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得容易 作者:怀愫
分卷阅读109
她,明潼实吃不下,可母亲递过来的,她却一口口吃了,原来苍白的脸色多些红润,一碗面下肚看着好了许多。
“能吃就好。”纪氏笑一笑,拿了茶盅儿给她漱口,明潼收拾了心绪:“娘,我想吃家门口摆的那家子辣糊汤了。”
“等你身子好,便接了你回去,这个吃口也不知道像谁。”纪氏笑眯眯的,又扯过澄哥儿来:“你弟弟知道你病了,奔了一脑门子汗。”说着又看看明沅:“沅丫头也是好的,还惦记给你带腌梅子来。”
纪氏心一定,便知道腌梅子是明沅吩咐的,拉了她的手轻拍两下,很是满意的模样,明沅也抿了嘴笑:“三姐姐快些家去,大姐姐舅舅家的表兄来了,咱们今儿还在远香堂玩鹤格呢。”
明潼虚应一声,她十三岁进的宫,早已经不记得梅家表兄的事,此时听见也不以为意,只冲明沅一笑:“多谢六妹妹记着。”
“可不是她记着,连我都急忘了,你赶紧好了,回去同你妹妹们耍。”纪氏看着女儿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倒是澄哥儿不说话,引得明潼瞧他:“怎么几天不见,这小话篓子还封上口了?”
澄哥儿嚅嚅不开口,半晌才说:“我想姐姐了。”一句话说的纪氏明潼都笑起来,连明沅都刮了脸皮羞他。
黄氏小胡氏两个一并来了,就在外堂说话,纪氏听见声音,再不满意黄氏办事不妥当,也还得出去续礼,摸摸女儿的头:“澄哥儿跟我出去,沅丫头陪着姐姐坐会。”
这两个一出去,屋里立时冷了下来,明沅把明潼当作中二少女,给她掖了被子,说些家里的趣事,明潼不在,三姐妹倒似出笼小鸟,成日在香洲打混,明湘的针线箩儿都常备着,脚一抬就串起门子,吃喝都在一处,乐的没人管。
只这些却不能说给她听:“三姐姐来了几日,倒错过许多热闹,季明表兄可会打双陆,听二姐姐说,他打这个再没错的,咱们原来还要赌彩头,也不知道四姐姐五姐姐两个是输是赢。”
“季明?梅季明?”明潼倏地瞪大眼睛,明沅叫她一唬,慢一拍才又笑:“是叫季明,说是家里头,最小的。”
☆、第69章 酒酿蒸鸭子
伯仲叔季,梅季明确是梅家大房行四的,明沅不懂明潼为何吃惊,这两日论起来,也自来不曾说过东府里头有人识得这个梅家第三代的四少爷。
明潼一时失口,立时又转过脸色:“是我记岔了,官哥儿沣哥儿怎样?”她伸手出来,拢拢头发,一只摆在被子上,撑着略坐起来些,云笺立时拿衣裳给她披在肩上。
明芃同梅季明换过了信物,两家子至亲,先是换了信物,后头又换了八字立了婚帖子,只差一纸婚书定下吉时过门了,哪知道就差这一步,这桩婚事硬是没能成。
梅季明在陇西一带渐渐有了名头,他不作八股偏好作诗,被盛赞有唐时遗风,他一门心思往这里头钻,家里催着成亲了,连件衣裳都没带就跑到外边游学,成了山水诗人。
一年拖过一年,偏不肯回家成亲,两人打小的情份,只当必定回来,可谁知道,明芃等到了十八岁,等来的却是退还信物的信件。
她便是这么着,叫亲姐姐接去王府散心的,落后又留在里头,一并跟着进了宫,还封了顺妃,梅家因着这件事儿,把梅季明从族中除了名,等明蓁当了皇后,这个小儿子,更是再不敢认了。
“官哥儿一向好吃好睡,只如今天越发冷了,轻易不叫抱出门去,他扒着窗子想出去呢。”明沅想着胖娃娃拉着窗格摇晃的模样就笑:“这一向又爱上了栗子糕,打得细些,不搁糖也能吃得三块了。”
明潼问的是官哥儿沣哥儿,可她心里想知道也只有亲弟弟官哥儿如何,明沅便把沣哥儿隐去,说些官哥儿的趣事,他已经会说些话了,头先会叫的就是“娘”,接着再是“姐姐”:“三姐姐才来那两日,他日日嘴里咕咕个不停,也不晓得说了甚,还是太太听着了,是在找三姐姐呢。”
听见弟弟,明潼紧抿着的嘴唇松出些笑意来,微微勾了唇儿:“你们姐妹呢?四妹妹五妹妹怎样?”
“我们不过做些寻常针线,如今停了课,天儿又冷,也没甚事可做,磨磨指头打发光阴罢了。”明沅说不得会子,纪纯馨同纪纯宁两个也跟着各自的嫡母过来了,在外头见过礼,掀了帘子进来看望明潼。
“沅妹妹也来了,前儿咱们还说着你呢。”明沅来的多了,跟这两个小姑娘也有了交情,时常做些荷包袋子互送,有新花样子时鲜点心也一处论道,说得这一句纯宁问道:“姐姐今儿可好些了?”
因有些黄氏这个嫡母在,纪府里的庶女自来规矩的很,纪氏还松了明湘明洛她们吃酒赌钱,虽回数少些,总算是一乐,黄氏却是绝不许有这么些子事的。
因着是她管家,纯宁的嫡母夏氏也不是掐尖的人,更没什么办花宴的事,上回听见明沅说了一句,心里十分羡慕,好容易明潼来了,两个原想着她是娇客,开了口的事儿再没有不应的,纪老太太也已经允了,哪知道她出去一趟竟生了病。
明潼身上发虚,脑子里一团团的事儿,也不耐烦应付这些庶出的表妹们,正巧小篆端了药来,一气儿喝了,装着要睡,纯馨扯扯妹妹的袖子:“沅妹妹,咱们不扰着姐姐睏觉,往暖阁里去罢。”
明沅咬咬唇儿:“华表哥今儿读不读书的?”往暖阁里去,说不定就要碰上这个混世小魔王,她对熊孩子一点好感也没有,每回来都寸步不离纪氏身边儿,他气急了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明沅一说这话,纯馨拿袖子掩了嘴儿:“今儿跟着父亲出门的,这会儿还没回来,大哥哥倒是在的。”她说了这一句,眼睛往纯宁一望,两姐妹换了个眼色。
纪舜英在童生试前便说身上不舒坦,黄氏不以为意,叫喝了姜汤发汗,又净饿了一日,说是叫他败败火,火没败下去,人却烧了起来,烧得人事不知,嘴里直说胡话。
好好的童生试根本就没能进场,连教他的师傅也叹可惜,黄氏为着这事儿,同丈夫纪怀信闹了一回,她自觉委屈,心里又疑是纪舜英故意,把他身边的人狠狠发落一回,再填补上别个,倒把那些个偷奸耍滑偷盗东西的事情给翻了出来。
纪怀信原不过埋怨妻子不尽心,儿子生病也是寻常事,总没个人是铁打的不着风,可这些事一翻出来,他气的半旬不曾往黄氏房里去,这却不是不精心,而是有意纵着下人爬到主子头上去撒野了。
除开这些个刁奴,黄氏竟还调了十五六岁的丫头过去
分卷阅读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