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妻 作者:抹茶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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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有些感概了。
赵泓乃是赵煜与她成亲前和身边伺候的一个宮婢所出的孩子。因着此事,她姑母萧太后还曾觉得愧对与她,想着待她嫁入皇宫好生补偿她。可萧鱼却晓得,那皇帝表哥待她再好,毕竟是皇帝,日后少不了三宫六院,她一早便想清楚了。而且因着赵泓,皇帝表哥还会对她存着一分愧疚,与她而言并不是坏事。
而这半年来,她与赵泓朝夕相处,赵泓聪慧乖巧,视她如亲母,她也自然喜爱。
吃了馄饨,萧鱼谢过摊主。这会儿赵泓吃饱了,笑容甜甜很是欢喜,他的眼睛弯弯如月牙儿,天真无邪的问:“娘亲,我们现在去哪里?去找外祖父吗?”
小孩儿最是心大,吃饱了就没事儿了。
萧鱼却是眼神微微一顿。自然是不能去萧家的。
新帝继位后,将大魏一些个不肯归顺的忠臣悉数斩杀,剩下的一些已经完全臣服于他。而他们护国公府萧家,世代忠良,眼下这新帝倒是只派人将护国公府团团包围,不曾动过府中一分一毫。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再回萧家。
她不单单是萧家的女儿,更是大魏的太后,她手里还有大魏最后的皇家血脉。全城都在搜捕,他们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条。
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萧鱼牵着手边的小团子,准备回这几日暂住的破庙避避风头。等开城门的那一日,在想法子偷偷溜出去找她的义兄卫樘。
忽然身后传来“嘚嘚”马蹄声,听着阵仗,马匹数量还不少。萧鱼心下一惊,抓着赵泓的手紧了紧,将头低下一些。
“站住。”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粗犷而低沉,掷地有声。
萧鱼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站住!”
又是一声。
萧鱼一颗心砰砰的跳,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皇家女眷被掳,若容颜出色些,十有八九是逃脱不了被凌辱的命运。萧鱼也知道,但凡她贞烈一些,便可自行了断,省得被那乱臣贼子侮辱了去。可叛军攻破宫门那一日,她亲眼看到她的姑母拔剑自刎,血溅三尺……姑母为后数十载,能盛宠不衰,离不开这绝色的容貌。可不管活着有多美,死了都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鲜血淋漓,狰狞可怖。
亲眼目睹了姑母的死,她是绝对没有自刎的勇气的。
……她怕死,她要活下去。
萧鱼越走越快,到最后本能的跑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身后的马蹄声紧追不舍,越追越近。
在手边的赵泓“嘭”的一声倒地时,她伸手去抓。这时她的腋下却伸出一只麦色的手臂来,直接横在她的腰上,轻轻松松将她的身子捞了起来。
腾空而起。
那坚硬的手臂膈得她胸下生疼,适才吃下肚的馄饨几乎都要吐出来。整个人被提上了马背后,后背又用力的撞到身后之人的胸膛之上,那硬邦邦如石块般的胸膛,撞得她头晕眼花。纤细的腰肢被坚硬的铁臂锢着,动弹不得。
紧接着,就感觉到男人的身体贴了上来,炙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是极霸道的男性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萧太后,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男人孔武有力,语气如山岳般逼迫压人。因在他的怀里,萧鱼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的微微震荡。
“回宫。”那男人又道。
这是萧鱼在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2章 薛贼
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丹凤朝阳的锦被,茱萸纹绣和彩绣做枕面装满佩兰的香枕……闻着这熟悉的香味儿,萧鱼才缓缓的自榻上坐了起来。
她侧过头,打量帐外。
是一方红漆嵌玉百鸟朝凤锦屏,边上挂着一只金累丝香囊,镶嵌珍珠与绿松石。
这是凤藻宫。
是皇后的住处。
她与皇帝表哥大婚之日就在此处,后来她那短命的表哥驾崩,赵泓登基,她成了太后。那会儿她理应住到太后该住的寿宁宫去。只是她姑母太皇太后尚在,小皇帝赵泓又是年幼,暂时不会有皇后,她就继续住在这凤藻宫。
凤藻宫正殿面阔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前后出廊,檐下施七彩斗拱,梁枋乃是苏氏彩画所绘。明间设宝座、屏风、香几、宫扇。东侧用花梨木透雕亭台花鸟落地罩,西侧用花梨木透雕孔雀花鸟纹落地罩,次间与梢间槅扇相隔。
殿前设百鸟朝凤屏门,正殿前廊下还设有秋千。
她在吃住上一贯讲究,后宫无事,她便将这凤藻宫装扮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她奢侈惯了,小皇帝敬着她,姑母太皇太后宠着她,不管她如何的挥霍,都是不打紧的。
“娘娘!”
正端着药进来的妇人看到萧鱼醒了,忙走了过去。
见她穿了一身墨绿绣福字宫装,生得矮胖白净,两鬓略显银丝,正是萧鱼身边的元嬷嬷。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宮婢,是萧鱼从娘家带来的贴身宮婢,春晓和春茗。
萧鱼看到他们,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日他们从皇宫密道出去便遇上了巡逻的侍卫,她护着赵泓便与元嬷嬷他们走散了。元嬷嬷打小便在她身边伺候,可以说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春晓和春茗更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她看到元嬷嬷顿时眼眶泛红,忽然想到赵泓,就问她:“泓哥儿呢?”
她是被抓回来了,那泓哥儿呢?他可是大魏皇室的血脉。那薛战岂会放过他?
元嬷嬷就说:“娘娘放心,皇上他没事。老奴打听过,那薛贼将皇上带回来之后,便将他关在了景阳宫,不过身边有人伺候着,您放心就是。”
元嬷嬷是最心疼萧鱼的,不管萧鱼是当了皇后还是太后,在她的眼里,永远是个被需要照顾的孩子。那日瞧见她被带回来,那副狼狈的样子,她看了就心疼。
萧鱼沉默。她不知那薛战要如何处置她与赵泓,可依着他的残暴性子,将赵泓好生养着,想来暂时不会动他。
她松了一口气,又问:“那护国公府呢?”
元嬷嬷眉宇犯愁,道了一句:“国公爷赤胆忠心,至今都不肯拥立新帝,怕是……”
那薛战登基称帝已过半月,如今整个晋城都已对他臣服,因为不服的已经都处死了。萧鱼知道,大魏前几任帝王昏庸无能,到了赵煜这里,大魏江山就已岌岌可危了。改朝换代,在所难免……可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现下朝中大臣皆已臣服,便是不服,嘴上也是不敢说的。只是他们萧家……以她父亲的性子,怕是很难屈服于薛战。
元嬷嬷又与她说,那日她被带回来,便在榻上睡了足足两日。
萧鱼一向娇养惯了,在外面的东躲西藏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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