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出岫深宫怨 作者:芷烟凝岚

    撒娇

    “除了节日或者是重要人物的生辰以外，深的每一天永远都是那么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的波澜，偶尔有个水花，随即也会很快消失。

    早上还嘈杂一片的朝凤殿门口，如今已经没有一点吵闹之声，那石台阶上面的血迹，早已经被女们洗刷干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也没有是石贵妃这个人存在过。

    皇后独自坐在朝凤的花园里，正在暗自计较着。这件事看似好像告一段落，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看待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石贵妃可真是个狠毒的角色，那永安八成也是她想着横竖要去死，所以一起带走了。

    自己贵为皇后，一向只有自己去摆布别人，皇上也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可是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皇上已经下了禁足令，这样自己也不能主动跑去找皇上说明一切，但是如果静静等待，真的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哼，刚刚摆布了一个失宠的石贵妃就弄的这么灰头土脸的。皇后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就这么小产的事，心里又懊悔，又生气。一使劲，把个石桌上的杯碟茶盏都狠狠地拂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皇后娘娘，”满儿本来在远处静静地等候皇后的吩咐，如今看到主子这么生气，不禁想过来劝慰几句。

    “娘娘实在不必生气，您是多么尊贵的人儿。想是皇上如今只不过是因为失去永安，所以有些伤心，奴婢想那石贵妃是死于自尽，皇上不会怪罪于您的。恐是过几日，就还回来瞧娘娘的。”满儿小心翼翼的说着。因为她知道主子只要一生气，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逮着谁，谁就倒霉。

    皇后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瞧着满儿。“你说，皇上是不是已经变了？”皇后幽幽的说着，那美丽的黑瞳里一滴一滴的滴出泪珠。

    满儿赶紧递上丝绢儿，“皇上如今已经是一个有决断的君主了，不是以前那个太子了。当然会子会有些不同吧，但是满儿觉得，皇上待娘娘您的心，一直是那么样的好。在这后里，还有皇上对谁还能比得上对您好呢？”

    皇后茫然地望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碎片，道：“可是这回皇上就算对我再好，也不会相信我的。”说完，眼睛一闭，泪水滴滴答答的地落在石台上。

    “要不，”满儿看着皇后这么难过不忍心道：“娘娘不能走出这朝凤殿。但是奴婢拼了命，去告诉皇上，您是冤枉的！”

    “傻东西，”皇后牵动了下嘴角，抬起美眸望着满儿说：“那你想去对皇上说什么？怎么说？难道皇上不相信我的话，还能相信你么？”

    满儿语塞，确实，她本不知道和皇上怎么说。现在没有任何人和东西能证明永安的死与皇后无关。

    “呵呵！”皇后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走，满儿。替我重新梳洗吧。我不能就这么样地让眼睛红红的。万一皇上回心转意来看我的，我可不能让他瞧见我这副样子。再说，就算别的妃子来瞧见了，也有失了我的威严。”

    说到这里，皇后想到了今天早上各位妃子来行过礼以后得知石贵妃的事以后。整个儿一天，都没人来朝凤殿。往日里朝凤殿往来不断的来拜见的妃子，今天却全没了踪影。这个后这是太现实了，只要谁一失势，立马就会像瘟疫一样，大家都会避开。

    真是笑话，自己乃堂堂皇后，岂能因为一位妃子的死而失去皇上的信任呢。早晚皇上还是会回来的。那些妃子真是没有远见，怪不得只能永远都做个小小的后而已。

    满儿看着主子满腹心事的叹息，只得默默无语的扶了去重新梳洗不提。

    暖玉院

    玉菱打着扇，带着宝燕来到了暖玉院想找若烟说说话儿。那知道一进院门才发现暖玉院内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小女在廊下打瞌睡。

    玉菱对宝燕努努嘴。宝燕上前摇醒了小女，问道：“哎，睿姬娘娘去了何处？怎么不在了？”那小女揉着惺忪的睡眼，睁开眼一看见是宝燕，知道是和主子要好的白婕妤来了。赶紧爬起来恭恭敬敬的答道：“宝燕姐姐，我们娘娘刚才带着悦雪出门了。小的也没敢问去那里。八成很快就回来的，请白婕妤进屋里，奴婢给你们沏茶，你们坐会吧。”

    玉菱慢慢的晃进屋内，看着若烟放在书桌上画好了叠放着的国画。若烟比较擅长花鸟，相比之下，玉菱的山水和楼阁更为出色。其实玉菱比较有天分，只是有时候惠心来教的时候，她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水平就维持在和若烟不相上下的样子。

    正在百般无赖的时候，那小女端来了新沏上的碧螺春。玉菱啜饮了一口，微微一笑，有一股家乡的味道，没想到若烟倒还是蛮会享受的嘛。

    此时的若烟正带着悦雪来到了朝凤殿。悦雪从来不问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心里一直默默的相信着自己的主人。看着主人从一个小小的美人，到如今的睿姬，一路过来，觉得主子做的总是对的，并且自己也是非常崇拜主子的智慧的。

    若烟望了一眼默默跟在身边的悦雪，浅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来这里么？”

    悦雪一直和若烟仿佛心有灵犀般。这次她抿了抿嘴，用明亮的眼睛也回望着若烟道：“皇后如今正好没有妃子去瞧她，若是我们现在去了，她一定能对您更加信任。这样等这件事过去以后，主子在后的位置一定会更加稳固啦。”

    “聪明！”若烟伸出修长的玉指，拧了拧悦雪粉嫩的小脸蛋。“不过，现在去的皇后的信任只能避免不要能那么快成为皇后娘娘的目标。反正至少能安稳的多过些太平日子。”说完，她暗暗的叹息了一口，只要能被皇上继续宠爱的话，那总有一天，皇后也会对自己下手的。

    朝凤殿门口的女都是认识若烟，今日难得这么清闲没有别的妃子来觐见皇后娘娘，本来都要打呵欠了。见到远远的若烟走来了，赶紧站好。等悦雪来通报的时候，她们也并不敢有半些怠慢。赶紧进去禀报。

    皇后刚刚重新梳洗完毕，静静正在和满儿说着话儿。心里正好不凄凉，想着自己就算再怎么打扮，想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谁会来看望自己呢。

    听到女禀告若烟来了，皇后不禁一愣。旋即便吩咐带进来。满儿本来是被皇后赐座了，坐在一边和皇后说着话儿。听到有人来了，也赶紧站起身来。出去吩咐别的女准备上茶水和果子。

    若烟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轻轻的给皇后娘娘行了礼，然后请了安。

    皇后摆了摆手道：“若烟不用拘礼了，今天哀家神有点儿倦怠，所以才在内室见你。你不要觉得不自在才好。”

    若烟恭敬的垂首道：“皇后娘娘可要保重凤体。皇后娘娘凤体不适还能在内室接见臣妾，臣妾真是觉得这是对臣妾无上的荣幸。”

    皇后不置可否的笑了，总算还有个识时务的。并不想有些人只看眼前。看来这个睿姬真的是不好对付的人物呢。

    皇后道：“说什么见外的话呢，咱们不过都是些服侍皇上的人罢了，如今皇上一动怒，你看这朝凤殿就变得冷冷清清的，仿佛这里有瘟疫似的。”

    若烟用温顺的语调说道：“皇后娘娘切勿见恼，这里的嫔妃们本来就是见皇上的话惟命是从，皇后大可不必放心上。您是多么尊贵的人儿，不出几天，皇上定会回心转意，到时候只怕那些个嫔妃们又要对朝凤殿趋之若鹜了。”

    皇后笑道：“还是你机灵乖巧，怪不得皇上这么宠爱你呢。说起来，这石贵妃的死不正是自寻的么？这永安虽不是我所生，但到底是皇上的骨，我如何舍得下次毒手？皇上这次不分青红皂白，全怪在本的头上，还容不得我分辨一句，此事想起来就气恼。”

    若烟见到皇后气恼，便附和道：“皇后说的极是，皇上也许是急糊涂了，一时没有多想，若是臣妾近日得见皇上，也定要对皇上进言几句的。”

    皇后盯着若烟的脸子瞧了一阵，便笑道：“睿姬若真能替本早日办成这件事，本定要重重赏你。你可明白？”

    若烟唯唯地答应着：“只要臣妾得见皇上，定会冒死进言，只求皇后明白臣妾的忠诚之心。”

    皇后微笑着点头，这个睿姬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起码现在还是对自己有用的，在没有扫平后之前，一定要拉拢她才好呢。

    若烟在朝凤殿说了半日话，才回到暖玉院。小女告知白婕妤已经等了一个下午，后来实在无趣，才告辞离去的事。

    若烟叹了口气，道：“算了，随她去吧。明日我再去看她。免得她多心了。”

    当夜，皇上赌气似的宠幸了冷妃尹露雪。就像是跟皇后作对似的，好几天都连续去了平日里对皇后不敬的妃子的寝，抑或是去了皇后平日里不喜欢的妃子的寝。

    此事可把皇后气的不轻。传闻皇后为了此事，茶饭不思，都卧床几日了，但是若烟日日觐见，天天替皇后娘娘宽心，此事倒是实在让皇后感动了一大把。

    到了第八日，皇上终于来到了暖玉院。此时的若烟也非常的开心，因为作为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若烟毕竟还有些少女情怀，她是真心的爱上皇上了。

    若烟梳洗整齐，等待皇上的驾临。那种新为人妇的气息，已经围绕着她。

    皇上来见到她的时候，看到的已经不是哪个羞涩的少女。而是一个清新的青春活力的小妇人。

    若烟那娇美的容貌，吹弹可破的肌肤，最吸引人的是一双在黑夜里都能吸引住人的亮亮黑瞳。

    皇上见到面前这个光彩照人的美人。心想着多日不见，已经顿生怜惜之情。便上前一把扶起若烟，不舍道：“朕多日不见睿姬，心中甚为想念。”

    若烟粉面带着喜色，：“臣妾时时刻刻盼望着皇上的驾临。今日臣妾有幸等来了皇上的驾临。心内真是喜悦万分。”

    江南女子多为小巧玲珑，那小鸟依人的娇媚，如今在若烟身上真的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皇上见惯了后内女子争宠的种种行径。那种打死不落泪的坚强。如今看到这个小小的可人儿这么偎依着自己，心内默默产生一种想保护弱女子的大丈夫情感。

    皇上轻轻的拥着若烟，吻着她的额头道：“若是后所有女子都如同睿姬这么简单可爱，那有多好呢。”

    若烟做出一副天真的可爱模样道：“皇上乃是天子。做皇上的妻妾自然不同嘛。哪能个个都简单可爱呢。”

    皇上点了点若烟的小鼻子道：“呵呵，那朕就只希望睿姬永远这么可爱单纯就好啦。”

    “恩！”若烟见皇上很吃这一套，便继续撒娇道：“臣妾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反正皇上会保护臣妾的。”

    “是吗？保护？”皇上听见这个词，心里有些酸楚起来。这么些年来，自己保护住了谁？先后逝去的几个爱妃。还有永安，甚至皇后肚子里的胎儿，自己都没有能够保护得住。

    虽然人人都以为皇上是天子，是无所不能的。但是毕竟天子也是人，不是神。那力量也是有限的。

    “我又保护得了谁呢？连永安都离开朕去了。朕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啊。怪不得上天迟迟不赐予朕一个麟儿呢。”皇上唏嘘不已。

    若烟看到皇上有些许忧愁，便小心开口道：“臣妾前些日子去觐见皇后娘娘，看着她消瘦了好些。朝凤殿也格外的冷清。看皇后娘娘受着那般委屈，臣妾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哼！”皇上鼻孔里出了一声冷笑：“爱妃就不用管这档子事儿了。皇后如今是犯下了杀公主的大罪，虽然暂时不能定下个什么罪名。但是朕已经决定不再去看她了。”

    “可是皇上～”若烟一声撒娇：“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皇后对您的心意可的的确确是一番真情实意啊。”

    “那又如何？”皇上摇了摇头道：“这些女子只知道心中有爱，难道因爱而产生的嫉妒，最后害了别人命的事情就可以原谅了吗？”

    “臣妾认为，”若烟慢悠悠的说道：“皇后娘娘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啦。您想啊，若是她想还永安，怎么可能会成永安住在自己的朝凤殿的时候下手？那不是惹祸上身么？所以臣妾认为此事定然不是皇后娘娘所为。”

    皇上听了这句话，心中也大不忍心。可要是就这么原谅皇后，未必也太说不过去了。

    “皇上，臣妾前几日去朝凤殿，只见冷冷清清。并无人去探望皇后。可是在这深内，虽然皇后是后之主，平日掌管后法度，得罪的妃子肯定是不少的。那要好之间可见寥寥无几。如今皇上再不支持她，反而为了这小小的陷害计谋远离了皇后，那皇后娘娘可不就是太可怜了嘛。”一边说这，若烟的小手指一边在皇上的手上轻轻的按捏着，最后把小嘴往皇上脸上一亲。

    自古英雄多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皇上被若烟这么一撒娇，一劝说，早已经是酥麻了半边。

    他忍不住褪去眼前美人的衣衫，嘴唇一接触到若烟的脸蛋，便感觉到一丝细腻柔滑的感觉。他不禁一路深深的吻了下去。

    若烟躲避着，害羞的侧过头去。但是这些动作以及喘息声只能更加的使得皇上加速心中燃烧的□。

    若烟也从第一次洞房的恐惧中解脱了出来，如今也能好好的享受着一些事的乐趣了。两个人真乃如鱼得水，如胶似漆。

    第二天皇上依依不舍的去了。果然没过几日，皇上就真个去了朝凤殿，责令皇后把永安的死因好好查清楚。

    满儿见主子获赦倒是欢天喜地的。但是皇上一走出朝凤殿，那皇后的脸色又越发的难看起来。

    皇后对这满儿恼怒道：“有什么可高兴的？”满儿不解道：“皇上对永安的事松了口，难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事不高兴么？”

    “哼！”皇后脸色沉的说：“皇上不相信我这个皇后的解释，却对一个小小的姬妾的话如此深信不疑。此人魅力不浅啊。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强劲的对手的。”

    满儿吐了吐舌头，主子的难伺候劲她是早就领教的。如今这会是醋意大发的时期，自己最好闭嘴，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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