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申江风流 作者:唐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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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线尾部如波浪般翻卷起来,波浪里裹着一个半跪的傻小子,一连串的爱心由小至大从波浪里飞出来,从傻小子嘴里吹出的是包在肥皂泡里的台词“每天爱你多一点,相思苦海恨无边”。
孝慈看冰冰真的是盯着这一幅大特写在看,在笑,不禁觉得很窘迫。他把画本拿回来,合上,有点受伤地说:“早知道你笑我,就不给你看了,不如藏在心里当作我一个人的秘密。”
冰冰收住笑,小声问孝慈:“真生气了?我说画可笑,又没说你可笑。”
孝慈反问:“你不懂吗?画里的傻小子,不就是我吗?”
冰冰也反问:“哪里有傻小子?我只看见一个大才子。”
孝慈还不放心,追问道:“真的?”
冰冰拉起孝慈的右手说:“真——的!能写会画,不是大才子是什么?”
孝慈高兴起来:“那我给你看看前面那些,都是我这些天画的。”他打开画本到第一页,递到冰冰手上,看看冰冰的脸,然后垂下眼睛说:“有些话,我在心里说了很多遍,可是一见到你,就不敢说了,不会说了。我希望你看了这些画,能懂我的心。”
冰冰看看垂着眼睛的孝慈,把画本接过来,默默地看起来。
冰冰一页一页慢慢地翻着。孝慈不安地坐在她边上,两只手扣在一起,左手的大拇指反复在右手的指节上磨来磨去。
冰冰看了很久,中间没有抬头,没有出声。孝慈看了她几次,不知道该不该说话,一直忍着。最后他见冰冰已经看到了他画好的最后一页。冰冰右手手指在画纸上摩挲,但是她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
孝慈实在忍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到长椅后面,从背后把画本从冰冰手里拿走,放在椅子上。
他弯腰在冰冰耳边说:“你懂了吗?你那么聪明,我这么傻,你怕我什么呢?只有我怕你啊。”
冰冰低着头没有动,孝慈的呼吸在她脸边脖子边扫来扫去,她的心是乱的。她怕什么呢?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懂。”冰冰终于转头仰着脸对孝慈说:“我不懂还会来见你吗?我一大早找机会出来在这里等你,你觉得我不懂吗?”
“那你,是害怕?”孝慈伸出双手想要捧住冰冰的脸。冰冰一转身站起来,隔着长椅用胳膊钩住孝慈的脖子,“我就是害怕,就是害怕!怕你离我太近,怕我承担不起你这样用心,还怕爸爸他们发现了!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看我我也怕!”
孝慈心痛地说:“好,我不看你。”他把上身尽量往冰冰那边倾斜,好让冰冰站得舒服一点;然后慢慢把冰冰的头靠在他肩膀上;最后拉着冰冰慢慢挪过长椅,他也挪了一点点位置。终于冰冰直接靠在他身上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怕这么多。”孝慈用双臂护着冰冰:“我以为只有我怕,怕你不懂我,怕你不够喜欢我,怕见不到你。”
冰冰没有抬头,闷声说:“这些你都不用怕。”
孝慈柔声说:“好,我以后不怕了。你也不要怕,你不喜欢的,我不做。你怕你爸爸他们发现了,我会好好躲着他们。”
冰冰慢慢平静下来,抬头看看孝慈,红着脸问道:“你要笑我了吧?”
孝慈看着冰冰脸上的红晕,差一点不能自持,双臂把冰冰抱得更紧,但是嘴上只敢说:“你要我笑你吗?”
“我不要你笑我。”冰冰闭上眼睛,把她的唇送上去:“我要你亲我。”她用她的双臂把孝慈的脖子拉向她。
孝慈一刻也没有耽误,冰冰拉他的下一个瞬间,他的嘴唇已经压在冰冰的嘴唇上了。他第一次得到冰冰的许可一亲芳泽,激动万分,不过脑袋还是清醒的。他尽量克制,尽量轻柔,想让冰冰控制多一点。不过他马上就感觉到,冰冰拉了他一下之后,就一动不动了,控制权是他的。
孝慈没有经验,也没有技巧,他有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亲得喜悦,亲得慌乱,也亲得霸道和傻气。他感觉冰冰在配合他,顺从他。这个信号把他的自制击垮了,然后他的本能占了上风。他的双臂把冰冰紧紧地箍在他身上。
孝慈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自己亲了多久,只知道最后还是冰冰放开他的脖子,拉住他的双手,把他推开。
“喘不上气了!”冰冰气喘吁吁地说,脸红得厉害。孝慈一边喘息,一边甩甩自己的脑袋,总算清醒过来。他让冰冰靠在他肩上,等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以后,孝慈才小心地问:“你还好吗?”
冰冰埋怨说:“你会不会亲啊?你看过那些外国电影吗?”
孝慈傻笑着说:“看过,但是没练过。你让我再练练。”他用一只手抬起冰冰的头,就要再来一次。
“不要了!”冰冰躲开他的嘴,但是孝慈的另一只手也上来,到底还是把冰冰的脸扳过来。这一次孝慈没有慌乱,也没有用力,吻得很温暖很斯文,时间也不长。
他放开冰冰的时候,冰冰还闭着眼睛,他看见冰冰白皙光润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润,眼皮有一点跳动,嘴角是微笑那样地舒展着。她的双臂轻轻绕在孝慈的背上。
孝慈等了一会儿,见冰冰没有动,明知故问:“这个好不好?”
冰冰还是没睁眼,做梦一样地答道:“我喜欢这样的,以后每次都要这样的。和我梦见的一样。我不要醒,不要醒。”
冰冰如醉如痴的话语把孝慈融化了,他轻轻地拥住做梦一样的冰冰,觉得这个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好像是他自己的一部分了,她既然愿意靠着他,他就该撑得起她。孝慈不由自主地把冰冰的头放在自己肩上,低头轻轻用下巴摩擦她的头发。
“你喜欢的,我都给你。”孝慈在冰冰耳边低声说。
杜公馆里,文畅起得比较晚。刚上班一个礼拜,他觉得不是太习惯每天固定的时间。昨晚很尽兴,虽然最后他觉得有点累。
梳洗完毕,下楼之前,文畅想去敲冰冰的房门,又有点犹豫,怕她昨晚辛苦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要打搅冰冰,独自下楼去了。
这时候在申江公园里,姚孝慈和杜冰冰已经转移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草地上了。
冰冰说:“我第一次碰见你,就是在这里。”
孝慈说:“现在太阳大了,我们到那边树下去吧。”
他们站到树荫下,孝慈接着说:“你看,要在对的时间碰见对的人,有多么难。我觉得老天很照顾我,我运气好得难以置信。”
冰冰看看孝慈志得意满的样子,想想他早些时候的苦追苦打,打趣他说:“你的相思病这么快就好了?”
孝慈微微红了脸,揽住冰冰的腰,自嘲地答道:“神医一到身边,我的病就不药而愈;神医一走,相思病又要发作。而且我有预感,今天以后,发作起来会更加严重。”
冰冰把孝慈的手推开:“小心点,这里会有人经过的。”
孝慈“噢”了一声,失望地把手收回来,问道:“你怎么那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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