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 作者:心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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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趴在村口的狼。
这只狼之前呆在一旁。除了目光有些吓人之外,并没有旁的异动,偶尔还和村长挨挨蹭蹭的,看着就像是一只家犬。可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就疾扑而至,只论速度。文笙之前杀死的那头狼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王十三向旁一让,叫道:“好畜生!”
狼是直直奔着他咽喉叼来。他这一让,既挡在文笙身前,又让出空当,左掌“砰”地一声拍在那狼前额上。
那狼呜咽一声,径直被打飞出去。
不过这一下听着虽响,狼的脑袋经揍得很,王十三又未用全力,对那狼而言,只是有些发晕,很快就再度爬了起来。
王十三主要是对人。
赤月村藏着不少秘密,从这里借道实属无奈,若非飞云江里半路翻船,逼到这一步,他也不会带着文笙来冒这样的风险。
故而虽然撕破脸,利江明西摆明了说要取他性命,王十三权衡了利弊,还是觉着能不杀人就不杀,以免惹得对方狗急跳墙。
他随手将那头狼拍出去,右手刀在身前一划,将伸得近的两支钢叉格开,突然欺身而上,探臂抓向了利江明西。
刚才一直是利江明西对面同他交涉,两人不过离了两三丈远,王十三往前一冲,就将距离缩近到五尺之内,他觉着这老头看着行将就木,自己这一抓还不是手到擒来?
赤月村地位最高的自然是村长,但长老这个位置代代相传不可或缺,不管利江明西是否找好了传人,只要能将其生擒,村民们绝不会置他性命于不顾。
只是借个道,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到时候,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就完了。
谁知出乎王十三预料,利江明西非但不惊慌,一张橘子皮样的老脸还冲他笑了一笑。
这时候还笑得出来,那是何等诡异。
王十三心中警铃大震。
这一抓便稍显迟疑。
就在王十三手指快要触及这老家伙之际,利江明西突然一抖右侧肩膀,他肩膀之上,王十三手指即将落下的位置突然窜起一篷赤红色火焰。
王十三缩手不迭。
这火没什么温度,甚至还有些冰手。
不等他抬手看看中招了没有,利江明西一挥衣袖,袍子里飞出很多褐色米分末,登时在两人之间迷漫开来。
王十三立刻屏住呼吸,退得比适才冲那一下快多了。
不但是他,就连那只狼,甚至赤月村的村民都一齐向后退开,显是对这些散在空气中的褐色烟尘十分忌惮。
王十三疾退至文笙跟前,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一直以来都走了眼,眼前的利江明西不好对付。
谷中突有“咚咚”鼓声响起,栅栏里放养的鸡不知什么时候都不见了影,这鼓声时断时续,忽高忽低,听着毫无美感。
王十三心中打了个突,虽未觉有异,仍向文笙望去。
文笙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击鼓的应该不是乐师。
但这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王十三不再拖延,一把抓起文笙,腾身飞起,半空中拐了个弯,绕过利江明西,便向山谷中扑去。
这时候由三面的树林里,包括两人来路,响起了“沙沙”下雨一样的声音。
这声音开始很轻微,有鼓声压着,很难察觉,但架不住文笙耳音敏锐,登时身上便是一僵。
是蛇!
四面八方的声音渐渐汇聚到一起,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竟有反过头来压倒鼓声之势。
这得有多少蛇?文笙不敢细想。
王十三这时已带着她三两下突破村民的阻拦,闯进了谷里。
村子里的情形就展现在两人面前。
草房低矮。所有人家都将桌椅板凳这些家什放在门口,上头摞着锅碗瓢盆。王十三第一眼没看到活人,只见村子里道路纵横交错,布局异常凌乱。
到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有高大的石人,草扎的牛马,还有涂画得五颜六色的面具。风铃随风叮铃作响。前头不知谁家门上挂了个干草环,一条灰褐色的土虺蛇盘踞在草环上,探头“咝咝”吐着信子。
简直噩梦一样。
王十三警惕四望。同文笙道:“奶奶的,这什么鬼地方,要叫咱俩真留在这里,还不得疯掉。”
文笙回道:“小心。”顿了顿。觉着不放心,又问:“你刚才被那长老烧到了没?可有异样?”
王十三适才用的是左手。这会儿那只手正抓在文笙腰际,闻言不加思索笑道:“晚了,我要中了毒,这会儿你也跑不了。咱们只好同生共死,做一对苦命……”
他总算是及时打住,只想反手给自己个大嘴巴。
文笙:“……”
王十三以前胡说八道惯来。从来不像现在尴尬,想想对象是文笙。就从心里觉着不得劲儿,赶紧岔开话题:“看来这鼓声没有旁的作用,就是唤蛇的,它一响,满山满谷的蛇都跑出来了。”
文笙:“……”
奶奶的,又说错话了。
王十三觉着头顶快要冒烟了,幸好赤月村的村民此时前来解围。
王十三挥刀将背后偷袭的铁叉格开,反腕将刀压在横扫而来的铁棍上,借力一跃而起,左脚在对方秃脑门上一点,右腿迈出,冲出了围困。
他不想多杀伤人命,由刚才的经历,更不想与这些赤月村的村民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一经突围,带着文笙发足狂奔,将提着棍棒追来的村民们都甩在了后头。
在这鬼地方,非到万不得已,王十三不打算穿房越脊,只顺着路跑,跑了一阵,感觉像是到了村子中央,后头不见有人追来,他停下来,左右望望,同文笙道:“怎么办,我好像迷路了。”
无怪王十三会有这种感觉,这会儿周围已经完全看不到路了,只有东一间西一间的房舍,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摆设,看上去就像迷宫一样。
王十三闯了两间,里边都没有人,门窗紧闭,还用绣着那怪物的黑布遮挡阳光,大白天屋子里黑乎乎的,叫人心里发毛。
文笙道:“确实不对劲,你放我下来。”
两人在稍显空旷的地方站定,倾听四周动静。
“你以前没有从这里走过?”
“没有。王光济向来都是派的旁人。”
这不难理解,当时王十三不知道自己是南崇人,王光济却心知肚明,对他而言,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轻易不愿叫王十三踏上南崇那片土地。
“我看那几个老家伙不会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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