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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蔺出尘传 作者:千世千景

    分卷阅读37

    什么神情。

    肖承祚看着他,觉得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哎,你倒是说句话……”

    “臣失仪。”

    “还有呢?”

    “臣有罪。”

    “下一句是不是‘臣不敢’?”

    “臣惶恐。”

    “嚯,多了一句。”肖承祚摇头苦笑,大剌剌蹲下来将那人揽在怀里,“怎么了,又回到从前了?”

    蔺出尘由他搂着,沉默了一会儿,红着脸小声道:“陛下为什么要翻凌波宫的牌子?”

    “这件事你怪朕?”肖承祚伸手给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皱起一双剑眉,“腊八那天朕要翻你摘星阁的来着,谁曾想摘星阁走得连一个宫女都没剩下?”

    “瑞王爷请摘星阁上下一碗腊八粥,人都去中正宫了。”

    “你去和肖承禧喝腊八粥,就忘了朕了?”

    “摘星阁不能生火,陛下不也没来问过一句么?”

    “那阵子你也知道北方事情多,朕自己吃饭都顾不上了。”

    “可陛下还有空打听是非,喝那一缸子飞醋。”

    “嘶。”肖承祚抽一口冷气,故作疑惑,“半年不见怎么伶牙俐齿了?”

    “怎么,陛下喜欢笨嘴拙舌的?”蔺出尘这才抬起头来,一挑凤眼。

    肖承祚看一段月光投在那清冷的脸上,怀里的人眼角泛着桃花红,黑发如丝。那皇帝突然把什么气啊恨啊的都一股脑抛到了爪洼国,只剩下一点柔情蜜意,好像那一束月光,照得心间朦胧地亮。

    “傻瓜。”那帝王轻笑,缓缓吻上那片唇。

    蔺出尘没有推拒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他伸出双臂,环上肖承祚的肩膀,任由他倾轧碾蹂。

    “陛下就这样走了,不回那仁寿殿?”

    “回去做什么……”肖承祚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欺上身去,“还是说蔺大人不想让朕回去?”

    蔺出尘教他说得一阵心虚,侧过头,手却一挽帘钩。

    绯红的绣花帐落下来,映的他面色酡红,一双眼宛转风流。

    肖承祚一面解着外衣的扣子,一面在他耳边说:“冯云珠的事是朕的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蔺出尘叫他说的没办法,只好轻声道:“臣只记着陛下的好,其余的,都忘了。”

    肖承祚闻言灿然一笑,牙都露了出来,吮着他的耳垂,“你不计较最好。”

    芙蓉帐暖,一晌贪欢。

    放下这些不提,除夕宴散后,蔺如轩在顺天门外左右不见蔺出尘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蔺出尘和肖承祚的关系,只觉得这孩子今日是放诞无礼。虽说他圣眷正浓,人人都不免要给他几分面子,但如今锦上添花人中,难保不会有他年落井下石之徒。蔺如轩正忖着如何将此事与蔺出尘细细说开,却听二小姐檀生一声唤。

    “爹,三弟来了。”

    抬眼看去,蔺出尘还是那件黑狐裘,里面却换了一身水蓝色绣玉簪花的袍子。

    “怎么连衣服都换了?”

    “那太监好心给了碗醒酒汤,没成想手一抖洒了,结果折腾到现在。”蔺出尘一笑,说得轻巧至极。

    蔺如轩点点头,“夜深了,快些回府去吧。”

    他应下了,转身就往那黑绸车去。

    蔺如轩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却晦暗不明。他方才瞧见蔺出尘眼角那一点桃红,知他是哭过了。这大儿子瞧着秀美俊俏,却是天生的好胆色好骨气,能让他落泪的,天下又有几个?

    而让他落了泪尤不能言明的,恐怕更是少之又少……

    都说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蔺如轩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拽裤腿啥的……

    ☆、元宵节得彩

    正月十五,开放千枝树,吹落万点星。

    京城的上元节不比寻常,光影烂漫如碎琉璃满地。东市上大小花灯如星如海,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片热闹升平。城里的首富贾四方在这东市中央搭了一座高台,上面一个硕大的荷花灯,黄金作骨,红罗覆面,耀目可夺月色,引得路人纷纷抬头。这灯下挂着一道瘦语,洒金的绢,斗大的字,写道:

    一钩横月带三星。

    不远处,一个三十出头的人穿一件水灰云锦袍,披着件雪貂裘,书生打扮,偏偏一双眼睛野得好像要迸出火星来。他手上一个羊脂玉镂海潮明月的扳指,腰上一块翡翠龙形玉佩,皆不是凡品。而这书生身边是五六个家丁,一看就都是练家子,各个腰上挂着兵刃,看人的眼神里三分试探,七分打量。这个人举止间气度不凡却又带着那么一股子慵懒,像是当官的,却比那些戴乌纱的要来得随意得多。他出手阔绰,好像个散财童子似的,三文钱的东西他能丢三两银子过去。

    这个人一路从街头走到街尾,路人都对他留分心眼,却偏偏猜不透身份。

    “爷,这里人多眼杂的,不如寻个安静的地方去。”

    “朕……呃,我还想再走走。”

    这书生是谁?

    正是那闲得无聊偷跑出来看花灯的肖承祚。

    “爷,天色不早了,喜公公找不见人是非要把玄明宫拆了不可的呀。”

    “你太小瞧他了……当年我一个人偷跑出宫迷了三天三夜的路,他不也没掀屋子揭瓦片么?”

    那侍卫闻言嘴角抽了抽,又看了一眼肖承祚那副略带得意和自豪的神情,确信这位爷已经把不靠谱当作优点了。

    “可是爷……”

    他话没说完,肖承祚早就三步并两步地向前走去,他再反应慢上一秒恐怕就追不上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撒手没!

    “欸,这是干什么?”肖承祚身材高大,是以在人群外不用踮脚也看得清楚。

    就听见那荷花灯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大声说道:“东家城西贾员外在此设下荷花灯谜,谜面是:一钩横月带三心。猜对的,东家赠黄金一百两!”

    闻言众人都抽了口气,这黄金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不说一生高枕无忧,三五年内绝对是白来的锦衣玉食。可这谜题出得巧妙,于是众人抓耳挠腮,七嘴八舌,也说不出个结果。

    肖承祚才不会在乎那一百两黄金,可莫名就是想凑个热闹。他这人也很有些歪才,经史子集背得磕磕巴巴,缺胳膊少腿;诗词歌赋却比当时任何一个诗人写的都锦绣风雅。他一见那谜面就觉得想到了什么,可明明呼之欲出,却偏偏不得答案。

    “三哥,什么事情这么热闹?”蔺非池手里一只檀生强塞给他的兔子花灯,看见那不远处高台下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不禁这样问道。

    蔺出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又在那深宫里当差,自然不知城中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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