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莫辨 人生如戏（还珠同人） 作者:堤边絮

    第三十二章

    对于渱贞来说，随着晴格格的出嫁，里的日子一日比一日来得无聊和乏味。这越发地让她想念在江南的日子了，她想回家了。

    真假格格的事件已经告一段落，即使她知道那只鸟在哪里，她也提不起子去折腾，苍不会放过她的。

    渱贞着一袭红色旗装，袖口衣袂处细细滚上白色的柔毛，领口细密地围上柔软厚实的雪狐绒毛，衬得那张脸越发的小巧玲珑，更带上了几分稚气平添一丝可爱。

    披上一袭披风，缓步走过回廊，阑外雪下得颇大，地上厚厚地堆积了一层，有娥走过，一个不提防就结结实实地跌了一跤，陷进那雪里，一时不知所措。好在路过的娥看见了，扶了她一把。

    渱贞止了步，站在回廊里，往外望去，往日热闹百花争艳的御花园，此刻雪白一片，白的地，白的树，连着那天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当真是落得干净。

    这时节，快过年了。渱贞如此想着，不可避免地有些伤感，往年这个时候，她在哪里呢？

    额娘一定会赶着大哥出去准备年货，然后拉着她准备大扫除，当然阿玛也不能闲着，写对联什么的就是阿玛的活了。

    想到这，渱贞低头扑哧一笑，虽然大哥总是抱怨额娘老使唤他，额娘一生气，阿玛一瞪眼，大哥还是不得不去办。至于扫除嘛，最后还是要仆人来干，额娘总是越帮越忙。阿玛冷着一张脸，还不是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可是，今年怕是不能回去了。渱贞叹了口气，抬首，将目光扫向更远处，那里亭台楼阁，宇森森，气势非凡，但是，这里终不是她的家，没有阿玛额娘，没有大哥，这里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的是谋诡计，不死不休。

    她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她想家了，想那个江南小院里的家，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给她温暖的家。

    渱贞站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那雪一片片飘落，落在屋檐上，落在树枝上，落在地上，掩去了一切的颜色，只留下白色，仿佛这世间本来就是如此，归于最初的混沌。

    “主子，晴格格来了。太后请您过去一趟，怕是有事找您。”暗璃一路赶来，见得渱贞，跪地言道。

    “知道了，我们走。”渱贞平复了心中那一点伤感，转身往慈宁走去。

    暗璃紧跟而上。

    慈宁里，此刻气氛很是古怪。

    太后高坐一端，看不出神色，桂嬷嬷伺候在一旁，垂目低首，神色不明。皇后近儿个和乾隆相处地不错，气色好了不少，此刻脸上有着些许难色，隐隐带些怒容。紫薇坐在皇后一首，眼光暗暗地看向一旁的秦嬷嬷，眼神里有些担忧不知所措，秦嬷嬷微微摇头不语，她便低头沉默。

    晴格格不知怎么地跪在地上，低头，肩膀略略颤抖，传来低低地啜泣声。

    渱贞一进门，就见得如此场景，心里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想起前头收到的关于福伦一家的情报，见得那晴格格哭得伤心，就知道福伦家的破事终于还是曝光了。

    只可惜了这晴格格啦。这般想着，渱贞脸上带上笑，似是无意地绕过地上的晴格格，朝着太后和皇后，盈盈一拜，言道：“贞儿见过太后，皇嫂，太后吉祥，皇嫂吉祥。”

    难得端端正正，毫不含糊地一个礼，却让太后一愣，随后笑骂道：“贞丫头这是作甚，行了如此大礼，要是……”模糊地划过几个音，起身拉过渱贞，让她坐在一侧。

    渱贞浅笑，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俏：“太后不是一直说女儿家要懂规矩，总夸晴儿，这不，贞儿这礼学得不错吧？”

    “你呀你，总逗哀家开心。小皮猴！”太后笑眯了眼，

    回头，指着渱贞，和皇后说道：“你瞧瞧这丫头，这都要嫁人了，还是这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皇后笑着看着渱贞，眼神柔和：“太后，贞儿这是天真烂漫，您不是最爱贞儿这一点嘛。”

    太后点点头，轻拍着渱贞的手，慈爱的目光看着她：“是啊，贞丫头这一点让哀家爱得紧。”

    “太后，您和皇嫂再夸下去，怕是这天上地下没有人比得上贞儿了。”渱贞微嗔道，略略羞红了脸。

    “好，不说了。要不，说说贞儿的婚事？”太后似是开玩笑地言道。

    婚事？渱贞一愣，见得太后和皇后一脸兴味地看着她，显然这件事让她们很是开心。心里不由地生出几分无奈来，余光扫过依旧在地上的晴格格，嘴角微抽，为什么现在话题转到她身上了，这晴格格就没人管了？

    果然不能小看深女人的八卦之心啊！暗自懊悔当中，就听外一声：“皇上驾到。”

    心里顿时暗喜，四哥，来得真好，下次在阿玛那给你美言几句。

    抬头就看见乾隆大步进来。

    “儿子见过皇额娘。”乾隆端端正正地朝太后行礼，随后一脸笑意地看向一旁的人，“皇后和贞儿也在啊，还有紫薇丫头。”

    皇后，渱贞，紫薇分别见了礼，乾隆笑着坐下，给过娥递来地茶，抿了一口，放下，方才发现了跪在地上的晴儿，有些诧异，回头看向太后：“这不是晴儿嘛，怎么……”

    本是随口那么一问，却不想晴儿似乎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止住了啜泣，一双红肿的杏眼哀伤地看向乾隆，声音里满是哀求：“求皇上放过尔康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乾隆愕然，他今儿个只是闲了来看看自家皇额娘，却没想到碰上这么一档子事。

    对于晴儿这个格格，他本也是颇为喜欢的，养在自家皇额娘身边，懂事乖巧，长得干干净净。还想着等大了指个好夫婿，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皇额娘厌了她，也就匆匆下旨指给了福尔康。

    想到福尔康，乾隆厌恶地皱了眉，一个包衣又出什么事了？此刻看向晴儿的眼里多了一丝不耐：“晴儿，你和朕说清楚，朕为什么要饶了福尔康？”

    晴儿怯怯地看了乾隆，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再抬头说了起来。

    刚结婚的几天，晴儿和福尔康自然是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和皓祯不同，福尔康喜欢舞文弄墨，喜欢琴瑟和鸣，这些白吟霜是不可能带给他的。白吟霜毕竟只是个歌女，大字不识一箩筐，平日里唱个小曲，弹个琵琶还行，至于高雅艺术，那是绝对玩不起的。

    这新鲜劲一过去，福尔康自然也不会多去理会她，要不是白吟霜伺候人的功夫不错，他早就把她忘在脑后了。而今，福尔康娶了晴儿，晴儿好歹是个和硕格格，自小养在里，琴棋书画不，但比起白吟霜是天差地别，自然和福尔康有了共同话题。

    于是，两人每日谈谈人生，吟吟诗词，聊聊哲学，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可惜好景不长，人总是会有疲倦期的，高雅艺术谈多了也就厌了。

    有日，福尔康偶尔路过梅苑，听见那里幽幽地飘来女子伤情的歌声，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就见得白吟霜一袭白色衣裳，乌发侧绾，露出雪白优美的脖颈，圆润小巧的耳垂上一颗小小的珍珠衬得小脸白皙如玉，粉红的樱唇微张，丁香小舌若隐若现，歌声哀伤而动听。

    她静静地怀抱着琵琶，坐在树下，秋日的阳光里显得单薄无力，楚楚可人，让他不由地想将她抱进怀里，用全部的爱融化她所有的哀伤。是的，他确实这么做了。

    那日晚上，他第一次没有去晴儿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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