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的酸味大老远就闻到。
赵清河微微皱眉,他之前就想着尽量考高分,却没想到竟是会多出其他人这么多分数,他也吓了一大跳。这差距也忒大了,这些人医术也不至于比他差那么多啊。
赵清河不知道的是,除了本身技术过硬之外,也是其他大夫过于谨小慎微,总是担心犯错会被扣分,所以明明是十分简单的病例,却要耗费很大功夫去诊断,还斟酌许久才敢下决定。这么一来就慢了下来,并不能看多少。
而赵清河却是不管不顾,并没有将倒扣分记在心上,结果看得多得分也就多。
赵清河并未理会他们,只是朝着那位异族少女道:“可否让我瞧瞧?”
异族少女点了点头,将蛇递给他。赵清河平日也拿惯了,便是熟练的接了过来,掐蛇七寸。这条五步蛇学名尖吻蝮,毒性非常大。
“已经把它的毒牙拔了?”
异族少女点头,官话说得有些生硬,“是,怕咬人。”
这并不难理解,毕竟是王爷,岂容这些毒物近身。毕竟是野物,没有人的思维,若是哪天突然咬一口,那就麻烦大了。
“其他蛇是否也都拔了?”
“是。”
赵清河连忙道:“赶紧将如同这条蛇一般颊部和两颌肿胀,或是口腔齿龈及额部肿胀,或是口腔有脓性分泌物,头部昂起,口微张,不能闭合的蛇隔离起来,莫要与其他的蛇放在一起。”
那异族少女愣了愣,连忙望向那管事,那管事朝着她点了点头,异族少女连忙忙活了起来。
管事见状问道:“赵大夫可是知道这些蛇是何病了?”
赵清河拱手,“这蛇是因为拔毒牙时使得邪病入体而使得口腔发炎,若是不及时救治会迅速感染蛇群。我这有个方子你姑且试试,先用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煅硼砂、青黛和冰片研细末敷在患部,约莫十天左右就能痊愈。”
管事听此一直面无表情的面孔终于露出了微笑,“赵大夫果然高明,竟是连蛇病都看得。赵大夫既然能这般准确说出症状,这方子必是能治的。”
其他大夫听到赵清河的话,纷纷懊恼不已。这病他们也会看啊!只是方才认定自个不会看蛇病,所以一直没敢上前仔细查看,若是知道竟是伤口得了炎症,谁又不会治!真是白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
赵清河颔首,又道:“如今我瞧着还不是很严重,应是可以治疗。这病传染性极强,若是后边发现病情严重只能杀死。还有,值得提醒的是,毒蛇的毒牙拔了并不代表这蛇就是无毒的,有些毒蛇即使拔掉了大毒牙,口腔深处却还长着副牙,仍然张嘴有毒。且拔掉蛇的毒牙,他会再长出来,没过两个月就会长全,依然不安全。”
管事怔了怔,拱手道:“多谢赵大夫提醒。”
啪啪啪――
众人循声望去,赶忙噗通跪了下来,来人身着紫色九蟒袍,不用介绍便知是何人。赵清河虽是不愿也跟着跪了下去,与众人一样行礼。
十三王爷坐在管事备好的椅子上,这才开口,“都起来吧。”
声音里透着慵懒,可听在耳里却如同这蛇一般冰凉。
“赵大夫果然不辜负这第一名号,倒是什么都能治得。”十三爷依然语气淡淡,好像随性而出,听不出是何意味。
赵清河颔首行礼,“正巧是我能治的病罢了。”
十三王爷笑了起来,说不出的味道,看似懒懒的却透着不容忤逆的气势,十分尊贵。“莫用谦虚,在座这么多大夫只你一人可治,可见一斑,这兽医博士之位授予你,实至名归。”
虽然方才已经知晓,可现在听到众人依然有所不服。不过是简单的炎症,竟然就让这毛头小儿捞得个兽医博士,这未免太儿戏了。这简直就是打他们的脸,让他们无法服气。
有人不怕死道:“只不过是赵大夫先行一步,这病甚为简单,我们也是能治的。”
十三王爷挑眉,那出声之人不寒而栗,腿都微微抖了起来。十三王爷扫过底下一群人,“你们都是这般以为?”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有一人想了想大胆道:“我觉得赵大夫虽是年轻,能有这般医术,确实当得兽医博士。”
赵清河放眼望去,竟是那日为他出声之人。这人倒是挺拥护他的,让赵清河心中感激,朝着他笑了笑,万禾也同样回了一个笑容。
十三王爷看向那人,“你是叫……?”
“鄙人万禾。”
十三王爷点了点头,“除了万禾,还有谁服气的?”
其他人都未出声,明摆着不服气,甚至对万禾投向鄙夷的目光。兽医若是没些医术,只想投机取巧怎么能爬上高位。对于这种人,他们十分不屑。
十三王爷笑了起来,望向赵清河,“竟是这么多人不服你,只怕今日授予你兽医博士会引来乱子,这可如何是好?”
赵清河道:“之前管事说,若是能治好蛇病之人,就能够领兽医博士头衔,可还作数?”
十三王爷挑眉,悠悠道:“将我一军?”
赵清河连忙道:“非也,方才是我莽撞没有写下就直接说了答案,让大家伙无法展示,确实是我做得不妥。不若这般,院子里有一条蟒蛇也得了病,与之前那病并不相同,不如我们现在重新再考一次,王爷您觉得意下如何?”
原本质疑的人都不由抖了抖,这蛇病他们并不熟悉,方才只是觉得伤口发炎之症实在简单,所以觉得自个也能治,若是其他病还真不好说!最关键是,赵清河方才不过是站在院子一会儿工夫,竟是就能看出还有一只蟒蛇病了,若非十足经验如何这般迅速瞧得出来,这让他们心里更是犯怵。
这赵清河年纪轻轻,怕是真有本事的!
十三王爷却是道:“哦?我的蟒蛇竟是病了,我怎么不知晓。”
在座大夫除了赵清河和万禾,其他大夫心里刚欲舒一口气,那管事却道:“王爷,却是有一条蟒蛇厌食如今体瘦,尾部皱瘪。之前我们只以为是天气炎热所以惹的这蛇胃口不佳,听赵大夫这般说,怕也是得了病。”
十三王爷蹙眉,声音变得异常冷冽,“我的宝贝竟是吃不下东西,为何我不得知?”
管事连忙噗通跪了下来,“是小人该死,原以为只是食欲不振所以不敢打扰王爷……”
十三王爷冷哼,“这次尚且饶了你,若有下次就剁了喂蛇。”
“是,是。”管事连连应下,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之前的淡定模样全无。
只是这几句话将一群兽医吓得半死,之前还暗搓搓的想要大展身手,蛇也是畜牲,不管人还是畜牲还不就那几样病,有何难的。大不了赌一把,若是赌赢了那就是前程似锦,若是输了也无大碍,反正又不会用他们的方子,大不了淘汰,又不会真的拿去治。
可现在看这情形,谁还敢上!原本想要去看诊的大夫,顿时蔫了一大半。
十三王爷好像不知道自个的几句话让在座兽医如何惊恐一般,只道:“就依了赵大夫,在座有不服的就去瞧瞧吧。只要能治好我的宝贝,谁就是兽医博士,不拘多少人。只是若是治不好……”
十三王爷一脸悠哉,可那眼神又让一部分兽医退却,不敢向那院子走去,最后敢进去瞧的大夫包括赵清河也不过五六个人。
几位大夫也去瞧那大蟒,若非其尾部皱瘪且有干枯,否则还真巧不出什么体瘦厌食来,明明依然十分庞大!
这下可让几人犯了难,这蛇如何搭脉?如何看诊?他们完全不知晓。望向赵清河,赵清河不过瞧了瞧就离开了,只留下几人面面相窥,最后低着脑袋离开。
“如何?”
赵清河并不急着搭话,而是退到一边。
一个大夫吞了吞口水,颇为艰难道:“厌食体瘦怕是脾胃有碍,可下健脾益胃的药。”
十三王爷弹了弹自个的衣袍,“那就下方子吧,我倒是好奇治疗蛇健脾益胃的药是否与人以及其他牧畜有何不同。”
方才那出声之人顿时噎住了,他也不知道啊!若是不同,吃死了可怎么办!?
那人额头上全是汗,连忙道:“这,这小人也不得知。”
十三王爷眯眼,原本散漫的模样全无,“这就是你说的会治?连方子都下不了!”
那人噗通跪下,趴在地上直打哆嗦。“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实在是老小儿没有治过蛇,这蛇又是王爷所爱,老小儿也是怕……”
啪――
十三王爷怒道:“若不是我的所爱就可以胡乱下药不成?”
那人连忙摇头,“小人,小人并无此意,还请王爷明鉴。”
十三王爷冷哼,不再看向他,而是问其他人,“你们呢,可是知道这是何病,定好方子了?”
其他几人现在哪里还敢出声,都低着头恨不得让自个消失才好。十三王爷一脸鄙夷,又望向赵清河,“赵大夫也无方?”
赵清河看其他人都阵亡了,这才向前一步,拱手道:“在下能治。”
在座之人已经不惊奇,毕竟是赵清河第一个瞧出这大蟒得了病,若非十足把握哪里会这么提出来。如今他们不服也不行,就算前程重要,也不敢拿自个的命去赌。虽然只是一条大蟒,可贵人的大蟒有时候可比他们这些贱命珍贵,一个不好可是要一家老小都要被连累。
十三王爷闲闲的望着他,“瞧赵大夫这模样,是有十足的把握?”
这嚣张的人怎么都一个脑回路,赵清河淡淡道:“世界上唯一绝对的事就是没有绝对的事,我能治也会治,但是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不过我有九成的把握,就看王爷是否愿意赌了。”
十三王爷笑了起来,“找你治病即是信任,竟是还要赌运气,以后谁还敢找你治病。”
赵清河也笑道:“若是每个患者都抱着绝对能治好的心思过来,那我们这些医者又如何敢治。我们只能说尽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治至少有痊愈的几率,不治只有死路一条。世人皆知道这笔生意如何做划算,所以才会信任我们这些医者,愿意在并非百分百的情况下愿意给我们治。”
十三王爷抚摸手上的扳指,“倒是个嘴溜的,本王就信你一回。”
赵清河拱手,“多谢王爷信任,此病叫枯尾病,确实如方才这位大夫所说乃脾胃有碍导致。方子也确实为健脾益胃为主,可用春砂仁、木香、党参、白术、茯苓以及甘草煎水灌服即可。而野禽要吃野味,我知晓这五步蛇这类的蛇喜欢吃野猪肉,且有毛才吃,没毛的不吃,不知道这蟒蛇是否也是这般,不如你们在喂食的时候试试看。”
十三王爷来了兴致,“哦?竟然还有如此说法?”
“听人说的,可以试试。”这是他们那养殖毒蛇的一户人家的经验,那人曾经是治蛇毒的高手,后来转行养毒蛇发家,他穿越之前那人干得还挺红火。
那管事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给纯肉这些玩意都不喜欢,尽是喜欢吃活物。原本以为他们只吃活的,现在想来怕是因为没毛所以才吐出来。”
赵清河其实也不太懂,便是没再接话。蛇于他而言还是碰得少,若非正好这些蛇得了常见病,否则他也不知道如何治。
“现在谁还有异议?”十三王爷似笑非笑的扫向方才不服气的那些大夫,顿时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
十三王爷冷笑,“找茬的时候倒是胆子不小,治病的时候个个就怂了。明明知道是何症状,我不过吓一吓就退缩,这般胆量如何有资格争这兽医博士?第一场考试的时候你们就已经不合格,不过是轰了一个人,就个个退缩不敢向前,只有赵清河不仅有胆量还想了应对的计策,那时候你们就已经不如他!”
所有人的头都压得低低的,顿时明了十三王爷的用意。太仆寺选的兽医不仅仅是为了治病,更是为了共同研究,让大佑医术更进一步。而探索知识从来都需要胆大妄为,否则什么都不敢尝试,如何得到新的东西。
这下无人再敢质疑,赵清河稳稳当当的进了太仆寺,并被授予兽医博士之位,品级为九品。
“赵哥!你竟然成了兽医博士!”侯哥儿得了消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
赵清河笑道:“可不是,我自个都不敢相信竟然这般容易,还以为至少得奋斗好几年呢。”
严晃手搭在赵清河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我早就说我们清河没问题,这什么兽医博士简直手到擒来,你们偏是不信。瞧瞧,现在应验了吧。”
周路鄙夷道:“你什么时候说过了,之前你可比我们还紧张。”
严晃瞪大眼,“我怎么没说过,我成天挂嘴边呢,你们竟是无视我的话。”
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大家早就熟悉他这性子,所以也没继续纠缠。大家伙都为赵清河高兴,侯哥儿更是一脸幸福,“这次上京可真是来对了,我们都进了太仆寺做了学生,赵哥还成了兽医博士,一个都没拉下,真是太好了。”
周路与魏远志也十分开心,虽说这么一来以后想到太仆寺进学容易了许多,他们这次不来明年也可以。可是以后的规矩谁又说得清楚呢,十三王爷从来都是个随性的,若是明年他又不干了,只怕这规矩又得变了。而且他们那小地方远离京城,消息不通,兴许还以为很难进而不敢来呢。
“为了纪念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咱们去醉红楼庆祝吧!”严晃突然高声道。
大家伙刚开始没听清,差点就应了。
赵清河叹道:“你还没死心啊,那种地方我们是不去的。”
严晃一脸不悦,“你们的想法怎么这么龌龊,咱们只是去那看看美人喝喝水酒听听小曲而已,又不做其他。难道你们不好奇这般销金窝到底是何模样?不想瞧瞧那倾国倾城的花魁是何模样?不想瞧瞧……”
周路连忙打断,“打住,那种地方我们可消受不起。”
严晃嚷道:“我请客啊,有我在你们还怕没钱?”
可即是这般说几人也不同意,甚至直接避开他讨论今晚该如何庆祝。几人就赵清河的厨艺过得去,可今日是为他庆祝如何能让他下厨。之前就想着要请个厨子给他们做饭,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现在只能到外头吃了。
外头的东西还真是贵,他们现在手头上所剩无几,还真的得悠着点了。
严晃见几人这般怒急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能这样!”几人同时道。
在场唯一结婚人士拍拍他的肩膀道:“若你真对那事有兴致,不若我给你找几本书瞧瞧?”
严晃直接涨红了脸,“我,我什么时候对那种事有兴致了?”
周路才不信他,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是你晚上做了特别的梦,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裤子湿了吧?”
严晃彻底说不出话了,脑袋都冒起了烟,就连魏远志都跟着脸红起来,只有侯哥儿一脸莫名。
周路一脸轻松,“这有啥害臊的,是男人都要经过这个。这表明你长大了,可以娶媳妇儿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严晃憋了半天,才道:“是不是娶之前,为了那什么,所以还得那什么?”
周路听得莫名其妙,“什么那什么就得那什么?”
严晃涨红着脸,声音更苍蝇叫似的,“你娶妻之前,啥都不懂,家里的兄弟是不是,是不是……”
周路顿时明白了,笑道:“成婚之前都会拿到个册子,一瞧就啥都懂了,不会不知道怎么折腾的。你这小子是怕第一晚丢人吧,哈哈哈。这有啥怕的,是男人那个时候自个就知道咋做,你要成亲啦?”
这下侯哥儿也明白了,跟着魏远志都想躲到一边墙角了。都是没成婚的,平日从没与人说这些荤话,如今第一次听,直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晃眨巴眼,“就这?”
周路笑了起来,“否则还有什么?”
“你兄弟没有,那什么?”严晃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直把周路听得迷糊。
周路挠挠头,“哪什么啊?我上头没兄弟,只有姐姐,下边的弟弟也还小,不知道还有兄弟什么事。反正只要是正经人家,都不会领着去青楼就是了。”
“不是,就是想那个啥,还得让兄弟……”
严晃憋红了脸还想说些什么,一直未出声的赵清河却插话打住,“你们还要不要给我庆祝了?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侯哥儿也跳了起来,“就是就是,我年纪还小呢,你们说这些我都没法在这了。”
周路顿时哈哈大笑,“这些话算个啥,哎,跟你们这些没成亲的雏儿在一块就是不爽利,说个话还遮遮掩掩的。远志,你也要成亲了,别到时候啥都不懂就麻烦了,第二天非被新娘子休了不可。”
魏远志脸通红,撇过一边懒得理他。
严晃没有得到最后答案,心里颇为抑郁。不过也就是一会,便又恢复了过来。道:“咱们去第一楼庆祝吧,你们上次不是挺喜欢那的吗,咱们这次可以换个包间,上的菜也与之前不同。”
魏远志摇头道:“还是莫要去了,不能每次都你请客。”
侯哥儿也猛的点头,“是啊,咱们不能老是劫富济贫。”
周路也道:“反正你也是个不计较的,不若我们几个到一般的酒馆吃吃就成了,老是吃你的,也让你吃吃我们的。虽说没你请的那些好,不过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赵清河则摸摸下巴道:“不如去我们来京城的时候第一晚住的那家客栈吧?那里价格公道东西味道也不错。”
严晃听完这些话差点没感动的痛哭流涕,这几人都是家境不怎么样的,可却从来不贪他的钱财,他想在他们身上花钱都很难,却十分尊重他,与他从前认识的那些人完全不同。这恐怕才是哥哥嘴里的真朋友吧,为你着想,而不是总想着占你的便宜。
严晃擦着眼泪,抽噎道:“我真是太感动了,唔……这次必须我请,等你们领工钱了再请吧,到时候我得大点特点!”
几人被他这模样惹得哭笑不得,最后拗不过又是去那第一楼,个个吃得圆滚才离开。
几人挺着圆圆的肚子下楼,此时正好与一群人迎面遇上。
那群人个个都是华衣锦服,身着不凡。一看到严晃,几人都愣了愣,一人不由扯着嗓子嚷道:“哟,这不是严晃吗,我就说今儿必定会遇到贵人,瞧,这不就遇上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露出笑意,只是笑容的背后让人感受到了算计,看严晃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还是一座人傻钱多速来的移动金山。
严晃皱紧眉头,一脸不悦。
☆、第51章
严晃脸撇过一边,全当没听见没瞧见,就要擦身而过,却被方才出声的那人拦住了。
“哎哟,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那人扯着嗓子,一脸不悦道。
严晃冷哼,“我和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好认识的,好狗不挡路,让开。”
其他人不由起哄,一人出言嘲笑道:“贺光誉,看来你这面子不够大啊,人家压根不稀罕搭理你。”
贺光誉甚为恼怒,从前这严晃经常被他耍得团团转,每次都老老实实的出钱。虽说后来严晃似乎发现了什么,便是相处少了,可也没想到这人几天没见竟敢这般不给他面子,让他在一群人面前丢尽了脸面。亏他之前还解释没叫严晃这个冤大头,是因为最近不想见到这个人,现在被狠狠的打了脸。
贺光誉嚣张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语气不善道:“严晃,几天不见你倒是胆儿肥了不少。”
严晃笑了起来,“我嚣张的时候你还舔着脸到处巴结呢,别以为我从前对你客气就是怕了你。我不过是懒得跟你计较,觉得几个钱可以打发的人,也不值得放在心上罢了。”
贺光誉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就要撸袖想要干架,“你这话什么意思!严晃,你以为这是你们阳城,竟敢这般撒野!”
严晃不仅不怕甚至嚣张笑道:“怎么?要打架?来啊,反正我京城呆腻了,正好寻个机会回我的阳城去,我巴不得呢。不过我可听说若你再出事,可是要被轰会那鸟不拉屎的什么州去,啧啧,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像第一楼这般的地方供你消遣,阳城倒是不少,不若你去我们阳城?我必是让我家盐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贺光誉原本的冲动顿时被泼了一桶冷水,之前他刚被他爹警告过,若是再胡闹真的就要把他轰出京城。皇后娘娘亲自召见他娘,耳提面命今后不可再张扬。
贺家平素过于张扬,得罪了不少人,于六皇子十分不利。前段时间六皇子和皇后都被皇上敲打过,命他们贺家不可再这般嚣张。平日贺光誉就与一群纨绔厮混在一起,经常惹是生非,这次也被关了许久,否则他怎么会消停了这么长时间才会出来。原本打算去找严晃这冤大头,结果一直没能约出来,还以为是这人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今日遇见还以为又能白吃白喝了,没想到这严晃不知怎么竟然敢呛他。
贺光誉的父亲乃当今皇后的堂哥,虽说他们这一支于贺家并不显著,可糊弄外人却已经足矣。这几年太子碌碌无为,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朝中已经有废太子立六皇子的声音。皇后一族势力越发强大,只怕有一天真的会变成现实。
现在京城里谁不对他贺光誉礼让三分,如今倒是被严晃这个蠢蛋这般呛声,实在让他气愤不过。可是又不敢真的大打出手,严晃的父亲虽然只是个盐商,可富可敌国非同一般,就连皇帝也给他几分薄面。且还有个当皇妃的姐姐,前阵子又诞下龙子,如今更是水涨船高。
从前贺光誉就不能正面与他冲突,只能花点心思哄哄,反正这厮又蠢钱还多,好骗得很。现在更是不敢真的如何,可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贺光誉的目光扫向严晃身后,看到穿着寒酸的赵清河几人,心中打了个转。出言嘲讽道:“我就说我们的严二公子怎么翻脸不认人,原来还是认识了新人,这几位是哪家的公子?看这身打扮,莫非玩什么返璞归真?”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望向赵清河几人的眼神也充满着鄙夷。侯哥儿直接缩到了赵清河身后,平日与严晃进出这里虽总觉得格格不入,可也不觉得有何。伺候的人看在严晃的面子上自是不敢露出轻蔑之色,现在被这么赤=裸裸的鄙视,心里直犯怵。不仅仅是侯哥儿,周路和魏远志也觉得不自在。
严晃将几人护在身后,“你管不着,我的朋友也用不着你知道,你也不配知道。”
说罢就要领着赵清河几个离开,贺光誉依然不死心的拦住,望着赵清河几人顿时想到了什么,嗤笑道:
“我之前就听说你开始学什么给畜生看病,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你还真是愿意与畜生为伍。这几个莫非就是兽医?啧啧,怪不得大老远闻到一股臭气。”
严晃原本脾气就不好,若非有赵清河几个在,他早就暴跳起来了。现在听到这话,直接怒道:“你才臭,你全家都臭!你们这些人连畜生都不如,所以我宁可与畜生为伍也懒得和你们说话!”
边说还一脚踹了过去,若非贺光誉躲得快,就被伤到了。
贺光誉这些憋不住了,暴跳起来,“严晃,你骂谁呢!竟敢出手,活得不耐烦了你!”
严晃也撸起袖子,“谁应就骂谁。”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在场各位连忙拉扯着分开,若是真要闹起来,只怕他们也会跟着倒霉。两边都是不能惹的,这严晃虽傻又钱多,平日骗着跟着吃吃喝喝可以,可若真想欺负到他头里,那严恪却不是好惹的。而背后的严霸更是了不得,严霸的势力虽然不在京城,却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
严家兴许不会拿贺光誉怎么样,他们这些人可就得做那替罪羊了。更别说贺光誉若是出了事,皇后娘娘那边如何怪罪。
一个看这颇为年长之人挡在两人中间,“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若各退一步。”
贺光誉和严晃同时冷哼,各朝一边。
那人先是对贺光誉道:“严晃年纪还小,莫要与他计较。”
随即又转向严晃,苦口婆心劝道:“不管如何这般说话总是不妥,传了出去于你名声也有碍。不若这般,今晚你出钱就当请客赔罪了。”
赵清河差点没笑出来,虽说严晃骂人确实不对,可那也是贺光誉先挑拨。这人倒是好似公正,结果把责任都冠在严晃头上,都撕破脸了还惦记着严晃的钱袋子。怪不得严晃宁可跟着他们与一群动物厮混也不愿意与这些人在一块,确实恶心得厉害。
纨绔子弟虽然出身极好,可京城开销大,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严晃一般花钱如流水。大部人钱财上十分紧张。虽然于一百老百姓他们拥有的那简直是天文数字,可于他们这圈子什么都要最好的而言,就有些不够看了,所以才会这般算计。
严晃虽然花钱如流水,可也不是真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哪里不晓得是这些人是讹他。从前他那是不在乎这点钱,又想着刚来京城不认识人,想与大家一块儿玩,反正他有钱,那点压根不在乎所以才不计较。今非昔比,这些人还把他当冤大头,真是不知所谓。
“让我出钱请客没问题,你们对我鞠躬行礼,我心情好兴许会从指缝里漏出一点。我哥说了,我们这些有钱的平日得多做点善事,要多帮助那些穷苦的人,才能积德,我就当是做善事吧。”
言下之意把他们当乞丐了!
一群纨绔都怒了起来,闹哄哄的就要干架,两边顿时剑拔弩张。
正当赵清河以为今天要火拼一场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这是要上全武行?不若让我的宝贝也凑凑热闹?”
众人转身一看,竟是那十三王爷。等看清的时候纷纷倒吸一口气,那十三王爷身上竟然缠绕着两条毒蛇。一条蛇头在肩膀上,一条舌头在脑袋上,正张着大口吐信子。而十三王爷的手背上还趴着个碗口大的蜘蛛,黑黝黝的瞧着都头皮发麻。
贺光誉几人看得直打哆嗦,早就听闻这十三王爷性子最是古怪,喜欢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王府更是这些毒物的老窝,可谓京城最恐怖的地方。平日无人敢上府邸打扰,兴许正做客一条蛇或者什么玩意就爬到你的裤腿上,能把人吓出尿来。
“十,十三王爷。”一群人战战兢兢的作礼,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希望能远离这些毒物。
十三王爷只是微微颔首,目光穿过众人投在赵清河的身上。也不管其他人是何表情,直直向他走去,顿时一群人自动弹开让出一条道,每经过一人身边,那人就全身僵硬。十三王爷经过贺光誉时,头顶上的那条蛇竟是突然伸出头来,朝着他张开大口,阴鸷}人。
噗通一声,贺光誉直接晕了过去。
严晃噗嗤一笑,“什么破胆,真怂!”
十三王爷轻轻扫了他一眼,严晃笑得灿烂,“王爷,我哥们清河说你那不少毒物,听说蛇血治风湿挺好,我爹有这毛病,你不如给我几条呗,省得我去寻。”
十三王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看来严恪还没把你调=教好,告诉他,若他不行我来。”
严晃直接刷一脸红彤彤的,随即又变得苍白,一白一红转换得十分欢快。直把侯哥儿几人佩服不已,这一手真是本事!脸跟个调色盘似的。
十三王爷并未理会,直接走到赵清河跟前,“赵大夫,你来瞧瞧我这宝贝,似乎腹部长了黑点,我瞧得不大真切。”
赵清河拱手作礼,然后伸出手,那蛇倒是有灵性的,直接顺沿爬到他的胳膊上,缠绕住,直把一旁的人看得头皮发麻。
赵清河翻开蛇,看其腹部,不由皱眉,“王爷,这蛇得了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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