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传 作者:阿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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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结不结实啊!”
话及此,王恺忽止住笑容,还未来及阻止石崇,便见对方抬起手中铁如意,狠狠一抡,将那珊瑚砸的粉碎。我下意识捂住耳朵,退后几步时,方见王恺万念俱灰地跪倒在珊瑚渣前,与石崇委屈嚎啕道:“啊!石崇你太过分了!你嫉妒我!你就是嫉妒我对不对?你承认吧!你这个疯子,你没有的东西你就想要粉碎,你太可恶了!啊啊啊……”
石崇将铁如意搁在肩头,好似个下田插秧的农民般,歪着脖子与王恺问道:“国舅爷哭完了没有啊?”
王恺实在心疼着珊瑚树,眼中泪珠闪烁其分,与石崇嘟起嘴巴道:“我没有!你可是不知,我这珊瑚树价值万千金,你得赔给我,我看你怎么赔?哼!”
价值千万金?虽然石崇家中装潢的如此漂亮,但我想,万一石崇这一次赔不起对方呢?他花钱总是如此粗手粗脚,我头上的绿珠钗便已然价值万金了,会不会他其实已然没有钱了呢?若是没有钱的话,可怎么办啊?
正当我暗自为石崇愚蠢担心时,对方却一把将铁如意扔到地上,转身与阿水使了个眼神,复与王恺道:“好了!不就一个珊瑚树吗?你真以为我没见过啊?赔给你就是了!赔给你个更大更好的要不要啊?”
石崇口吻轻浮,好似在与一智障儿童说话。王恺被石崇激怒,起身与石崇吼道:“更大更好的?你别逗我了!你以为这珊瑚树很好得的吗?王上才不过两三棵而已,你会有?你开什么玩笑?”
石崇无奈摇了摇头,转眼朝阿水离去的方向望了望,忽与王恺哀叹道:“国舅爷你不要急!我一时冲动做了如此浑事,都没有害怕,你在怕些什么啊?总归我是有东西赔给你的,你不要哭了!”
王恺抹了抹脸上泪泽,起身时,与石崇凶狠道:“有什么东西赔给我?我就要我的珊瑚,别的什么珍珠啊,金砖啊,还有这个什么仙女啊!我都不稀罕,你若是没有珊瑚,我便奏请王上,将你抄家!哼!”
石崇容色一紧,忽又故作浮夸,与王恺道:“只要珊瑚?真的假的?可是我家中着实没有这样的珊瑚啊!”
王恺得意洋洋,听石崇如此说,竟也不再为自己的珊瑚悲哀:“我就知道你没有!所以石崇你承认好了,你根本没有我有钱!我不过就是房子好看一些,脑筋灵活一些罢了,这首富的名号,理应是我王恺的!”
石崇缓慢摇着头,这时望见阿水缩在角落里,便与王恺道:“国舅爷你误会了,我说我家没有这么小的珊瑚,但是不知道,赔你一个更大的可好?”
王恺脸上横肉一抖,方见阿水带着一堆小厮从帘帐下走出,手中均抬着一棵珊瑚树,最小的也有两尺多高,焕发出的波光色泽亦更为丰富,堆在王恺面前,数算下来,应有三四十棵不止。
在这珊瑚点缀下,王恺的脸色越发阴沉。石崇幽幽走到王恺身后,与之轻飘飘来了句:“随便挑一个走吧,可惜你要的珊瑚太小了,我这边没有那么小的,真是对不住。”
适逢,一旁丫鬟小厮们传出唏嘘笑声。我抬手不自然摸着头上绿珠钗,终归意识到,我嫁的这个老头,是多么有钱了。
后来,王恺灰溜溜挑了一株两只高的彩珊瑚离开,临走时,又被石崇来了句:“倘若王上对这株大珊瑚不满意,便叫他来我这里,再选几株满意的好了。”
王恺气的一横一横,乍一看去面含青紫,鼻子倒真是有些歪了。
回身时,石崇从珊瑚丛中走来,将我揽入怀中:“好不好看?”
我不置可否,与石崇问道:“你很讨厌他吗?为何连富贵都要与人攀比?”
石崇拉着我往崇绮楼走,神色悠然道:“珠儿不懂,我行走于官场江湖多年,累年事事都是胜者,富贵不过是我加在身上的一项枷锁,若是想要对其不厌,便要使之成为一个巅峰。我若是没成首富,坐拥百万家财又有什么意思?”
我收回目光,喃喃自语道:“原来不过是图个虚荣浮华罢了。”
石崇却听着了我的话,莞尔一笑道:“人生在世,便是图个虚荣浮华罢了,不然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我冷冷瞥了眼他,不免嘲讽道:“俗人。”
石崇仍嬉皮笑脸:“便是俗人了,哪里像珠儿境界如此高,我这俗人自知没有成仙的命,便只得及时行乐了。”
我收回目光,良久未与他言语。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将我送到崇绮楼后,便借故离开,好几日里,没再来找我。
☆、第十八章
我越发对石崇这个人好奇,想自来到金谷园后,他展现在我面前的形象便千变万化起来。
从原本那个善良温厚的如意郎君,变成了一个坐拥百号姬妾的河阳首富。此刻于我眼前,石崇真像是个被铺展开来的斑斓蝴蝶,迷惑着我,让我分不清,他究竟还是不是我当初嫁与的石郎。
后平日里,待在崇绮楼无趣,我又不能总是往经转楼去。闲来无事,便有意无意地问小草一些事,自然主要,还是关于石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可惜,小草虽服侍石崇多年,可对我想要知道的那一部分,却仍旧一知半解。
从小草口中,我只知,石崇这家伙年少时便性格豪勇,甚至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亦正亦邪,趁着魏晋朝代更迭时,以自己从小习得的些许文采修识得了官做。以外人话来,便是说石崇这人极其圆滑,一方面勾结权贵,一方面贪赃枉法,早前来绿罗村前,历任荆州刺史,便趁职务之便,偷偷劫持过客钱财,以此才囤积成今日的金谷园。
我听过后,不禁单纯认为,石崇这家伙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极其过分的强盗。我好端端一个仙女,竟然不小心嫁给了这样一个人吗?当初娶我的那个,温厚恭简的石郎,究竟哪里去了?
再后来,越是听到石崇的一些事,我便越是难过,久而久之,也便不欲再问小草任何关于石崇的事。
一日天气刚好,我无趣将自己搁在石桥上放风,手摇蒲扇,无趣观赏着水下游鱼,碰巧身后传来一柔软敲打。
我下意识以为是石崇,转身时,却望见心晴。不过半月未见,她的腰身凑近看时,竟也越发纤细起来,细的令人生骇:“绿珠?”
我愣了愣,随即起身,与心晴问道:“你怎么在这?”
心晴半掩手中蒲扇,一双鎏金眸子忽闪,看来灵动美妙:“我与几个姐妹刚在院中放纸鸢,一个姑娘指甲太尖,将线弄断了。这番来找,谁知找不见了。”
我点点头,帮着心晴四下望了望道:“我没在这附近望见纸鸢,许是掉在别的地方了。”
心晴将蒲扇扣在鼻尖处,思索甚细的模样:“想来也是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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