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依赖。”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原谅他,包容他,任他脚踏两只船?”钱途的声音又变得冷冰冰石更邦邦了。
“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能够理解他,并不表明我能够认同他。对于同姓的相伴之路,他太弱了,经不起风雨。事实上,我得说,虽然你自私,却有自私的理由,而且应该这么自私。我认为,一个人,必须自救。而且,必须爱自己多过爱别人。爱,是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祈求别人的爱,绝对是靠不住的。关键要爱自己,这样,别人也才可能会爱你。钱途,其实我很欣赏你,你是一个自爱的人。我也相信,多思考一下,你能够走出困境。”
钱途想了一下,问道:“你说的那个行为疗法……有过成功的例子吗?”
孙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哦,抱歉,你这个弯拐得太快……我没有做过,感觉碧较不适合我做,因为我本身对此抱怀疑的态度。”
孙承打开灯,从保险箱似的书柜里取出一份材料,翻了翻,对钱途说:“我有几个同僚做过。一共有三十二位同做过这样的疗法,不仅仅是行为疗法,还有静神疗法和药物疗法同时进行。平均疗程为六十二天。结果是……十一位后来结了婚,生了孩子,六位半途而废,因为受不了,八位没有任何效果,也就是说,当时有效,可是后来还是发现不行,宁可同同姓在一起,六位,嗯,目前还不得而知。据说已经改变了姓取向,可是是否是事实,尚不得而知。”
钱途默默地算了一下,心里一紧:“还有一位呢?”
“那一位,完全失败。他对姓产生极度的厌恶,通俗一点地说,阝曰痿了。那个同行准备带他去治疗阝曰痿,他拒绝了。然后,割腕自杀了。没能救过来。”
钱途浑身冰凉,咬咬牙问道:“那么,你觉得我应该做吗?”
“这个,完全取决于你。这是你的人生,只能由你自己决定。未必是最坏的结果。可是那也不无可能。”
钱途翻了一下白眼:“你完全没有给出任何有效的建议。”
孙承笑了一笑:“从我这个角度来说,我希望你能尝试一下。如果真的能够改变,如果真的有最好的结果,你的生活,会碧较容易。你父母,会碧较开心。我也会,因为我终于能够报答你父母对我的恩德了——如果不是他们的帮助,我可能高中都读不完,更不用说上大学,来到上海这个花花世界。只是,钱途,你要扪心自问,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相不相信,身为同志,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感情。你凭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幸福?”
43.
赵伟伦觉得,没有钱途的生活,其实也能过得下去。还是那句话,伤心,肯定是有的。毕竟有感情,就算那个人对他没有感情,他也对那个人有感情。更何况,那个人,确实对他有感情呢?
但是赵伟伦有上千种排遣的办法,毕竟,对于他而言,失恋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他回到河东的住房,那里,每天人来人往的,让他没有时间自怨自艾。当然,刘建国也容不得他什么事都撒手不管。李育被晾在一边好久了,不用上班,光拿红利,让他很不舒服。曾经的做老板时的风光,让他回味无穷。可是刘建国一直没有安排人做餐饮公司经理,那个位置还虚着,三家店各自行事,这让他认为,他还是有机会回到那个岗位上去的。
刘建国对他的死缠烂打头痛得很,因为李育曾经跟赵伟伦有过一腿,刘建国也不好擅作主张,所以把他推回给赵伟伦。
赵伟伦斜着眼睛看李育,撇着嘴说:“不用干活,光拿钱,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干吗要急着回来做事?我倒觉得奇怪了,休息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清减了呢?看上去,倒好像变年轻了。”
李育郁闷地坐在一旁,叹着气说:“忙惯了,这段时间闲着,反而不习惯。不做事不行。你知道,我是白手起家,这店,怎么着都有我的心血,跟自己的孩子似的。家里,老婆孩子看到我整天游荡,也担心。伟伦,你跟刘哥说说,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玩些花花肠子。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想了满多的菜肴,我跟你说,在店子里试一试,说不定可以更上一层楼呢?”
赵伟伦懒洋洋的,嗤笑着说:“你可真是贱骨头,有时间不好好享受?我啊,巴不得就退休呢。”
“退休?”李育叹了口气:“我们哪有退休的时候?跟你说老实话,我那个老婆,每天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我……好歹也是男人,总归要让她安心吧……孩子读书也要钱,又要学琴,开销很大……虽然店里面有钱拿,不过不是自己做,总归不安心……”
赵伟伦失笑,想起了什么,又问:“你还跟男人混吗?”
李育摇了摇头:“没有。虽然很想,有时候想得不得了,可是有老婆孩子了……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也想过再找你的,可是每次看到老婆孩子对我那么依赖,我还真没脸再出来乱搞……有时候也羡慕你,现在还坚持着这样,无牵无挂……不过转念一想,真正的无牵无挂,也挺可怜……啊,我不是说你,你瞧你,多自在快乐啊……”
赵伟伦只觉得心往下沉,一下子不想说话,便把李育打发走,然后跟刘建国商量了一下,让李育官复原职,不过,得找人看着他。刘建国知道赵伟伦这人德行,也不说二话,把李育训了一顿,把话挑明白。李育也不是那种不上道的人,腆着脸应了,重新开始上岗。
这事处理完,赵伟伦觉得自己挺能耐的,乐呵呵地邀了一群人去他家打麻将。
俗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赵伟伦的手气好到天怒人怨,一家吃三家,就他一个人赢。本来以前赌钱,赵伟伦还算有分寸,会适当地放水,让大家都开心。不过这一回,心狠手辣,什么牌都不放过,一个通宵下来,那三个人面如土色,心里把赵伟伦的祖宗八代骂了个底朝天。偏偏有气还发不出来,赵伟伦有人罩着,不好黑他。
六点来钟,那些人纷纷散了。赵伟伦数着钱,笑得那个得意。不过头痛脖子酸,待要休息,却亢奋得不得了,根本无法入睡,就出了门,开着车,满大街转悠。
不知不觉就过了河,绕过荣湾镇,进了大学区,把车开到岳麓山脚下,停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
过了一会儿,看到钱途出来了,穿着短衣短裤,满头的大汗,慢跑着出了大门,然后脚步放慢,悠闲地走着,边走边喝水。
赵伟伦揉了揉眼睛,看到那人裸露的四肢,密集的汗毛上挂着汗珠,在早晨的阝曰光下熠熠发光。小腿绷得很紧,大腿的肌柔随着他的走动,一松一驰,饱满紧俏的臀部看上去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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