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青青 作者:蟋蟀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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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显示着自己的膂力。
小崽子不喊不叫,只是兴奋地挣扎着,在半空中蹬腿下沉,眼里射出亢激的光彩,牙齿白亮亮地龇出来,想把李沉舟拖倒。
李沉舟笑了,举了十来下,实在受不住豹崽子的劲头,要将人放到甲板上,不料小崽子刚出脱出来,就一个反扑,力道之大,直要把他撞倒。猴在他身上,阿彻脸颊兴奋地涨红着,又蹬又抓,简直不知该怎么撒野是好。李沉舟喜欢他这股子野劲儿,并不太躲闪,只是趁机打他小屁股一下,把豹崽子激得更加嗷嗷奋进,脑子一轰,对着李沉舟的脖子就是一口,像是要把那块肉撕下来一般。然而也只是一瞬,咬合之后,蓦地松口,照着两排牙印,热乎乎地舔两口,恋恋不舍地。
李沉舟怔住,记忆中那个人也做过同样的事,一兴奋就要咬人,咬住不松,非要顺毛顺到位了,摆个伏低做小状,才恩赐一般丢开,然而并不闲着,又赶忙上手其他淘气事,乐此不疲。
阿彻咬完了,舔够了,仍吊在李沉舟身上,怪不好意思地,“干什么?生气了?我没下狠口呀……”
李沉舟望着他,脖子上痛感犹在;心里却莫名快活,顺手揪一把小鼻子,“小疯子——回头向你爷爷告状!”
小疯子根本不惧,“我爷爷准说,你个燕大汉,被小孩子咬一口算什么……平常人我不兴咬他!再说,老公鸡跟母鸡吵架了,懒得理你!”李沉舟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向灶间,“你爷爷是老公鸡,你该是小鸡崽儿才对,你这样子不像小鸡崽儿啊!”
“滚你的——我不是狮子也是老虎,你才是鸡崽儿!”
李沉舟笑了,
“做小豹子吧,比狮子老虎都好。”
“小豹子有今天有红烧排骨吃?”
“嗯,马上做给你吃。”
“那就是小豹子罢——哎,你笑什么?一定没好事儿!不许笑,告诉我,笑什么……你说不说,说不说……”
江鸥叫寒,灶间里,又一场小型肉搏上演,被路过门口的费老头儿听见,咕哝一句,“阿彻这小子准是燕大汉的私生子,没错儿!”
☆、偷得浮生
入冬以来,重庆的天就一直雾蒙蒙地阴着。说不出多厚的云层,灰乌乌地罩在人头上,从东边的山峦绵延到西边的山峦,再绵延出去,绵延到山的那一边,跟山峰周围的雾岚混合在一起,袅袅沉沉。云多了,就得下雨,湿渍渍、冰冷冷的冬雨,下一阵,停一阵,落落停停,没有江南落雨的美,却有江南落雨的烦。庭院里的青石砖地,自打住进来,就没见完全干燥过。浅浅的水洼,沾湿的黄叶,角落里还有晾晒棉被的竹竿,青苔都生了一半,也不见哪日能将被子晒上去。
柳随风睡在藤椅上,面对着窗户,瞧着院子里的银杏树,随着藤椅前后摇晃。窗户半开,湿冷的空气钻透进来,直袭他敞着的睡袍里去,他恍若不觉。还是墨绿色的睡袍,颜色就跟外面的天色一般得暗,松松地垂坠在侧,露出赤/裸的上身、双腿和黑色的内裤。内裤刚换过,因为他醒来后自/慰了一次。本来不想想着李沉舟自/慰的,但是手抓着那处抚弄几下之后就放弃了,毫无障碍地在脑海里按着李沉舟亲虐交合,把人抵在床头发疯似地干。顺利地射出爱/液,清理一番,换了内裤,就把李沉舟丢在脑后——必须把他丢在脑后。拈了些冷肉到嘴里,算是午膳,然后倒了胃药,就着玫瑰露把药吞了。将藤椅拉到窗前,开窗开洋炉,脸上吹着寒气,脚下烘着洋炉,滋味很别样。
来重庆有些日子了,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坐在窗前喝玫瑰露,喝到瓶底空了,叫人送一瓶新的上来,顺带着添些冷肉——鸡脯鸭脯猪排骨什么的,柳五不计较是什么肉,味道好就行。楼下他是懒得去的,去了也是遇上康出渔那个老东西,不是对着天井里的雨哼京剧就是拄着把伞问他“五爷一道出去逛逛?”
有什么好逛的呢?一群逃难的下江人,卷上些金银珠宝来到他乡,仰人鼻息,苟延残喘,当地土话费半天劲才听懂,十日里有九日下雨,剩余一天漫大雾,就这也值得逛?
自顾自抓着酒壶上楼,楼梯上遇见莫艳霞。这个女人看见他,眼睛总是一亮,流连在他身上的目光,爱慕中带着欲望——
太糟糕了,比这多雨多雾的鬼天气还要糟糕。
对柳随风而言,他可以对别人有欲望,别人却不能对他有欲望,尤其是这种他并不想要的欲望。他可以忍受他自己的肉/欲,却难以忍受别人生发出来的肉/欲,而莫艳霞这种女人,简直就是肉/欲的化身。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他怎么会把莫艳霞这种女人留在身边,难道仅仅因为她在床上干起来比较带劲吗?
不想想得太清楚,依旧揣着酒壶回房,从莫艳霞身边走过,只当没看见。如今他的大脑很少用于思考,首先是不想思考,觉得没什么好思考的——商会没了,钱却落到了,带着一帮子人跑路,跑到个安全地方,大家一起醉生梦死,颐养晚景。其次有玫瑰露,每日三大酒壶,从上到下微麻着他,随着藤椅的晃动,醺醺然,飘飘然。嗯,这几年他为商会操劳得太多,是时候享点清福了。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别人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他则是偷得浮生,可以闲上很多年。
白日里蹲家的只有他和莫艳霞,如果不把那几个老妈子也算上的话。其他人——从赵师容到小司机,要么热衷于融入重庆社交界,要么纯粹呆不住,就是出去在马路上溜溜腿也是好的——例如康出渔。作为初来乍到的下江人,他们看上去适应的很好,像是一株株植物,随挪随活,根本不讲究扎下的是盐碱地还是烂泥淖。
尤其是赵师容,仿佛还在南京似的,每日里早出晚归,身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水气,衣服一天一个样。偶尔跟宋明珠谈笑,还能来两句半生不熟的四川话,调子凹下去,又升上来,说完了,跟宋明珠一起哈哈大笑,不知是笑别人还是笑自己。
柳随风不喜欢赵师容说四川话;他想听师容说说苏州当地的吴语,娇俏的柔软的,音连着音,齿依着齿,像是家门口蜿蜒流淌的苏州河,情切意绵,撩人心田。他只听过赵师容说过一次吴语,就是十三岁上他们初遇的那次,赵师容帮他解围。此后,便再没听师容口吐所谓的吴侬软语了。平日里,赵师容都说官话,不标准的那种,偶尔几个音节,模仿的是李沉舟所在的北地的发音。赵师容的适应力一向很好,而她适应得最好的,是李沉舟——从说话到生活习惯,无一不迁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除了李沉舟。
其余的,像宋明珠、康家父子、鞠秀山和小司机,都被赵师容带着往外跑,今天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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