,揣摩着小心回答:“舅老爷院里天不亮便点灯叫套车,想是已起来了。”他点点头,出门往客院去。进了门看见鲁氏正让丫鬟摆饭食,他走近了行礼:“舅母。”
鲁氏已说过许多次不要多礼,他没有一次听。顾凌羽从前本不是这样人,遭逢大变后,谁又忍心对他再多说一句?也只微怪的笑着拉着他手:“一大早便这样拘谨。”又道:“吃过饭了么?来一起吃。”要喊人再拿碗筷来,他已反手扶住她不动的微笑:“舅母不用费事,我一会和柳姑娘一同吃。”
他也已这样的回答过许多回。鲁氏问这个也只想和他说说闲暇话题,半真半假地取笑他:“你日日和柳姑娘一起吃饭,今日不能陪舅舅舅母么?舅舅舅母要走了。”小年要到,张家夫妇作为宗室长子长媳也必须回家去主持祭祀宗礼。原本想换了张二夫妇来,顾凌羽只笑着道不要大家再费事:
“过年只是守灵,并无大事,不要扰了二舅舅二舅母,我自己一个可以。”顿了会,看着舅舅的脸色又道:“我一个在家,也好安静陪爹娘弟弟过最后一个年。”
张家舅舅能说什么呢?他们担忧他一个孤单伤心太过,原想不到也许顾凌羽并不想要人陪。可若无人在家,他和江绫孤男寡女又怎么办?万般踌躇,几次张口,鲁氏知他心意,把他拉到门外了,递个台阶想劝他下:“弟弟弟妹来,反让阿羽劳累。十几天时间,过完年立刻回来了,阿羽已是够苦了,你不要让他多心。”
张家舅舅甩了袖怒道:“说得我是恶人,难道我不是为了他好。”仍压着声音怕顾凌羽听到。“他一个人本也没什么,只是那柳姑娘。”
鲁氏道:“柳姑娘怎样呢?她一个孤零零女孩,谁放心让她回家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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