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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边城片马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6

    守根叫得声嘶力竭,可此时的衙门口别说人影,就是狗影也不见一条。

    担心,焦急,愤慨,不管三七二十一,湿透了也冷透了的守根拿起衙门门口的鼓槌就往皮鼓上擂。

    「咚咚咚!咚咚咚!」

    「咿呀」,衙门大门拉开了一条缝。

    「守根,你想死了啊!竟然敢击鼓鸣冤?你疯了是不是?」

    上午告诉守根内幕的衙役急得从门中闪出,一把夺下守根手中鼓槌,骂道:「你想死也别连累我,今天是我轮勤,到时候县太爷问我外面是谁击鼓鸣冤,你要我怎麼跟他说?」

    「王兄弟,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说交了银子就能把我爹放出来吗?怎麼银子交进去了,连人都不让见一面?」守根简直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拉著王姓衙役不停追问。

    王姓衙役看守根著实可怜,四周瞄看一番,凑过去,低声道:「我跟你说呀,这事麻烦大了。」

    「怎麼麻烦大了?」守根告诉自己不要急,一定要沈住气。

    「我听说有人跟县太爷发话了……」

    「什麼话?你倒是说呀!」

    「说是何梦涛不能放,除非拿何耀祖来换。你明白了没?就是一命换一命!明白了就快回去吧,别在这闹了,如果你也搭进去了,你想想你那一大家子要怎麼办?」

    守根站在大雨中,看著紧闭的衙门,握紧双拳。

    高大的男人站在巷角的阴影处,默默注视著那站在雨中似已忘记寒冷的黑瘦男子。

    「你要等到什麼时候才肯来求我……」男人很是不高兴地皱眉喃声道。

    站了一会儿,守根也不知想通了还是怎麼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头走了。

    整整两天,守根到处奔波,求爹爹拜奶奶,家中能变卖的都变卖了也没能见到老父一面。

    耀祖更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根本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大哥,去求求三刀哥吧。三刀哥一定有办法的,大哥,呜呜!」小妹清韵拉著他不停哭泣。

    三刀?大哥难道没有去找他?老二中元抬起头。

    「根子,没有办法了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何姚氏脸色悲伤,满脸绝望。

    二娘侍妆短短几天已经自责得骨瘦神消,连看大儿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一面是不知老父在牢狱中如何的心焦,一面是家中母亲们的日夜哭泣,再看看宛如失了希望郁郁不得志的二弟,还有失了天真笑容的幼妹,守根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到底在坚持什麼?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你明明知道有谁能帮助你,你明明知道只要那个人肯出面,也许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为什麼还要犹豫?就为了你可悲的自尊?

    何守根,你以为你是什麼东西!

    「娘,二娘,我再去找人想想办法,你们不要急。」守根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站在这离知县官衙不远的院子后门,守根不容自己有踌躇的工夫,一跺脚,抬手敲响门扉。

    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老赵头看见他,愣了一下。

    「赵伯,三刀在麼?」

    老赵头摇头,奇怪道:「你怎麼来了?爷让你来的?」

    守根脸一红,摇头道:「不是,我、我找三刀有点事。我能不能进去等他?」

    「进去等也没用,爷没说要过来。」

    「那我在哪裏能找到他?」

    老赵头抓抓头,「城西吧,他在那儿还有几个落脚地,你到城西去转转,说不定能碰到他。」

    「谢谢你了,赵伯。」

    老赵头挥挥手,表示没什麼,转身把门关了。

    守根走没两步。

    「何守根。」

    守根回头,就见刚把门关上的老赵头又打开了门,站在门的暗影处,对他说道:

    「不要再跟爷来往。还有,……小心舒家。」

    说完,不等他询问,就把门闩栓上了。

    什麼意思?守根一头雾水。

    难道老赵头已经知道他和三刀之间的事?对了,那晚他们俩闹得动静那麼大,老赵头不可能什麼没听见。

    一想到这,守根脸颊立刻变得滚烫。

    但舒家?

    守根搓著滚烫的脸心想我和舒家从无来往啊。怎麼老赵头会要我小心舒家?

    难道……这跟耀祖的事有关?

    城西能不来,守根真的不想来。

    一踏入城西最著名的花街,他就觉得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站在婉楼前,守根拉了拉衣摆。抬起头咳嗽一声,一脚跨上一节台阶。

    「哟,王头,你来了呀。奴家这就去叫我们丽丽出来迎您啊。」

    站在台阶上的刘嬷嬷一看熟客来了,立刻一摇三摆地迎了上来。

    「刘嬷嬷,我几天没来,丽丽好不好?」叫王头的中年男人哈哈笑著越过守根,大步跨上台阶。

    「好?怎麼好得了?您不来看她,我们丽丽都得了相思病啦!丽丽,还不快把丽丽叫出来!」

    「这位小哥,来玩啊?」刘嬷嬷转回头注意到台阶上还站了一个人。

    木掉的守根赶紧摇头,两手连摆,老老实实地收回脚,重新回到婉楼墙根下站著。

    刘嬷嬷上下扫了他一眼,哼,穷鬼加胆小鬼!立刻决定不予理会。

    「嬷嬷,婉娘今晚可会出来抚琴?」

    「刘公子!哎哟,这可是真是稀客!您老快请进快请进。今晚呀,我们婉娘亲手调的教的一个女娃儿要出来献艺,还请刘公子赏脸捧个场啊。」

    「好!好!」刘公子在花娘的簇拥下满脸笑容地走进婉楼。

    时间一点点溜走,守根靠著婉楼墙根从站变为坐。

    他不敢确定那人一定就在这裏,但他能想到的稍微正经一点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人的行踪,最后还是城西凤凰酒楼的老板娘告诉他,刀哥这几天都住在婉楼。

    月上中天,婉楼门前已经从嚣闹变得安静,两名龟奴无聊地靠在门柱上聊天,偶尔也会瞟他一眼。

    守根紧紧衣衫,锤锤腿,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傻。

    本来想得好好的,大著胆子走进去找到那流氓,然后恳请他帮忙,无论那流氓提什麼要求。

    结果却在门前却步,连迈进婉楼的大门都不敢。

    想回去,又怕他正好出来。结果变成要在这裏吹一夜寒风。

    犹豫来犹豫去,是回去等、早上再来问问看,还是干脆在这儿等到他出来?

    眼角余光中,对面有名的半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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