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很可怕你怕不怕 作者:六六很可怕

    第十章

    过了年，贾敏便闲了下来——也没闲多少，每天都是有事做的，只是相比之下，手头事情没那么多，也不需太着意上心。先时元旦是元春的生日，林绩还装了一回好奇宝宝：“元大姐姐是因为这样才取的名字么？”贾敏笑道：“正是呢，她是个巧的，落地找了个让大家都不能忘记的日子。”

    贾家过年有一件大事：开宗祠时修了族谱，贾元春正式更名为贾珆。珆，圭名，玉石也。寓意还不错，名字也好听。林绩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不免小小腾起一点小得意：自己还是有能力的，起码现在元春的名字就被蝴蝶了！那么，自家爹娘妹妹的命运，也可以慢慢改变吧？呵呵呵呵呵呵……

    其后又是贾琏几个人的生日，按往年的例送礼走人情，自然不必细说。

    四月上旬是林绩的三生日——按前朝规矩，该是叫做五岁：原是有一个男进女满的习俗。本朝以来，却止了这习惯，从皇室到庶民，不论男女都是满算——也有些不是这么说的，只是那毕竟是少数，林家又是大家子，世家们自然是例比相同，都指着皇室的规矩来办。

    也是当今的万寿节。相比圣上的万寿节，贾敏就是再宝贝儿子，也要自然而然地不会为林绩的生日太过用心，何况贾敏是正经诰命，万寿节当日是要入朝贺的。几家姻亲都送了些不会太奢华惹人眼却显着亲厚的礼来，林绩过完了生日还要一家家的上门去，给长辈们磕头，（林绩囧：感谢他们和她们在这个时代的举国同庆日——万寿节这当口还记着自己这小人物的生日么？）其实主要任务还是贾敏的的夫人涉外活动，别人要探一探贾敏的口风，贾敏要看一看别人的动态有无隐喻——先前林海升了光禄寺卿，九卿里算是第三了，作为正职堂官，大朝小朝也有列班上朝的资格，况且又是封印前一日颁的旨意，为着这个，林家在过年时倒是忙碌了不少。原也怪不得惹眼，林海的仕途简历，说是十八岁入仕，到如今十七年，其实其中守孝便去了一半的时候，真正在职的时间不过八九年，便是这八九年时间里，从下层翰林一直升到了四品兰台寺大夫，如今又是跨入了三品的阶层——从四品到从三品是一步很大的跨越，多少人一辈子就止步在四品的阶段上了。按现在的话说，这是坐着直升机升职了——这样的人要么是后台太硬——像几个世家嫡子，都是三十岁上就进了三品的官；要么是简在帝心，这个更是不能小觑。如此，怎能不惹眼？对于贾敏的夫人外交，林绩倒看不出来，指着他一个现代人现在又是小孩子的局限去看贾敏这个原汁原味又是经年掌家的封建社会标准官夫人的外交活动，那可真是高看林绩的能力了。

    林绩生日前后几天，扰了正常的作息时间。拾起笔墨没几日，又要准备过节了——端午节。现代社会的端午节原本是渐渐少了人重视，近几年来，随着申遗之类的兴起，端午节这个被人冷落已久的节日总算又重新成为人们重点庆祝的对象，因为……它是国家法定节假日。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休息或者旅游，都是好选择。那一世时，林绩家从来有过五月节的习惯，吃粽子挂艾叶熏白芷，哪样都忘不了。粽子里林绩喜欢吃灰水粽——应该说，因为林爸爸林妈妈爱吃的缘故，常年都做，因此林家上下老小在习惯吃之后变成喜欢吃了。只是现在，再没那机会一家子一处抢吃粽子了……林绩叹了口气。

    门外侍女报：“老爷来了。”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过节气氛更加浓厚。门首、床帐等处都挂了延年缕，五彩的颜色倒也好看。林海一早带着林绩亲自看着贾敏给林绩的床边挂上了延年缕，一边笑一边对着林绩念：“午日，以五彩丝系臂，避鬼及兵，令人不病瘟，一名长命缕，一名辟兵绍。”贾敏嗔怪他：“成玉还小呢，哪听得懂老爷的话。”林海哈哈笑道：“不日，或就懂得了。”

    贾敏问道：“给成玉的西席请得了？”

    林海点头道：“请得了。一个开宁二十二年的三甲进士，一直放着外任的，做过几任县令。前几年调到某地，因治河不力，被参了。他也不是爱贪的人，不过能力不济，如今罢了官，在京闲着，怕是等着明年，或有机会起复。”

    “这么说是不长久了？”

    “也不是，”林海摇头，“他如今怕是更想跟着咱们家几年的。”

    贾敏思索一下，笑道：“我是不管他想不想借咱们家的势，只管他有没有才学教成玉的？”

    林海笑道：“这个大可放心，不信他还不信我么？”

    贾敏抿嘴一笑：“也是，倒是我糊涂了。”

    灰水粽没吃着，九子粽却让林绩眼前一亮。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这回却是贾敏在教林绩念童谣了。

    林海呵呵笑着坐在炕上端着酒杯看贾敏逗林绩，对面的林绩囧着一张脸，他的脸上被林海画了一个“王”字；臂膀上戴了五彩丝绳；脖子上被贾敏挂了一个五彩绸质的小老虎；前挂了同样的五彩丝绳结成的方胜；配上林绩的一张囧脸，倒真有小老虎的样子。林海哈哈笑起来，贾敏也是忍俊不禁。

    林绩无语，端午节小孩佩香囊，不但有避邪驱瘟之意，而且有襟头点缀之风。香囊内有白芷、川芎、芩草、排草、朱砂、山奈、甘松、雄黄、高本行，外包以丝布，清香四溢，再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作各种不同形状，结成一串，形形□，玲珑夺目。小时候也被这样摆弄过，只是那时候好歹各家小孩都这样，家里哥哥姐姐弟弟也是这样，那时是觉得好玩，现在么……只能说炯炯有神了。

    林绩别扭着不肯看林海贾敏，就对着桌上的九子粽看。九只粽连成一串，有大有小，大的在上，小的在下，形状各异。并且九种颜色的丝线扎成，五彩缤纷，非常好看。

    贾敏止住了林绩想剥九子粽的手，笑道：“你先吃这个。”指着益智粽对他说。

    林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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