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很可怕你怕不怕 作者:六六很可怕

    第五章

    因为担心“哥儿身体不好”，悲催的林绩被圈在屋子里一个多月愣是没出院子。林绩除了在自己屋子就是贾敏的屋子——贾敏一句话，林绩现在挪了屋子跟着林海贾敏在上房住，林海贾敏在东暖阁，林绩在西暖阁。眼看夏天都快结束了，再多半个多月都中秋节了，直到某日，贾敏说：“过几日就是老太太寿辰，成玉也带过去罢。”真是福音！终于可以出门了！林绩心里欢呼两声，虽然是他一想到就想头疼的荣国府，但是，这个荣国府毕竟跟书上说的有些不一样，比如说——林绩同学的大舅母。按原著剧情，大舅母这个角色的扮演者是邢夫人，邢夫人非常不着调，净干些蠢事。而且还有个更不着调的兄弟傻大舅，外带一群八竿子才打得着的穷亲戚。

    可是，现在的大舅母，姓卫……卫夫人不但人漂亮和善，而且智商比较高，管家大权在卫夫人而不是王夫人手上，去年贾母寿辰的时候林绩也去了，虽然林绩被人抱着，但是也见着他的大表哥二表哥，二表哥贾琏同学也是很平常一个七八岁的学龄儿童。不会很出彩，但是也看不出原著中纨绔到不可救药的样子——归功于卫夫人的教导。

    二舅贾政只看过两眼，印象里是比较严肃的样子；大舅贾赦，偶买噶的，林绩真的看不出这是一个既老且丑还色心不死的老色鬼，因为他的大舅虽然不是风度翩翩——都奔四大叔了确实不能说英俊潇洒，但至少模样端正，通身贵族气派，而且时常是个笑模样。两个舅舅都很疼他——因为，两个舅舅很疼贾敏。这是听外祖母跟贾敏闲聊时说的：“敏儿自小而大，赦儿政儿都极疼爱。”

    林绩被管着的一个月，一直就在回忆曾经见过的人留下的印象。林绩记忆力绝对算是好的，所以回忆完了，来来回回咀嚼几回，最后的结论就是：剧情早知道好像也不对劲啊……

    林绩了鼻子，炕桌对面的贾敏依然对着账本奋斗。捻起一块芙蓉糕吃了一口，依然很好吃。重生了才知道，古人其实就是享受的代名词，一个糕点也能好吃成不可描述的地步……

    唉……林绩吃着爱吃的糕点依然不能自制地……忧郁了。为毛他的好舅舅们最后会那样呢？为毛他的二表哥贾琏不是原著的纨绔样呢？为毛他的大舅母是卫夫人呢？为毛……林绩眼睛亮了，因为，林绩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tmd邢夫人是填房夫人！她不是原配！贾琏也不是她生的她养的！按这么一推敲，剧情发展下去就可以到原著的地步了：过个十五年，这期间卫夫人一病死了，和卫夫人夫妻感情还不错的大舅舅贾赦受了打击，病了——然后搬离正堂养病；因为卫夫人死了，所以王夫人代掌家务；因为伉俪情深的卫夫人死了，原本中规中矩的大舅舅贾赦就不像现在这样了；二表哥贾琏失去生母，少了母亲管教，虽然有贾母，但是老太太素来对孙子宠溺居多，王夫人不便管，于是——变成纨绔少年——变成纨绔青年；大舅舅娶了填房邢夫人。到这里，完全符合原著了！

    林绩**冻了，咬掉剩下半块芙蓉糕，确立了第一个目标：改造剧情第一步之挽救卫夫人。

    想到了这些的林绩开始期待起八月初三的荣国府一日游。

    脑筋一转，想起剧透的俩神仙，啊呸，俩不厚道的老道士，只泛泛而谈说了这世界，却没有说清楚该说清楚的，就说么！怎么会那么好心剧透！这是有选择的剧透啊……默默望天竖中指三分钟。

    贾母今年的生辰不是大日子，六十三，不是整寿，因此不曾大肆庆祝。原定于宁府单招待官客，荣府单招待堂课，因为荣府定于八月初二日宴请皇亲附马王公诸公主郡主王妃国君太君夫人等；到八月初三日宴请阁下都府督镇及诰命等以及诸官长及诰命并远近亲友及堂客；初四日是贾氏一族合族长幼大小共凑的家宴；至于贾赦贾政为名的家宴以及家下人凑的家宴并不开。

    贾家现在在京里其实真的只能算是中等人家，爵位不低，也不能说高。俩儿子一个不入仕一个只是从五品员外郎，论爵位吧只是中上，论官职确实只能说寒碜了。贾赦不做官的不算，贾政年纪比林海大，入仕时间比林海长，可职位比林海低了几级。何况林海至今还在兰台寺大夫的位置上，很大原因是因为入仕以来接连守孝——先是林海的祖母去世，而后父亲，后来是母亲。这么守孝下来，入仕十五年倒有一半在守孝。能在三十二岁上做到正四品的兰台寺大夫，一半是能力，一半是简在帝心。按现在的话说，林海的职场升级史就跟坐直升机一样了。

    林海父亲去世以后，家中五代侯爵的历史也去了。林家的爵位，是世袭侯爵，五代而斩，子孙不继承任何爵位。好在皇帝怜悯旧臣，又兼林海前年得了嫡长子，皇帝也是将六十的人了，人老了，雄心壮志或许还老而弥坚，但大多数人更喜欢的就是家和万事兴，可惜皇帝老爷子家屈指可数的几个儿子相处得并不太平——这是题外话，暂且不提。林绩出生的那日子好巧不巧正是皇帝的万寿，皇帝听了消息也是高兴，直说正是有缘，过百岁时一道圣旨下来，原来皇帝思及世家们数代忠靖，更兼林海先父一代贤臣，圣心大悦之下，钦赐一个一等子爵，以昭皇帝仁慈念旧、厚待贤臣之意。

    于是现在的林家虽然没有了先代的侯爵，但是仍有一个世袭降替的子爵。本朝之例：公侯伯不似前朝为超品，因而公爵正一品，侯爵从一品。伯爵正二品，子爵从二品——也不低了。

    贾家的是武职，武爵里两个名称相当同等品级的也有，爵位什么的有点乱，贾赦所承袭的一等将军跟文爵划等号是一等男爵，他是贾家第三代，公侯伯不分等，自子爵始，每一级分三等。贾赦原本该袭的一个伯爵的爵位，旧年贾代善在时，临致仕之年不知怎么触怒皇帝，一纸诏令罢官在家，爵位也一气降到了二等子爵，到贾赦承袭爵位，又降多一级，承袭的一等将军只能跟一等男爵划等号，虽然皇帝同时也下令把贾政补进工部当主事——但是也绝了贾政从科举入仕的可能。不能科举入仕的官员，升起来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慢，并且入阁的可能也小。这样一来，明眼人就看得出贾家这是失了帝宠。爵位虽然还看着不错，但是没了帝宠的人家，哪天又下旨申饬降爵什么的，也不是无有可能。事实上贾政熬了二十年，果然仍是个小小员外郎。贾赦也就体察上意，蜗居在荣府，不再入仕。如此，虽然很无聊，但是确实也太太平平过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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