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伦公主·宝音 作者:柳似墨

    上元

    上元节即正月十五日，俗称“元宵节”。同汉族一样，满族也有元宵挂彩灯和吃元宵的习俗。

    充满诗情和浪漫色彩的元宵节，往往与爱情连在一起。历代诗词中，就有不少诗篇借元宵抒发爱慕之情。元宵灯会在封建的传统社会中，也给未婚男女相识提供了一个机会，传统社会的年轻女孩不允许出外自由活动，但是过节却可以结伴出来游玩，元宵节赏花灯正好是一个交谊的机会，未婚男女借着赏花灯也顺便可以为自己物色对象。元宵灯节期间，又是男女青年与情人相会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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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五的早晨，纯孝早早就起来梳洗了，她也是有些兴奋的，这灯会啊就是要融入民众才有意思，每年只是在里过着大家互相捧捧有什么意思呢？

    用过早膳，便启程先去慈仁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在上首，常宁似乎在旁说些趣事，惹的太后大笑不已。皇后坐在太后下首，柔嘉正和皇后说着话。另一边的是几位太妃，也在闲聊着什么。宝音一进来就先行过礼，此时常宁也停下了话头，太后打趣道，“今天纯孝神着呢，可有什么喜事？”

    “今儿不是上元么，里哪个不喜庆了？”纯孝也装糊涂地回应。

    “纯孝可有准备花灯了？”柔嘉在旁问，皇后也含笑注目着这边。

    “前个被那几个小的缠着，早就做了。”纯孝回道，一说到花灯，众中寂寞的女儿们也打开了话头，讨论起了自己的新样式。

    “到是姐姐回急了，可备有花灯了？”

    “早备下了，”柔嘉话未说完，正巧这时端敏进来了，她手里提着个“大元宵”，“大元宵”还特意做的像被人咬了一口般，露出里面的“馅儿”，后面跟着的隆禧眼儿水汪汪地看着“大元宵”，那渴望样，惹得众人一阵好笑。

    “看六弟那馋样！”纯孝打趣地说，“这‘大元宵’可神气了啊！端敏姐姐每年都有好花样！”可不得有好花样么，自知道了“另一个空间”后再细想端敏的种种，这几年来她的本事也都是那另一个空间剽来的吧。可惜她来这也几年了，却没能剽到“古代”的种种。

    端敏对纯孝的所想本无所觉，还配合地得瑟了下，“哼哼，我这是应景了！可惜今天出了看不到它点起来了。”

    “明儿再点吧，反正年年都得看的。”纯孝安慰道，这些花灯确实是他们花了心力做不出来，看不到在上元节的晚上点亮似乎挺可惜的。

    皇太后看着几个女儿家说笑的活泼样，似乎自己也年轻起来了，便笑笑着开口：“快带这‘大元宵’去给你皇玛姆看看，让她老人家也乐乐。”

    端敏应是，众人也跟着前往慈宁。今儿本来就是要前去慈宁请安的，况且她们难的要出，自是是先跟太皇太后说过才行。

    到达慈宁，太皇太后正和说着话，众人行过礼后，又提到了端敏的“大元宵”。太皇太后笑道：“整天鼓捣着吃食，连花灯都不忘了吃的了。”

    端敏看着众人打趣的目光也不好意思了，忙说道，“这不给隆禧做的嘛！他就整天惦记着吃的！”

    “他正眼巴巴地看着呢，怕你舍不得了！”果然，隆禧此时已坐到了太后怀里，可水汪汪的大眼一直跟着“大元宵”活动呢。

    “隆禧别馋了，这写着呢，端敏姐姐赖不了！喏，”纯孝笑指着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大元宵赠小元宵。”别说，白嫩嫩的小隆禧还真像只可口的元宵。

    这下隆禧知道端敏刚刚是在故意惹他了，眼也不巴望了，扭头跟太后乐呵呵地说起话来。

    这时玄烨和福全来了，只除了已出嫁的和硕恭悫公主、和硕和顺公主，这也算是合家团圆了。

    此时的玄烨已脱下了朝服，只穿着玄色的长袍外罩对襟马褂，头戴皮制马虎帽，特别是腰上的饰品，两尾栩栩如生、俏皮的小鱼，形成一个缠绕的姿势，走动间或有粼粼金光反出来，犹如随着佩戴着游走在空中一般，如影随形、全心守护。衬得整个人身姿挺秀如玄鹤，意气风发，目光犀利而张扬，天之骄子说的就是如此。目光回转间，玄烨朝纯孝灿烂一笑。

    难得的，纯孝居然感到有些血气上涌。玄烨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了啊。

    福全穿着宝蓝色的马蹄袖袍褂，头戴毡帽，他现在已领了银子出建府了，但还未封爵，只在帮玄烨联络外的势力。“给皇额娘、皇玛姆、皇后娘娘请安。”

    “起吧。今儿你们用过午膳再出吧。福全，你妹妹们可就交给你了。”太皇太后说，这事是早已说好的了。那日允了小辈们出后太皇太后还是不放心，便又叫过了福全来，着他带着弟弟妹妹们。

    “嗻。”福全郑重地行了个礼，嘴角似乎也扬了起来。他们兄妹姐弟的好久没再一起玩了，只可惜玄烨不能出。

    “记得多带点侍卫。”太皇太后又细细叮嘱道，太后也在一旁帮腔，只弄得纯孝他们头昏脑胀，连连应是。

    午膳后，众人便告辞了。似乎太后和太皇太后说了些什么，又对那几个心心念念要飞出外的孩子说，“出前把你们做的花灯着女拿过来吧。”众人不解，只是对出早已心痒难耐，便没再追问，急急地告退了。

    西三所内，翠茹、翠芳去拿准备好出的衣服和饰品了。

    纯孝准备的是一件宝蓝底音边的旗装，旗袍面上绣成一组宽大的水墨荷纹团，更多在衣襟、袖口、领口、下摆处镶上多层细的花边，淡雅中不输致。翠茹拿过梳子，将纯孝的头发分成两大股，对称系结成二椎，放置在左右两侧的头顶上，并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尾发使其自然垂下，赞上粉色绒花，镜中少女褪去了往日的高贵不可攀，犹如一般富贵家族的大家小姐，清贵无比。

    换下了花盆底穿上平底鞋，纯孝站起来走了几圈感觉还不错。翠芳在旁夸道：“公主这样可要把那些灯会里的少女给别下去了呢。”

    “那是，公主岂是那些凡俗女子可比的。”翠茹也附和道，她已去旁边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回来，今儿她要和公主一起出呢。

    纯孝可没理她们的打趣，端详着自己身上的打扮，问，“可还少了什么不？”

    “公主忘了带这个了，”明玉拿过一个绣有双鱼游走的荷包来，荷包上两尾亲密的鱼儿是用银线绣的，如鱼鳞般耀眼，“给公主换了个银链子，灯会人多，可别让人拽了。”明玉是随孝康皇后入的陪嫁丫鬟，一直未嫁人，她素来是细心的，也是陪着纯孝她额娘的老人了，孝康皇后去后就来服饰纯孝了，现在是这西三所的管事人。

    “里面给公主装了点碎银子，备着不时之需的。”明玉又说道。

    “哎呀，麽麽别心了，有翠茹守着公主呢。”翠茹这丫头平时出的机会不多，今个可是兴奋着呢。

    “知道了。”纯孝看着似乎满意，便说，“走吧，端敏姐姐定是等急了。”

    果然，纯孝一行人走到门时就见端敏已经在那里了，福全叫来的马车也在一旁。

    不一会儿，常宁也由麽麽领来了，小小的身子穿着玄色的褂子，带着小小的毡帽，还得瑟着一把玉制扇子，实在欠得很。

    柔嘉早已随由和硕额附耿聚忠出了前往安亲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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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百姓似乎也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街上吆喝的、叫卖的、闲聊的人好不热闹。

    福全让人把马车赶到了简亲王府就把不清不愿的端敏放下了。

    “晚上可得来接我啊！我要去看灯会的！”端敏又说了一遍。

    “知道了，快进去吧。你和简亲王都这么久没见了，能多相处一刻是一刻了！”福全说着放下了帘子，车夫驱着马车跑起来，渐渐远了……

    车内，福全纳闷地问纯孝，“怎么她好像一点也不想回亲王府？”

    “父女每年隔那么久才见一面，生分了也是自然，她素来又是更向往民间的一些。”纯孝说道。这生恩和养恩，还真难说。况且端敏心中是没那生恩的。

    马车转过一个街口，福全和纯孝、常宁三人便下了马车，要体验民间生活，待在马车里算什么事呢？

    常宁可是激动得不得了，一跃而下，小扇儿一打，“民间！你五爷来了！”

    “碰！”纯孝受不了了，一拳头敲再他的小毡帽上，这孩子怎么傻了呢。

    “哎哟！你打我！”眼儿瞪得大大的，常宁激愤了！

    “哎哟哟哟！”

    纯孝两白葱似的手指一捏，立马疼得常宁大叫起来，这小子就是个软包子！真软！

    “别闹了，难得出，我领你们去看看市集。”接收到常宁的泪眼攻击，福全连忙打起了圆场。

    “走吧。”整了整衣裳，纯孝一手牵过在闹别扭的常宁，跟着福全走出巷子。常宁挣了挣，却还是抵不过冬日里手心传来的温暖，任纯孝拉着了。哼哼，姐姐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上元节，街上的人似乎也格外得多。福全给常宁买了一糖葫芦，吃得常宁不亦乐乎。

    “别光顾着吃了，”纯孝拽了拽常宁的手，拿起一朵粉色的绒花放在常宁帽子上看了看，“老板，我要这个了。”翠茹连忙上前付钱，纯孝将绒花递给常宁说，“四姐送你的，要好好保存哦。”

    “唔唔。”常宁正吃得起劲呢，也没细看，伸手拿了就放衣兜里了。吃完了糖葫芦，常宁有点恋恋不舍，想再要个，又怕被笑孩子气，便正了正脸色，崩着脸叫过刘贵过来。刘贵还以为这爷有什么不满意呢，小心肝都提了起来。却见常宁拉了他悄悄地说，“刘贵，帮爷买只糖葫芦来。不要张扬”

    旁边的纯孝和福全侧过了头，想笑又忍下了，难得出就让他吃吧。

    “嗻！爷！”刘贵大声应了掉头跑去买糖葫芦了，让你吓我！

    常宁见他喊那么大声吓了一跳，又心虚地看了看纯孝和福全，见他们正挑着摊上的东西才放下了心。

    此时，纯孝他们的后方有人喊道，“淑兰！我想吃糖葫芦！”听声音，是个女子。

    “我这就去买糖葫芦！”一个小丫头应答道。

    “那我们先去酒楼等你了哦！”女子高声回道，小丫头已经跑远了，也不知道听到没。

    纯孝他们转过头，居然是许久未见的韵雅。她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只是正背对着纯孝他们看着摊上的东西，也不知是谁。

    韵雅喊完话后，和男子说了些什么，男子结了账。只见韵雅满脸甜密笑容，对他说，“都逛了一天了，我好饿好饿哦！快走吧！”

    “嘻嘻！来追我啊！”说着，自己跑远了。男人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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