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得容易 作者:怀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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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着她年纪小生得好,才花了大价钱买下来调弄,头发是剃去了,房里却也藏得绸衫假髻,偶尔妆扮起来,叫那素久的爷们尝一尝肉味。
看着是个清净小痷,进去却别有洞天,小小的院落也造的精致,引水绕石丛竹兰草,石桌瓷凳,
寒天有红炉温酒,暑天有绿竹冷泉,曹震在花舫里流连的久了,到得此地便能歇一歇,抬一张竹榻搁在院里,小尼姑给他剥葡萄,素心替他揉肩捏腰,兴起了便在竹榻上颠倒。
他带着郑衍去时还道:“那可是我私密处,若不当你兄弟,再不会引你去的。”又说那女尼风流比之花魁又是不同。
郑衍听他说得许多好处,这才肯跟他过去,原也去过一回,出来了个光头小尼姑,把他吓的打马就走,这会儿那尼姑大了,十五六岁的年纪,缁衣做的似件扣身衫儿,把身子裹的玲珑,虽还是光头,却披了细纱出来,只露眉眼,也是个有十分颜色的美貌姑娘。
因着他新去,曹震便把那小尼让给了他,自家搂着素心进得屋去,小尼姑带人进得净室,里头还供着观音,灰纱帘儿一掀,里头却是间精致绣房,郑衍还只瞧不惯她这光头,她只是一笑,脱去布袍儿,通身一丝不挂,只头上披个长纱巾出来,勾住郑衍往床上去。
舌尖儿挑着丸药往他嘴里送,这药是曹震常用的,郑衍隔一会子就觉得通身发热,这时候还管她是不是光头,压上去便行起事来,女尼痷里莺声燕语,自白日里一直闹到太阳下山。
郑衍这才收拾了要回去,曹震见那小尼姑媚眼如丝,心口痒痒,留下来说要过夜,还想拖着郑衍一道,他却不敢再留,赶在关城门前回去了。
前一日胡闹了几回,第二日便睡的迟些,郑夫人知道儿子起晚了,赶紧叫人替他告假,待郑衍起来,外头早已经山河变色,曹家人全投到大牢里,门上贴得封条,他还记着曹震,往素心痷里去了,曹震人还没起。
敞着衣襟躺在榻上,两个女尼衣衫半掩靠着他,口对着口儿喂他葡萄吃,到郑衍大嚷一声家里出事,他还半醉着要笑,只当郑衍是诳骗他的,待知道是真,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离了曹家还能作甚,母亲哥哥都在牢里,能替他拿主意的一个都不在身边,得亏出城的时候身上还有些银钱,摸出来全给了素心,叫替自己掩藏一二。
对着郑衍又是一番哭求,说的郑衍心软,答应替他打听风声,隔得几日就来看他一回,曹震一无所靠,倒对着郑衍掏心掏肺起来,日日跟那守门的小娘子似的,盼着他过来,回回来都没有消息,既不说砍也不说放。
明潼看见他怕了,又加一句:“后头抓进去的,且还能有放出来的指望,傅家之后就是曹家,你说是为着甚?”
曹家跟太子是很亲密的,还肯把女儿嫁给张皇后弟弟的小儿子,早已经是妥妥的太子党了,郑家原也不是没打过这个主意,晚了一步而已。
这一家子,雪中送炭不行便罢了,连锦上添花也不行,郑衍到此时还浑浑噩噩:“你这意思……是要……动太子了?”
开头确是指着太子的,只怕圣人自个儿也没想到,会牵扯出这许多人来,他起了个头,一刀砍下去,一片麦子地就没还站着的麦杆了,一个带倒另一个。
“这可怎么是好?”才还梗着脖子,这会儿面如土色,挨着罗汉榻就坐了下来,丧着一张脸:“要是,要是牵连到咱们家里……”这时候方才想起这个来。
明潼转过脸来:“你还照常上差去,锦衣卫各处问话,别个都在你不在,不说你说谁?这事儿我一个拿不得主意,去寻父亲母亲,看他们怎么说。”
郑衍忽的上前握了她的手:“你心里有主意了?你告诉我,我照着做就是。”明潼一寸寸的把手抽回来:“瞒不过去,说开了倒好,你一个能办什么事?”
郑衍背上一疼,他自小到大没挨过几回打,上回为着明潼落胎,叫郑侯爷狠狠抽了一回,那才叫真疼,这会儿告诉他不是又逃不过一顿打,明潼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放心罢,不会打你,你还得去当差呢。”
天儿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塘里荷叶初生,自铜钱大长到碗口大再到脸盆大,明沅房里那一水缸的荷花一朵朵粉白粉红开的清艳,明湘坐在画架前,对着那缸荷花,拿眉笔描了一支出来。
“四姐姐画的越发好了,拿这个当花样子,倒有些可惜,我拿了黑地芝麻纱,绣个座屏可好?”明沅倾身看一回,夸了一句,明芃手上拿着描彩的笔,也过来看一眼,跟着点头:“是有样子了。”
明湘听见前一句还不如何,听见明芃夸她,嘴儿一抿笑起来,明芃又把明沅拖过去:“可别碰了。”她在替明沅染指甲,调得嫩红色,淡淡染了一层,得染上三层才算,这会儿颜色还没出来,叫她吊着两只手搁在青玉臂搁上,伸着手指头等它干。
明芃看着她想动又不能动的模样便笑,伸手捏得一块绿豆酥送到明沅嘴边,皮子是绿豆的,馅儿是芸豆的,明沅吃了一块又点点茶杯,明芃倒了半杯喂她喝了:“早知道该先染一只手了。”
明洛恹恹地靠着枕头,往日描眉画眼她最起劲过,这会儿半点提不起劲来,明芃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手指头一动不动的搁在膝盖上,别个说一句,半晌才回神应得一声。
“我连水都不敢喝了,早知道就不染了。”明沅叹一口气儿,明芃便笑:“这东西我也不爱,倒喜欢替人调色染着玩和,家里那些个姐妹,一个个都逃不脱,连梅季明,我都替他染过的。”
说着轻轻一声笑出来,她确是替梅季明染过指甲,两个打赌,梅季明输了,明芃便调好了花汁,替他染了指甲,这东西染上了就洗不掉,非得长长剪了才行,哪知道梅季明染完了便把手往墨汁里浸,说要以掌作画,天天晒着大黑手,明芃又怕他洗不掉,按着他的手拿细马毛的刷子一块块给他清干净。
她说着趣事,除开明沅,哪一个都没笑,明湘待梅季明厌恶极深,明洛也不知道心神飞往哪去,只明沅笑一笑,才要说话,七蕊进来道:“表少爷来了,太太请六姑娘过去。”
明沅才要站起来,看着十个手指头包的萝卜似的,又哎哎叫起来,明芃笑的前仰后合,还推她一把:“赶紧去罢,别叫纪表哥等急了。”眼睛眉毛都在笑,说到纪表哥还拖得长音,打趣的明沅无法,这东西又不能立时取下来,手上未干,染上纱衣更不好洗了。
明沅才要解开来,七蕊咳嗽一声:“六姑娘,表少爷往绿云舫看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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