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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3

    客舍青青 作者:蟋蟀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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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蹭过;五指一抓,把李沉舟胸前的奶/头蹂/躏得尖挺。

    李沉舟只是任他蹂/躏——床上的李沉舟,总是异常得顺从,对他异常得纵容。在这种顺从和纵容里,柳随风的快感翻倍,早年颠沛流离、饥寒交迫的日子消失了。从李沉舟的肉体里,他感到了安全、放松和温暖,当然——还有高/潮。

    高/潮来临,筋肉绷紧。手上一片滑腻,脑中回归空白。

    再睁开眼,没有安全、没有放松、没有温暖、没有商会、没有家庭、没有婚姻、没有赵师容、没有李沉舟、没有他爱的人、没有爱他的人,没有,没有,没有……

    柳随风擦掉手上的精/液,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萧千帆的满月酒办得甚为仓促。生于乱世的婴孩,即便是做为萧家长孙的存在,也无法对抗外部世界的洪流,至多受到的影响被疼爱他的长辈分担了大部分,不至于被裹挟得太远。他的爷爷萧西楼得知他的出生,从成都连拍数份电报,要求满月一过,即刻举家迁回四川,说是再晚就危险了。萧西楼等不及一见长孙,对形势的悲观加剧了他的焦虑。萧家上下都忙碌起来,忙着规划路线、预订轮船、圈定座位、整理家私,以及最后的打包。

    萧易人是不跟他们一道走的,作为政府要员,他得跟当局待在一起。孙静珊知道后,一天之内至少叹上一遍气,饭桌上也止不住望着长子,“易人,你真的不走吗?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好像日本人已经打到了南京城下,逃亡迫在眉睫。

    这个时候,萧易人也动了些亲情的心,他安慰孙静珊,“妈,你未免太不了解政府那些人了?真是要挡不住,你真当他们会跟党国共存亡?哈!笑话!你看吧——真要南京守不住了,他们逃得比谁都快!所以,我不会有事的,我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大不了,我提前开溜,这个警政署长的破帽子,我也不要了!回去跟你们团圆去!”

    孙静珊觉得长子油嘴滑舌,可是值此之际,当然是儿子比帽子重要,一个忍不住,“你就不能现在就辞职,跟着我们一起回四川?贪图这个位子做什么?——回四川后,妈来养你,还怕你没个饱饭吃?”

    萧易人就笑,不好直接回绝,无赖地抱着孙静珊的肩膀,“还是娘疼我啊!但你儿子得尽忠职守啊——不是还不到那时候吗?妈你难道不放心我,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

    孙静珊长吁短叹,“你们三个,现在加上千帆,我这辈子就是操不完的心——”

    萧易人还算是个嘴甜的,次子萧开雁,才叫孙静珊愁得脑仁儿疼。一个萧易人已经留在南京,叫她提心吊胆的了,如今这个萧开雁,居然在大家准备预订船票的时候,提出要留守南京,保家卫国,因为他是现在是军人,更不能临阵脱逃。

    孙静珊一听之下,气得啪啪地拍桌子,“一个两个都要我的老命是不是?易人他坐办公室我还放点儿心,你是直接想替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做炮灰守城?你顶好今天就给我买好了棺材,我躺进去,眼一闭,随你们升官发财做将军,还是血肉横飞尸骨无存,我都不管了!”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唉唉地低叹,“娘真的舍不得你们,舍不得你啊开雁——娘最见不得你受委屈被欺负,前阵子赵师容那事儿吧,我晚上想着想着,还是能气得呕血,你如今再冲在最前头,真刀真枪的跟日本人打,你叫我还怎么睡得着觉,还怎么吃得下饭!”

    萧开雁沉默着,听到“赵师容”三个字,眼里似乎黯了黯,却姿势不变地站着,是无声地坚持。

    这时唐方抱着千帆过来,替萧开雁解围,“千帆,看二伯来了,认识二伯吗?看二伯对面坐着谁,是奶奶,奶奶总该认识吧?”

    孙静珊没好气,“还二伯呢!你二伯马上就要去送死了!你要没二伯了!”张臂接过襁褓里的千帆,心下生怜,“可怜见的小千帆,偏偏生在这么个当口,还生得这么漂亮!惹人疼哟——”

    做完月子的唐方,精神看上去不错,她看了看沉默的萧开雁,有意从中调解,“二哥有志气,我们都很钦佩。不过眼下的确危险,南京这边能走的都走了,上次大哥还说,政府内部也在讨论迁都的事。我看二哥是不是先谋个川中部队的差事,也一样为党国效力,等到政府迁都完毕,军队部署成熟,二哥再亲上战场也不迟……”

    孙静珊眉头蹙着,她知道唐方在给双方台阶下,听见“亲上战场”四个字,还是止不住地生气。不过能拖一步是一步,先将开雁拖到蜀中再说,唉——

    萧开雁向唐方点头感谢,他知晓唐方这么做,是报答他千帆出生时他为秋水解的围。当初,虽然他不十分清楚秋水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如此光明正大地给儿子起名作“千帆”,实在难以不让人产生些联想,招惹些是非口舌。大哥易人也是个爱挑拨的,总是有意无意在孙静珊面前道:“千帆哪——我的千帆小侄儿——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叫做——”

    幸亏那回萧开雁在场,及时截住他,“共云千帆舞,浪涛万里沙——斋堂岛的诗,很有气势。”

    眼盯着萧易人,意示他消停些,不要煽风点火。

    萧易人似笑非笑,又是咧嘴眨眼,又是大声咳嗽,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幸而被萧开雁瞪了两次,悻悻地摸着鼻子不言语了,没将那个要命的名字说出来。

    孙静珊懵懂地,“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倒是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还想秋水怎么变得这么婉约起来——”

    这时唐方过来了,要抱千帆回屋喂奶。她听见了些三人的对话,脸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真心感激萧开雁的,故而这回也算投桃报李,还以人情。

    坐月子的那段时间,唐方想了很多。自己的儿子,被取名“千帆”,稍微心明眼亮点儿的人,都能猜到这是为了纪念谁。屈辱,是刚生完孩子后的唐方唯一感受到的东西——深深的屈辱。她没想到一个消失了的人,能在萧秋水心里占据如许位置,留下如许印迹,以至于自己整个后半生,都要面对着叫着这样一个名字的儿子,以及自己的儿子、尚不能记事的儿子,都要终生冠着这样一个名号,游走人间。她的自尊心在咆哮,她的愤怒在翻滚。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无法面对自己那个叫做千帆的儿子。一想到那两个字,是指向那个人的,她就简直无法忍受。萧秋水难道不知道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吗?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萧家的笑话吗?他就算不为唐方想一想,至少也应该为萧家想一想吧?他这么做,是想置萧家于何地,想置她唐方于何地?

    然而她无法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萧秋水在那段日子里,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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