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正室,为父刻意压制着不让他没法跟你们争,所以他和冯氏做的事为父都睁只眼闭只眼。不管如何,你大哥都是我们常家的血脉,你现在已经手握重权,你大哥压根不能把你们怎么样。而且很快他们就要离京,我会让冯氏也一同离去,再也不许他们回京,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给常廷昭和常廷恩权力,给常廷辉性命。
常廷昭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已经谈不上失望与否,他至始至终就没有指望过定国公会如何,“父亲,我今日未让哥哥过来,是正确的。”
说罢,转身离去。
定国公闭上眼,他权衡这么多年,终究与孩子们离了心。
严晃翘着二郎腿半躺在贵妃椅上嗑着瓜子,一边抖着腿一边道:“你们就这么放过那畜生啦?”
赵清河看他将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眉头皱得深深的,“敢情不是你家,你就不能吐盘子里。”
“哎哟,我离开之前命我的奴仆收拾好行不行?吃瓜子不这么个样子没劲得很。哎,你和你家将军就这么窝囊?被人害了就这么算了?那你们那些计策不是白瞎了吗?”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谁说白瞎了,这是让某些人看清楚罢了。不是我们不放过他们,是他们自个不放过自个。路途漫漫,能不能撑到那地方都尚未可知呢。”
严晃眼珠子一转,低声道:“还记得当初咱们被狼袭那事吗?我哥命人把那引狼的药制出来了,绝对杀人于无形中,要不要我送你一份?”
赵清河眼皮都没抬,“拜托,这药制成也有我一份子,我还用你送?”
严晃撇撇嘴,“你们心里有数就行,这种人渣留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
赵清河笑了笑,嗑着瓜子一脸无害,“放心吧,浪费不了多久了。”
常廷辉是注定没法平安到达目的地了,常廷昭将证据交到定国公面前那刻起,常廷辉注定就是个死人。至于定国公和常老夫人如何想法,就已经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了。
严晃听此才满意的点点头,虽说和常廷辉没有交集,可谁让他惹了他的宝贝。
“那小豆丁什么时候回来?”严晃很喜欢瑞哥儿,所以才会如此厌憎常廷辉。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可恶至极。
赵清河一想起瑞哥儿面色不由自主的变得柔和,“没这么早,恐怕要到晚上。”
严晃一脸失望,“我也想寻个像我的娃娃玩玩,可惜我爹是孤儿,寻不着。”
瑞哥儿并非常廷恩的亲骨肉,不过算起来也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瑞哥儿是已故定国公夫人那边亲戚的孩子,算起来其实已经出了五服。原本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实在是这孩子可怜,家里人都死了,那些七拐八拐的亲戚又有别样心思,所以家里一奴仆才千里迢迢带着瑞哥儿上京寻常廷恩两兄弟,希望得到庇佑。
说来也是缘分,瑞哥儿不仅与常廷恩正好有几分相似,还恰好姓常。原本常廷昭两夫夫想收养,可常廷恩实在喜欢便是自个留下了。
这奴仆之前被那些好似豺狼虎豹的亲戚吓怕了,所以十分谨慎,并未冒然寻常廷恩两兄弟,而是暗中观察了好一阵,觉得可靠这才上的门,所以外人并未得知。
瑞哥儿虽然年纪小,其实小有家产,父母留给他的银钱足够他生活一辈子,所以才惹来那些人的觊觎。这奴仆实在令人佩服,若是一般人哪里能做到这副模样。这奴仆其实并非瑞哥儿家里的奴隶,而是个自由身,因为从前被瑞哥儿亲生父亲所救,所以一直念恩。家中变故,其他奴仆都趁机捞好处就跑了,只有他没有放弃少爷,处处为少爷谋划。
若非他地位低微,那些亲戚又觊觎财产,绝对不会允许瑞哥儿让别人养,让别人霸占那些财产,这奴仆也不会千里迢迢偷偷带着瑞哥儿来京求常廷恩两兄弟庇佑。
如今这奴仆按照他的意愿被常廷昭领到军中,听闻其还有些能耐。
赵清河听严晃这话不由笑了起来,眨巴眼道:“那就自己生呗。”
严晃摸摸软趴趴的肚皮,“我也想啊,可是没这功能。哎,我哥真是太不能干了。”
赵清河仔细琢磨话中之意,差点没被呛死。
☆、第99章
常廷辉一家子离开京城后不过两日,便传来其一家子被盗贼屠杀的消息。常老夫人得到这个消息直接晕了过去,定国公更是恼怒不已,叫来常廷昭劈头盖脸的怒骂。
“他是你哥哥!颖哥儿是你的侄子,你这般做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常廷昭直直的盯着定国公,“父亲,当初哥哥和小安遇害的时候,你可曾这般训斥过常廷辉?”
定国公直接抄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常廷昭并未躲闪,额头鲜血直流。
“逆子!逆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将自己的亲哥哥亲侄子害死竟是半点忏悔心虚都没有。你大哥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也让他们一家子到那边境之地一辈子也无法回京你还是不肯放过,如此毒辣是不是也想着把我这老头子一起杀了?”
常廷昭冷冷道:“常廷辉走到这个地步难道是我造成的?若他乖乖的不打其他主意,何至于此。”
定国公双目冒火,常廷昭心底冷笑,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扔到定国公面前。“杀他还怕脏了我的手,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定国公满脸疑惑的打开那封信,看到心中内容,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
常廷昭一脸平静,“常廷辉一直暗中与北疆藩王勾结,之前潜入我与哥哥院中的奸细就是常廷辉招来的。皇上一直对他心存不满,若非父亲保他,早就让他死千百次。这次离开京城他依然不死心,想利用北疆藩王势力卷土重来,又想向北藩王传递消息。皇上若非看在父亲和我的面子,早就给他定个谋反之罪,到时候就连我们整个常家都不会放过,让他这般死去也算是给我们常家脸面。至于颖哥儿,原本皇上并不想要他的命,是你的好儿子常廷辉为了逃命躲闪将颖哥儿扔到杀手的刀口之下才错杀了。”
定国公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一下子老了十岁。从未曾想过真相会是这副模样,甚至比以为是常廷昭不甘心亲手杀了常廷辉还让他震惊。
常廷昭深吸一口气,带着多年来的怨恨,终于忍不住开口,“父亲,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和哥哥,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看在您的面子上过他一命。他能有今天,都是您纵容的。”
“昭哥儿,你怎么能和你父亲这般说话!”常老夫人进门怒斥道,“你父亲也是为了这个家!”
常廷昭不想再辩驳,如今已经闹到这番田地,说再多也没意义,只徒增烦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父亲若是怨恨孩儿没有出手相救孩儿也无话可说。”
常老夫人在中间打圆场,气氛总算有些缓和。常老夫人这才半命令半劝道:“颖哥儿没了,瑞哥儿压根不是我们常家的骨肉。昭哥儿,你不可再任性,听祖母的话,务必要纳妾传宗接代,不能断了我们常家的香火。赵清河那边由祖母说道,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
常廷昭哭笑不得,甚至有些为常廷辉感到不值,“祖母,您别再费心思了。”
常老夫人恨恨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祖母已经容忍你娶男妻,难道这么个小事也不能满足祖母吗?”
常廷昭叹道:“莫说我不会再娶他人,就算娶了也没法有孩子。”
常老夫人大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常廷昭并未直接解释,只道:“祖母,您指望父亲给常家开枝散叶都比指望我们兄弟二人来得好,哦,还要加上常廷飞。”
说罢,常廷昭转身离去。
常廷昭其实并未与常廷飞一样中那绝子之毒,只不过为了省去麻烦罢了。常老夫人可是从未曾放弃过往他和常廷恩身边塞人的想法,尤其是常廷恩那边,平日四处相看,还逼着常廷恩休掉崔云婵,让两人不厌其烦,今日之事更是让常廷昭厌烦至极。常廷辉刚死去,前一刻祖母还因此悲伤晕厥,后一刻就开始盘算给其他孙子纳妾生子,实在令人心寒。
经过一次婚姻的失败,常廷恩虽然不至于就绝望,却也不想这般草率。最重要的是,在也不希望别人盯着自己瞧,盯着自己的妻子肚皮瞧。这让他感觉自个好像是个种马,除了这一个功能,其他再优秀也会视而不见。没有孩子不管再大成就都不会被人肯定,都是个失败者一般。常廷恩不甘心再进入这个怪圈,必是不会轻易同意。况且常廷恩现在有了瑞哥儿,更加不着急。是否亲生又如何,若是不教好最后都是闹心的份。
常廷昭原本不想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可常老夫人又想故技重施,像当初塞冯侧夫人进家一样,将妾室硬塞进两人院中,常廷昭不得已而为之。否则只会害了别人家的女子,也给自个徒增烦恼。
常老夫人连忙唤来常廷飞和京中有名的大夫,大夫给常廷飞搭脉之后摇了摇头,长期服用绝育之药,身子大亏,以后只怕难有子嗣。并称这药配得绝妙,一般大夫根本查不出来。
常老夫人怔住了,虽说一直瞧不上这个孙子,可好歹也是他们常家的子孙,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后让这个孙子继承常家,哪晓得最后一点念想也没有了。再想起常廷昭离开之时的那些话,常老夫人直接晕了过去。
而闻风而来的秋姨娘听到这话从前的平静再也不见,变得疯狂,“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儿子没有中毒,我儿子不可能中毒!”
她明明就差这么一步,就可以坐享荣华富贵,怎么可能他的儿子也绝育?!那些药不是都下到了常廷恩和常廷昭身上,她儿子怎么也会中了毒?一定是冯氏,一定是她!这个贱女人,这个贱女人!这么多年的隐忍,没想到她还是输了。常廷飞没有子嗣,如何能坐上那世子之位。定国公对常廷飞从来就没正眼瞧过!甚至这些年都未在入她的房中,不可能厚待她的儿子。
秋姨娘笑了,当初她费尽心思爬上定国公的床,得罪了最为疼爱她的小姐,摒弃了小姐为她寻觅的良人。从前她瞧不起的良人,如今已成了军中大将,威震八方,还为自个的夫人挣来诰命,儿子们也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原本她也可以做个诰命夫人,可现在……
汲汲营营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还害得唯一的儿子无法像正常男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子孙。看着常廷飞一脸落寞和忧伤,秋姨娘闭上眼落下泪,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常老夫人为此事真的病倒了,而定国公也淡出人们的视线,不问世事。
常廷昭进屋,身上都是雪,赵清河连忙上前帮他褪去披风。
“祖母身子骨如何了?”
常廷昭接过赵清河递上来的热茶,“还是老样子。”
断子绝孙对于老人家来说打击确实很大,如今连赵清河的面都不见了,一看到他就骂他扫把星。赵清河十分无语,又不是他下的药。而常廷昭也不算撒谎,他虽然中的毒浅,可比一般人来说也难拥有子嗣。常廷恩也同样如此,有可能会有但是几率会比较小。而常廷飞则比较倒霉,兴许是冯侧室恨极了趁虚而入的秋姨娘,下的绝育药比较狠,基本没啥机会了。
若定国公当初还想自欺欺人,如今的事赤/裸裸摆在他面前,让他无法逃避。
赵清河摇头叹道:“她也怪可怜的。”
思想被荼毒,将传宗接代看得太重成了执念。其实常家也不算断子绝孙,只不过是外嫁女生的孩子常老夫人不认是常家血脉,只认姓常的男子。结果现在庸人自扰,只怕死了都不得安宁。
“她很快就有得忙了。”
赵清河不解,“为何?”
常廷昭无奈笑道:“父亲不过五十多,大夫说父亲身子骨很好还可以拥有子嗣,祖母正张罗给父亲娶个正妻。父亲未答应,不过现在后院里塞满了各种美人。”
赵清河噎住了,这老夫人还真是……执迷不悟啊。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盯着他们。这些日子常老夫人病怏怏的也没忘记命人送药,据说常廷飞现在吃药都吃到吐了。
赵清河忍不住吐槽,“也不怕精尽人亡!”
常廷昭失笑,摇头叹道:“这次回去父亲的精神头确实不大好。”
如今定国公府再也没有从前辉煌,甚至成了京城里的一大笑话。
赵清河转移话题道:“皇上下令讨伐北藩王,我也要去!”
常廷昭将赵清河搂入怀中,亲吻他的额头,“依你。”
建业三年,常廷昭率领大军讨伐北藩王,历时两年,大获全胜。
建业六年,常廷昭率领大军讨伐西藩王,历时两年,常家军胜。
建业十年,景帝亦嵘退位,太子亦廉登基,为顺帝。南、东藩王尽皆顺服,以顺帝为尊。
亦嵘退位,当晚就邀请常廷昭夫夫、严晃、严恪、常廷恩等聚到家中乐呵呵的大喝一场,从前为君总是难免隔阂,如今可算能够平起平坐。
亦嵘与云熙已经做好要云游四方的准备,从前虽然也是闲散王爷,可实际行动也受束缚,心中总是绷着一根弦,如今终于可以畅游。
亦嵘放手十分洒脱,朝中上下都不敢相信。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毕竟亦嵘仍处壮年,就这般让位想想都不会甘心,可亦嵘却毫不犹豫的放手,哪怕新皇挽留让他辅佐也未答应。
亦嵘对新皇道: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该学的都学了,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摔跤几次,就知道该怎么办,这是别人帮不了的。
新皇未在言其他,噗通跪在地上,给亦嵘和云熙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亦嵘和云熙没有任何留恋,潇洒离去。
赵清河与常廷昭坐在马车里,相互依偎,十指相扣。方才喝得尽兴,两人微醉。
“十三退位,宫中的宫女太监怕是最为高兴吧。”赵清河笑道。
亦嵘当了皇帝也没忘记他的那些毒物,原本人人争着前往的后宫变得十分可怖。
常廷昭下巴搭在赵清河的侧颈蹭着,手里耐不住寂寞到处摩挲,哪怕十年过去,两人依如当初,互相吸引。
“说起来我还真没去哪个地方好好玩过,地方是去了不少,可都是去打仗。我们也学十三夫夫放下一切四处游玩如何?”
“依你。”
“只我两人。”
“必然。”
――全文完――
☆、番外
“小瑞瑞,快出来,看晃叔叔给你带什么来了!”严晃一脚刚进将军府大嗓门就嚷了起来。
守门大叔无奈摇头,这严二公子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将军府虽然不大,可从门口走到后院也得有好长一段路程,这里嚷嚷里边的人压根听不见。偏这严二公子每次来都要上演一次,从门口一直嚷到后院,也不怕嗓子喊哑了。
严恪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塞到严晃嘴里,“嗓子哑了,含颗润喉糖。”
冰凉甜腻的感觉流入喉中,严晃眼睛眯成一条线,“咦,这润喉糖和以前不一样。”
严恪嘴角微微翘起,若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嗯,新方子,口感怎么样。”
严晃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嗓门,见到什么都大一惊一乍的大声嚷嚷。从前刚来到京城被压制着还有所收敛,现在严家权势滔天,无人敢惹,严晃又没了顾忌。再加上某些事上从不含蓄,恨不得叫声掀了屋顶,嗓子经常会沙哑。严恪身上都会备着润喉糖,且还会根据严晃当时的喜好换成各种口味。
严晃捧着严恪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棒极了。”
周边的奴仆护卫早就练就钢铁心,看到这景象毫不意外,面不改色的视而不见。
严恪脸部线条更加柔和了,“吃多了总是不好,到地方再嚷。”
“嗯。”严晃乖巧的应了下来。
可一看到瑞哥儿的身影,又忍不住又大声嚷了起来。
“小瑞瑞,晃叔叔带了好东西来咯。”
瑞哥儿托着腮帮子坐在石阶上,皱着眉头一脸惆怅。看到严晃眼睛一亮,连忙奔了过来。
“晃叔叔,恪叔叔。”
严晃一把将瑞哥儿抱起,“我们的瑞哥儿好像又重了点,想不想晃叔叔?”
瑞哥儿软糯的声音响起,“想。”
严恪却问道:“瑞哥儿,你刚刚为什么坐在石阶上?”
严晃这才想起来方才异样,瑞哥儿是个乖巧得让人心疼的孩子,跟其他调皮的孩子不同,他最是听话从来不会坐在地上不会到处爬上爬下把自己弄得跟个猴似的。从小都是干干净净的,不会到处乱跑,一点不用大人操心。
“对啊,小瑞瑞,你刚才怎么会坐在石阶上?”
瑞哥儿顿时撅着嘴眼泪掉了出来,“叔叔们吵架了,唔――爹爹又不在家,瑞瑞好害怕,唔――小叔叔好生气,唔――小叔叔要是生气得走了可怎么办?”
这下就连严恪也诧异不已,谁人不知常廷昭和赵清河两口子感情好得令人发指,虽说明面上没有那么他们两兄弟腻歪,可平日十分恩爱别说吵架就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这两个人竟然吵架,还惹得瑞哥儿这么担忧,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严晃一脸兴奋,“小瑞瑞,告诉晃叔叔,他们吵什么了?”
瑞哥儿年纪小,没看出严晃的幸灾乐祸,还以为是真的关心,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好像听到什么公主,和亲……”
严晃眨巴眼,不明所以的望向严恪,完全猜不出来这两口子为什么吵了起来,不过听起来似乎不妙。
严恪想了想道:“宣国使团近日来我大佑,宣国公主的小狗病了,是清河去医治的。听闻那宣国公主因此想要拜清河为师,每日都会跑到青园粘着清河,莫非是因为这事?”
严晃有些不敢相信,“不至于吧?”
严恪也觉得要是这样未免小题大做,两人并非是这么容易被人挑拨的,“瞎猜不如直接去瞧瞧。”
“你们来啦,瑞哥儿,你刚跑哪去了?到处都寻不到你。”常廷昭从严恪怀里将瑞哥儿接了过来。
严晃撇了撇嘴,“还说呢,你们两口子吵架吓到小瑞瑞了,清河呢?”
常廷昭诧异,望着瑞哥儿,“瑞哥儿,我和你小叔什么时候吵架了?”
瑞哥儿红着脸低着头喃喃道:“早上天没亮的时候,瑞瑞醒了想找小叔,听见了……”
常廷昭假咳了一声,“瑞哥儿,我和你小叔叔没吵架,我们在闹着玩呢。”
瑞哥儿抬起头,一双大眼跟黑葡萄似的,“真的?那小叔叔不会走吧?”
“当然不会走了。”常廷昭一脸尴尬,今天一大早他和赵清河确实‘吵’了一架,但是那不过是床上的情趣罢了。天色还早,他想再要一次,赵清河惦记着因为常廷恩不在家而在侧屋睡的瑞哥儿,所以怎么也不肯。
常廷昭故意用宣国公主说事,结果两人就闹了起来。虽说他信任赵清河,可那宣国公主实在粘人得很,人又长得十分漂亮,甚至还跑到他跟前说赵清河跟着他真是太委屈了,是被他骗了。赵清河跟他的时候年纪尚小,对于男女之事也颇为模糊,常廷昭不免有些担忧赵清河突然哪天会喜欢上女子。
他深信赵清河不会离他而去,可若是勉强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因此脑子一抽,这节骨眼上提了出来,结果惹得赵清河怒了起来,觉得不被信任。两人打打闹闹也没注意已经醒来的瑞哥儿,滚在一起的时候,赵清河确实嗔怒着嚷道要回家不伺候了,结果被不明所以的瑞哥儿听到了,于是给误解了。也不知道瑞哥儿听了多少,两人行那事的时候嘴里可从来没个把门的。
“那小叔叔呢?”
严晃看常廷昭的神色,顿时就明白了,哈哈大笑,“你小叔叔肯定趴床上动不了呢。”
瑞哥儿一听小嘴一撇,又哭了起来,“你不要打小叔叔,唔――小瑞瑞给你打屁屁,你不要打小叔叔。”
瑞哥儿眼泪说来就来,跟珍珠似的不停往下掉,小脸红红的,那小模样看得人心疼。
常廷昭瞪了严晃一眼,安抚道:“你小叔叔没事,他昨天晚上没睡好,还在赖床呢,一会瑞瑞就能看到他了。”
“真的?”
常廷昭捏了捏他的小脸,“四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瑞哥儿这才露出灿烂的笑脸,小脑袋在常廷昭颈侧蹭来蹭去。
瑞哥儿去了学堂,严晃鄙夷道:“你们两口子能不能注意点,这不是带坏小孩子吗。你不知道刚才瑞哥儿坐在石阶上那叫个可怜,守在门口就怕清河给跑了。”
常廷昭揉揉太阳穴,瑞哥儿平时晚上都是跟常廷恩一块住,他们不是没有经验不是。这事要是给赵清河听到了,在常廷恩回来之前,恐怕他想这样那样是不可能了。
常廷恩现在身子骨已经大好,瑞哥儿又已经五岁,便开始娶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四处游历。这小半年怕是都不会回来,之前常廷昭还十分支持,觉得带个孩子还不容易,平时他们也经常逗弄瑞哥儿,现在才发现没这么简单。
严晃看他一脸苦闷,眼睛亮亮的,“要不把小瑞瑞放到我家?”
严恪并没说话,常廷昭却摇头,“先别说我和清河舍不得,瑞哥儿虽然喜欢你们,可要是放到你们那他肯定会多想。这孩子心思细腻敏感,最怕别人把他抛弃。我哥刚离开那几天,这孩子整夜都睡不着呢。”
这也是常廷昭昨晚闹了赵清河好几次,今早上也不肯放过的原因。前段时间赵清河一直陪着瑞哥儿睡,两人别说行夫妻之事了,想睡一张床都难。
严晃也知道瑞哥儿的性子,只能一声叹息。
“看来养个孩子还挺不容易,多亏我不会生,是吧,哥。”
严恪喝着茶顿了顿,久久才一脸平静的‘嗯’了一声。
常廷昭躺到床上将被子掀开,搂住赵清河的腰,“起来吃点东西吧。”
赵清河迷迷糊糊道:“瑞哥儿呢?”
“早去学堂了,今日有骑术课,中午不会回来。”
赵清河猛的醒了过来,“这么小就学骑马,不会出事吧?”
常廷昭笑道:“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可以策马狂奔了。”
赵清河啐了他一口,“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瑞哥儿本来就胆子小,这也太为难他了。”
“不会有事的,骑的都是小马驹,我给他寻了脾气温和的母马,又有师傅看着,稳当得很。”
赵清河皱眉,“你什么时候给他寻的马,我怎么不知道。”
常廷昭这才反应说漏了嘴,赵清河什么都好就是带孩子的时候太过于谨慎,瑞哥儿本就性子软,这么下去非要养成女孩子不可。这也不怪赵清河,在现代有几个家长会让这么大点的孩子去骑马的,最多是上去拍个照而已,被大人护着溜达两圈都是极少的。
“好啦,你别管了这个了,还是先管管你的肚子吧。”
赵清河虽然心里担心,但是也知道这是必修课,他不能因为担忧遏制孩子的成长。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只能去适应。否则以后落后了,要担心的事更多。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我肚子生不出来,管也没用。”
常廷昭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可舍不得你生,痛得死去活来不说,还很可能会丧命。”
赵清河趴在床上,望着他,“真不想要?”
“不想。”
“真的?”
“我们拥有彼此就足够了。”
赵清河打了个寒颤,“肉麻。”
常廷昭亲吻赵清河的额头,“肉麻也是实话。”
“我想起床,可我没力气。”
“我这就给您打水去。”
“我想要泡温泉。”
“我抱你过去。”
“我想边泡温泉边吃东西。”
“我帮你准备。”
“我想……”
“全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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