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永平纪事 作者:冬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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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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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穷寇莫追,窦宪一行趁匈奴溃散之际予以攻袭,但等匈奴出了塞外,也便不再追击。不过如此清点下来,斩首的匈奴骑兵也有近千人。
廉范在起草奏折时,欲添窦宪与楚归一笔功绩,却被窦宪谢绝。因窦宪白身,又身世敏感,不想让廉范因小失大,受牵累反倒失了功绩。廉范感其大义,不禁引为知己。楚归不禁有些明了,为何这廉范威望显著、素有名声之人,后来反倒被世人嘲笑倚靠大将军窦宪。大概有时历史所判也未必全是公道,若是廉范此等忠信之人也愿为窦宪所用,那窦宪是否真如史书所载,揽权自重,不为人耻也是有待商榷、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即使赢得了战场,也未必赢得了朝堂。
很快,楚归和何暘返回了洛阳,此时距离开学已过了两个多月。楚归将一路见闻都告诉了他师叔,还给他爹写了信,不过窦宪对他的心思自是没提的。开始便给学堂告了假,虽缺了些课程,倒也没啥大要紧的。楚归师叔与他爹对他要求向来都很随意,更何况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很快便到了年末,他爹给他来信说来年要到京城看他,今年也不用回书院了。楚归心里不禁有些怅惘,果然年纪一大,七的八的一多,要回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不过他大爹小爹来年要一起到京城看他,倒是让他颇为兴奋。
到时他大爹小爹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他小爹也多年没与他师叔见过面了,想想都是很开心的一件事。趁这段时间,也得好好干一下落下的功课,虽然他爹、师叔对他这些都不是很看重,但毕竟在学堂,这是作为学生必须的。
到今年年末,许然、何暘、杜安便已在太学学满两年,四人考核皆试通两经,补为文学掌故。文学掌故基本只是给一个最初始的身份而已,相当于在仕途的门槛边上候着了,与真正的入仕还是两码事。
考核通过补为文学掌故,再满两年,试通三经者,擢其高第者为太子舍人,也就是相当于补为文学掌故再满两年,考试通过三经,其中优秀名列前茅的便可选为太子舍人。等选为太子舍人满二年,考试通过四经的,优秀的便被选为郎中;等被选为郎中两年,考试通过五经的,优秀的便可被选为吏了,这种优秀被选中的便成为高第,而不得高第,还有一次复试的机会,复试通过后,便可补为相应的等次。
当然,文学掌故只要学识到位,基本不算很难,但越往后走,名额越少,则越难,能走到最后的少之又少。基本可以说,从钻研经学一途入仕的,少之又少,基本都是奔着做学问去的。更多的人是在两年、四年或六年后,家世显赫或个人极为出色的,被朝廷或公府征辟,家世和个人都稍差那么一点的,可被郡县辟除。
这个时期,从天子到县令,凡是一把手,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实实在在的人事权,觉得谁不错,便可把谁选来在自己手下干活,这便是征辟,天子为征,其他为辟。从某个方面来说,这种选人的制度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因为即使一把手有自己的选择权,但选择的范围基本上是要局限于太学、郡学甚至县学的,而且一般不能越级,除非这个人实在是太优秀,但是太优秀是很难证明的。
如果说限制了选择范围,一般从理论上说,自然也是谁需要用人的,谁知道哪个人更合适;而且在那个时代,人们对这种身居高位的识人能力是相当信任的,也可以说,一个能干的官吏,强的识人能力是必须的。因而,这种制度在贤官良吏的设定下是没啥问题的,大家一心公正,然后选出最合适的人。
当然,这种制度为后世所诟病的弊端也不用多说了,哪个人没个沾亲带故的,没点家世、没点关系,能被看重的,真是少之又少,龙生龙、凤生凤自然也一直更被人所信服,因而邓家出了相再出相,窦家出了将再出将,也造成了东汉时期老子英雄儿好汉的现象多的是。虽然终归要靠能力说话,老子英雄儿狗熊的,始终还是撑不起来的。
不过生活在一个时代之中,这种高屋建瓴的问题,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还真不用这么费心考虑,只用自己过好自己的便得了,对于楚归、许然和杜安而言,便是如此。
许然早已及冠,如今已二十二,补为文学掌故后,便应了廷尉府辟除,补了一个吏缺。而何暘和杜安年纪还比较小,则选择继续在太学学习。对楚归来说,辟雍学堂则是比太学更超然的所在,他目前还不用考虑这些。
不过许然被辟除到廷尉府,也算是入了仕,怎么说也是喜事一件。楚归、杜安、何暘、窦笃几人,还有许然几个相熟的同期,便一同约好到洛阳数一数二的东来居吃喝一顿。
那天是放假后的数日,没多久便到年关了,在东来居聚后,便基本上要各回各家了。今年许然也要回家过年,因着被辟除后,公务在身,更是身不由己,回家的机会更少了,便怎么也要回家陪父母过年一趟。窦笃倒是继续留在京城,因着窦家长辈如今多在京城,年是要在京中过的,到时他哥也得回京过年。杜安、何暘自也是回家无疑了。
东来居位于西四里的大路旁边,隔一个闾便是洛阳大市,那一块繁华非常。东来居当街有四层楼,六开大门,两开小门,后院呈回字形还有雅间,富贵堂潢。
楚归几人挑了二楼一个临街的包厢,当街的窗沿很矮,窗是推拉的,窗外还有一层半人高的雕漆栏杆。临窗是一长排软塌,可坐三四个人,斜靠在窗沿上便可看到楼下街市热闹景象。
许然带来的两人,一个是同期伏瑗,一个则是许然的同族许琬。伏瑗乃不其侯伏湛之孙,伏家世代经学世家,也算清贵门第,楚归还不知道他师叔和伏瑗还有交情。不过一众人都是少年赤诚,也没啥生分,很快吃吃喝喝熟起来。
不一会,外面传来喧闹的吵嚷声,只听到一个登徒子的声音传来,“哟,这小哥长得可真美,啧啧,比那红玉馆的头牌还美,陪大爷喝一杯,有你的好处。”敢情那登徒子还转了一圈。不过没想到遇到了硬茬,传来的立马变成了那登徒子的求饶呼痛声。
包厢里的几名少年不由心里大快,暗地叫好,心想这种人就是欠收拾,若是遇上个没啥背景的,被欺负了也没处说理,就是得让他们踢上铁板,让他们好生得到教训才是。
不过还没等他们痛快一番,只听“砰”地一声,那人一下便被踢到了他们包厢的门板上,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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