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远古 作者:素砚

    阿诺的心事

    空气在那一霎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野狼距她紧两米之远，在她眼中却像是拉了慢镜头一般。

    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慌张是致命的。萧雅镇定的寻找着攻击的机会。纵使再镇定，野狼完成这整个动作其实也只在一瞬。

    萧雅曾在驴友论坛里见过被野狼撕咬到的惨烈，所以野狼的爪子和头就要接近她的时候，她选择选用石锅狼狼的对准了冲过来的狼头套砸上去。

    石锅够大，野狼忽然被石锅迎头罩住并受了萧雅全力一击。扑势被减，由直直扑向萧雅变为向下落。尽管如此，狼尖利的前爪仍是抓伤了萧雅的双肩。

    这是分秒必争的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剧烈的疼痛和青青在身后的惊叫，已经被模糊成了一种奇异的背景。统统被萧雅的知觉暂时抛却了，高度的紧张让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攻击的野狼身上。

    野狼下落的这一霎时正是她的最佳时机，萧雅的右手迅速离开了石锅，抄起瑞士军刀对准了野狼的咽喉快狠准的刺了进去。

    狼的身体仍在下落，萧雅的双肩大约已经被抓得皮开绽了。野狼被刺中了要害，半嵌进萧雅肩头的利爪也骤然发力撕扯起来。但这一切都无法让萧雅停止刺戮，她将手中的军刀在野狼的深喉处狠狠的转了一圈。

    野狼如果落单时遇到人或强大的兽，一般不主动攻击。它们只在有很大把握的情况下才会主动发起攻击，就像几秒钟之前，它是将萧雅看成它的猎物了。

    只是它没有想到，扑击的霎那狼头险些被砸晕，尖利的牙对于那口扣在它头上的石锅毫无作用。只输在这几秒，还不待它落地再次发起攻击。一种冰冷又锋利非常的、比之它的狼牙还可怕的武器已经扎进了它最脆弱的喉。

    它愤怒的甩开了头上的石锅，那一双眼睛怒视着将它重伤的女人发出凶恶又不甘的光芒。咽喉处被旋转的刺刀扎了一个大窟窿，血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涌。它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还想要对着那个近在咫尺的人类再次发起攻击。可惜，它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身体不停的抽搐，步步走向冰冷的死亡。

    野狼看来已经死了，萧雅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虽然爱运动，可其实连一只狗也不曾杀过。身上带着的刀无非是防患于未然。可今天她居然成功的杀了一头野狼，不得不说这真是运气。如果不是手上恰恰有一口石锅，那么她的刀或许本就不能刺向那头野狼。或许此时就是她被野狼的尖牙撕成碎片了。

    丛林的可怕到现在才让萧雅觉得脊背发凉，冷汗自周身毛孔中浸了出来。

    随着神的放松，她的意识开始回归。疼痛像海啸一般迅速席卷向她，她疼得双眼一阵阵发黑，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似乎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会儿。远远的传来青青的声音，还有一个很近的、听着似乎很急切的男人的声音。她感觉男人将她抱了起来，一声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是阿卓么，你来得可真晚……

    萧雅想要扬一扬唇角，却没能做到。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头一歪，靠在了男人的膛，因疼痛陷入了昏迷。

    男人轻抚了抚萧雅的脸，这张脸近来常常闯进他的心里。只是此时不像梦中那样嫣红妩媚，也失去了平时他远远看着的那份灵动俏皮。此时她脸色惨白，双眉紧蹙，他的心也似被抽疼了一般。一定很痛吧！

    “阿诺，萧雅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得很重？”担忧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青青已经快步奔了过来。她似乎很喜欢萧雅，看到她血模糊的样子，心疼的眼泪直掉。

    “没事，她的肩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没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她可能是太疼了，才会晕过去。我看着她，你快去摘些草药来。”他收起心神，嘱咐青青去弄点草药来，萧雅需要尽快止血。

    青青点了点头就跑开了，很快摘了几大枝草药回来。阿诺接过草药嚼烂了敷在萧雅的伤处。她的双肩被狼爪抓伤，看上去血模糊。

    他难以想象，这样瘦小的女子，遇到成年的野狼居然能一人击毙野狼。他对她的认识又多了一层，她不止美丽，还是一个机智又勇敢的女人。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小小的怪异武器，那上面沾满了血，看来她就是用这个将野狼杀死的。现在人都昏迷了，武器却还攥得死紧。他轻轻的扳开她的手，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收好。

    让青青拖野狼，自己将萧雅横抱了起来往部落走去。走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河岸上时，他望着怀中的女人，心中微微的抽痛，满满的苦涩溢起。

    如果……如果当时他的动作能比阿卓快那么一些。她就会是他的女人。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悄悄的、远远的望着她；不用每夜辗转难眠……

    只是时光哪里可以重来，他输在了开始。

    他走得很慢，青青还小，拖着那野狼走得一步一停。他想告诉自己，他是怕附近还会有狼，所以一直等着青青慢慢的走。可是这样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思，他不过是珍惜能将她抱在怀中的每一秒。她伤得并不算重，他只想抱着她更久一些。

    阿卓一早又去打猎了，他远远的看到萧雅和青青往蕾仔地走。不由自主的远远跟着，一直到过了河，才不敢再靠近了。现在他多后悔没有走在她身边！青青尖叫着往部落方向奔跑呼救的时候，他的血几乎瞬间凝固。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的渡河，心中暗暗叹息，她可真轻啊！

    又想起那一日隔着河看到她，她似乎被他们吓傻了。

    她与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他想她一定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误闯进这里的。

    族里女人比男人少，所以看到突然闯入的一个女人时，他们都亮了双眼。

    她大约吓坏了，本不反抗。阿卓将她扛回了族里，首领将她给了阿卓。

    他是很不服气的，因为这个女人是他们几个人同时盯上的，她甚至不曾反抗过。所以他们中没有伴侣的年轻男子都该有得到她的机会。当然，适合条件的其实就只有他和阿卓。

    首领和族人们都同意了，将她暂时关在山洞中。他满心期待着第二日与阿卓的一场较量。可是她居然逃了……而阿卓先找到了她。

    阿威的伤听说是她治好的，族人们都说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那一天他在外行猎，没能看到她怎样救治阿威的。听了这些也只是有些失落。

    可是那个月夜，拜月台上她的歌声和舞姿深深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是那样与众不同。唱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歌，声音低沉肃穆得就像是献给天神的梵唱。动听得胜过世间一切声音！她的舞姿极优美，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纤细的腰可以如蛇一般舞动，浑身都柔软得不可思议。这是所有族人这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舞蹈，直到她的歌声歇了，舞蹈止了。人们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她就那样不期然的撞进了他的心里。自那以后，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

    阿卓对她似乎很迷恋，除了出外行猎，其它时间几乎是形影不离。甚至在白日都会带着她在山洞里休息，将洞口用门石牢牢堵住。

    在那时候，他的心就全乱了。脑中开始不可抑止的胡思乱想。可是，除了一个人心烦意乱，他什么也不能做。

    她是阿卓的女人，他们在一起天经地义。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刚才她靠向他怀里时，尽管知道她其实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心里仍是各种滋味都齐齐漫了上来。担心、苦涩、心疼、后悔……

    心变得酸涩又柔软；似酸、似甜又似苦，各番滋味如蛛丝般将他的心牢牢捆绑。挣脱不得，也不想挣脱。

    如果她是他的，多好！

    再远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远远的有族人看到这边的情况，都急急的围了过来。洛琳也已经匆匆赶了过来。他收起眼中所有情绪，不敢将依恋的目光暴露在人前。

    大约是嘈杂的人声惊醒了她，怀中的人微动了动。眼睫颤了几颤，睁开双眼看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时，显得有些微微的诧异。

    目光交错时，阿诺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紧缩了一下。这大约是她第一次正视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跳得像擂鼓一般。

    在这样的时候，他似乎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可是心跳却失了掌控。她就靠在他的膛，一定听到了他心跳的失常。阿诺忙移开了目光，掩饰自己的窘迫。

    他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因为洛琳很快接过了她。她太瘦小，连洛琳这样的女人也可以轻易抱起她。

    女人们都跟着进了她住的山洞，他也很想再看看他。可是回到了这里，他就再没有了立场。脚步沉重的始终不能再往前跨上一步，只能愣愣的在原地守望。

    没有出去行猎的男人们有五六人，这时也聚在洞外的空地议论着什么。他们说了什么，阿诺已经听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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