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岁月 作者:筱糖

    007-009 争执与误会

    7、出游

    旅游总是一种良好的放松心情的方式，不论到哪里，不论玩些什么。

    江南山多水多，自然形成的漂流河道是绝佳的游玩圣地。

    陆郎开车在山间穿行，我透过太阳镜看着外面的风景。他打过几个弯，颠簸过一段路，终于停下。我跳下车，眺望一下那条漂流河，“嗯，又换一个地方？”

    他拿起各种装备，丢给我，“这里漂流很多，每一个都尝试一遍才不会觉得腻歪。你不是一向喜欢这种新鲜劲吗？”我耸耸肩膀，脱掉运动鞋换上拖鞋，把手机等东西打包放进背包里，丢在他的车上，锁好，“走吧。”

    漂流用的皮筏是两个人坐的，我们却租了两条，拿好了船桨和水枪，各自上了自己的皮筏。夏初来玩漂流的人并不少，在放水之前我们开始的热身。陆郎的在运动方面一向颇有天赋，玩什么都是难不倒他的。

    我却对划船这种难度要求高的东西无法掌控，一支船桨都很够呛，拿着两个，控制一条皮筏，本就是噩梦。好在我一向喜欢玩水，就算费力点也依旧每次都悠闲自得。

    出来游玩，便是放松心情，即使互相泼的浑身是水也毫不在意。不少皮筏上的游客如同我们一样，在未出发之前就已经潮透了，陆郎朝我笑笑，“注意点儿，不要再在原地打圈圈了。”

    我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太阳镜，在管理人员拉开挡板的时候，我们瞬间冲了下去。与陆郎在一起旅游总是十分放松，或许是因为他的休闲方式也符合我的休闲方式。我讨厌旅游中途有不断的唧唧喳喳的讨论，也讨厌旅程安排的紧密累的让人喘不过气。

    出游应当是如此闲适的，在心情正好的时候，顶着阳光，划着皮艇，让冰凉清透的水打湿衣裳。透过太阳镜，可以看见陆郎熟练的划着皮艇在我的旁边，不停的，恶趣味的，在我手忙脚乱的顾忌两支船桨的时候用水枪朝我的脑袋上打水。

    我站起来用船桨朝他那里泼水，结果他使坏的用他的皮艇撞了一下我的皮艇，我站着重心不稳，一头栽进水里。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水里露出头来，然后发现，我的太阳镜没有了，我的拖鞋也不知道顺水漂去哪里了。只看着陆郎还拽着我的小皮艇，不然……估计它也就那么漂走了。

    我愤慨万分，陆郎却是冷不丁一掌水推过来，我只能又甩甩头发，郁闷的爬上我的皮艇。到底天气并不是非常热，一上来真是冷飕飕的。我赤着脚，拿着船桨，跟着陆郎前行，在得以万全的到达终点。

    下了船，赤脚在碎石地上本站不住，陆郎无奈的背我去旁边的公共浴室换衣服。但是走出来，还是没有拖鞋卖，我十分丢脸的被他一路背着，到了区间车上，这才坐车回到出发的地点。

    陆郎将我丢回到他的车上，无奈的摇摇头，“好了，我们去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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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嘲讽

    与陆郎在外玩了三两天，回到家里好好睡了一觉，去学校拿了成绩单和暑假作业，高中最后一个清闲的暑假就这样开始了。我对父母说我在外面找了老师补课，于是能顺理成章去陆郎那里。因为陆郎是本市大学的一位教师，所以暑假里也算是清闲。

    说来，我与张涵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玩过了，期末考试听他的口气他考的并不好，他的父母对他的出行有的更严格的限制。张涵在感情方面似乎又出了些问题，昨天半夜我在家看恐怖片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把我吓的半死，他心情很不好，做朋友做死党这么久，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沮丧。

    张涵叫我出去陪他聊天，我偷偷关了电脑，从家里逃出去。依旧是在湖边，他早已坐在那里，看见我忽然就哭了出来。我惊慌失措，喂，他怎么搞的！凌晨一两点，夜se正浓，他告诉我他与他的女孩分手了。

    说实话我对那个小心眼的女生实在太没有好感了，除了长的漂亮再无优点，又喜欢计较又喜欢吃醋，还总是讹诈张涵帮她买这个买那个，一不高兴三天两头就与张涵闹分手。当初看在张涵的面子上我没法说她什么，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高兴，我拍拍张涵的肩膀，“好事儿！”

    许是此言惹恼了他，他忽然推我一下，我差点歪进湖里，“你谋杀啊。”

    他指着我的鼻子，“苏杭！你妹的，我他妈就没见过有你这么做人兄弟的。”

    失恋者最大，我重新坐好，“说吧，又怎么了。”

    他叹口气，还不忘踢我一脚，“能怎么，她喜欢上别人了。”

    我摔！狠狠骂那个女孩，“她就是犯贱！劈腿！欠的。”

    张涵心里不好受，但是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生，听我骂她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你说我是干嘛呢，追她那么久，当宝贝一样捧手心里，她爱理不理的。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她跑去倒贴别的男人。”他砸了砸我的肩膀，“我才是欠呢。”

    他平复了很久，才问我，“你呢，跟你那个老师在补课？”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那是骗我妈的借口，你也信。”

    他似乎十分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一陌生人罢了，你干嘛那么信他。”

    我打着马虎眼，“玩的来就玩玩，玩不来就不玩。”

    事实上，我不懂张涵说话的用意，张涵也不懂我和陆郎的关系。

    我们俩说着驴头不对马嘴的话，竟如嘲讽一般，刺伤着我的心。

    他点着一烟，问我，“抽吗？”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也苦涩的笑了几声，“苏杭，你也学乖了啊。”他颓自抽了起来，“以前我说喝酒你奉陪，说抽烟你打火机速度比我还快。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抽烟不喝酒不唱k，越活越回去了呢。你那老师给你下什么魔怔了。”

    我无语的笑了笑，看着夜空，“我这也叫犯贱。”

    送上门给一个男人管教，送上门给一个男人训诫。在他的影响下努力脱离我原先混乱随自由散漫的生活，却依旧无奈的徘徊在这样的边缘，挣扎、迷茫、彷徨。如张涵所说，我们以往不高兴了就抽烟喝酒的生活过的的确物质又不堪，但是…如今，这样的生活又给我带来什么。

    我喜欢自由而不羁的世界，我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对学习对计划的有规律的生活事实上并无好感，我对做一个乖孩子更是不屑一顾。

    那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张涵掐灭那个烟头，站起身，“我要在我爸妈醒来之前回去，再见。”

    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四十七分。

    我微叹口气，看着他离开，我在大街上一直晃悠到五点多，随意买了些早餐，回到家跟爸妈随口即来的说谎：“嗯，早锻炼，顺便买了早餐。”

    爸妈似乎很高兴的了我的脑袋，“多运动好！”

    “小杭懂事了！”

    七点多的时候他们离开家去上班，我却如松口气一般。

    忽而觉得我为什么要装做这么乖巧，笼罩着一层并不真实的壳，如此活下去，过的虚伪又迷茫。

    这简直是一种讽刺，莫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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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争执

    这样的徘徊维系着的是并不稳定的关系，我没有一个信念来作为支持，在暑假这样的长期相处中，我和陆郎是不可能不爆发矛盾的。毕竟，我不习惯于这样规规矩矩的生活，我不习惯于受这样的拘束。

    我依旧停留在我想要的追求上，想出去玩，放下笔，就能跑出去；想玩电脑，放下笔，就去打开电脑；想睡觉，放下笔，就能扑到床上去……但是陆郎不允许我如此，想出去玩可以，你得完成今天的功课，但是同学急着叫我哪有时间等我写完作业？想去玩电脑可以，把你的事情做完了等到休息时间就去玩吧，但是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按部就班的人？想睡觉也得在不耽误其他事情的基础上，但是——哦，他妹的，算了吧！

    我本忍受不了这样的长时间的生活。

    在又一次请求出去失败之后，我彻底恼怒了，“陆郎！你妹的！”

    他在用电脑做他自己的事情，几乎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坐回去。”

    “去你妈的坐回去！”我把水笔狠狠摔在了地上，那可怜的小东西立刻四分五裂，“张涵叫我！听见没有，张涵叫我！”

    张涵是我几乎仅有的死党，只要他叫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出去。这是一个不变的定律，就如张涵，只要我叫他，虽然他父母总是不允许，但他也会想尽办法出来一样。

    陆郎转头看了看我，“把笔丢去垃圾桶，去墙角冷静十五分钟我们再说话。”

    我彻底恼火了，“我朋友叫我出去！”

    他依旧平静，“你今天的计划完成了么？”

    我被噎的哑口无言，然后狠狠忍了一口气，计划！计划！

    他却步步紧逼，“既然没完成就赶紧去写，写完了你自不必愧疚。其实你想出去就出去我还拦得住你么，你现在征求我的意见无非是给自己一个不完成计划的理由罢了，或者只是在寻找一种支撑，对吗？”

    我厌恶这样剖开心灵的言论！

    我把书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上，“对！我想出去就出去！要你管，要问你，我就神经病！犯贱！我给自己找不自在。”然后我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什么玩意！我觉得我是尊重他才问他，虽然我想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但是问了他他却不同意，反过来说我在给自己的不完成计划找理由？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苏杭不完成作业的时候多了去了，可见我有过一次愧疚？

    我在班主任眼皮底下抄作业，又可见我苏杭有一丝脸红？

    我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却固执的认为自己一颗好心却被他糟蹋了。

    我觉得我是尊重他，才会征求他的意见，好吧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会很生气。但是如果我那他当我那些任课老师，我会一边接着张涵的电话就一边走出去？！哦，这到底算什么玩意！

    我觉得自己气的半死却只是个笑话，如我对张涵所说，我在犯贱。

    走在陆郎家的玄关，我蹬掉拖鞋开始换我的运动鞋，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我回去，我尖叫，“滚开陆郎！松手，松开！你算什么东西！”他将我按在鞋柜上就狠狠几巴掌砸了下来，痛的我疼的叫唤，他似乎怒火不小，“你还跟我发脾气？我真不懂，苏杭，你在乱发什么脾气！”

    我拼命的挣扎，“我他妈也不懂我在发什么脾气，老子就是犯贱。滚开，你给我滚开，你凭什么打我你，变态神经脑子有病。放手啊你！”

    “啊~” 我克制不住的一声惨叫，这家伙居然取了他的皮带抽我。

    大约是觉得压我在鞋柜上不顺手，他扭住我的胳膊让我疼的不能动弹，然后将我扔到客厅的沙发上去。我在他放开我的手的第一时间不留余力的跟他动手扭打起来，他却几招就压的我不能动弹。还腾出一只手来剥了我的牛仔裤，将皮带对折，狠狠的同样不留余力的抽了我一下。

    臀上的某块皮肤瞬间如火烧过油泼过一般，疼的惊人，我嘶哑着嗓子叫喊，“你滚开，你住手！陆郎！死开点，我不想看见你了！”

    陆郎并未睬我，依旧很扬了皮带狠狠抽在我臀上。皮带的滋味永远让人不敢恭维，抽一下就如同剥了一层皮一样的凌烈，他照了一个地方狠抽了十来下，我觉得我尖叫的声音已经开始扭曲，“你~妹！啊……！”我死命的攥紧了布艺沙发上柔软的靠垫，几乎咬牙切齿揪的一身冷汗出来。屁股上疼的让人想死，却怎么也逃脱不开。

    陆郎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任何色彩，但是却让我颤颤发抖，“苏杭，你不就欠收拾吗？今天把你抽焉了不敢再闹了，我就不打算停手了。”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

    我的恐吓我的威胁如此无力。

    陆郎依旧扬起皮带，痛打下来，我听见自己的惨叫声。

    他依旧一下一下十成十的力道抽在我的臀峰上，连一点点位置都不肯挪开，我挣扎、叫喊，最后被打到疼的不得不流出眼泪，最后神智似乎都涣散了，我连他是否还在动手都记不清了。

    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从他那里离开，失魂落魄的看见张涵，抱住他痛苦的哽咽起来，然后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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