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脱衣为哪般 作者:尽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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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糊在窗棂上的淡色绸纱,一将卧榻上的睡容照的更是清雅俊秀了几分,付天玄看着闭目的蒋延,心里隐痛,挥不去的往昔和那袭旧影,重重交叠在蒋延身上,让自己的这双原本清冷微寒的凤目沉沉凝住,寸寸看着蒋延。若是那目光能化为一支笔,必要细细画下,兴许才能舒缓下这君王心里的那些旧事。
不知是不是付天玄看的太投入,还是蒋延梦里成了千军万马的混乱,蒋延惊醒般的睁开了眼,眨了眨,侧身一看,竟觉那背光暗沉在春光里的身影亦是带了些难见的忧愁的,于是蒋延忙的将手肘左右一撑,坐了起来。
付天玄笑道,“躺着吧!朕让人给你端些吃的来。”
“皇,皇上……”蒋延摸不清状况,又被皇上这句话惊的是躺下去不是,坐正着起身也不是。见付天玄派人端来了一小盅莲藕红米粥,蒋延微微张了嘴,居然也找不到话说。心里有些慌,自己怎么会躺这……御书房里?
“睡了也快有两个时辰,气色看来是好些,喝了粥,再说话。”付天玄示意蒋延喝粥,蒋延只当是皇上的命令,埋头就将那碗粥喝了。
蒋延一边喝粥一边思讨着面前这君王的怪异举止,便偷眼瞧他,心里又想起昨晚见的付夜,果然是同胞,这面相彼此丝毫不差多少的,只身上的那股气韵,均是不同。蒋延心里觉得有趣,也便忘了之前那些事儿。
付天玄见蒋延毫无心思专注地看着自己,唇边染上笑意,说道,“若让朕的那些嫔妃看到你这么瞧朕,保不准出了这御书房便要将你打死。”
蒋延一愣,自己只是好奇,心里这会儿又觉得面前的人也不像是个冷硬的主儿,才会认真恭敬的看他付天玄,如何却又说到了其他地方去,再说他蒋延又不属于后宫,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延,你别兀自乱琢磨,朕不过是同你说了句玩笑。没见有你这么认真的,果然是个书呆子。”付天玄心情很好,又径自问了蒋延许多问题,亦如平时喜欢看什么,家里人对他如何,他爹对他有何指望,自己又要做些什么,蒋延一一作答,只这样的一问一答里,蒋延觉得这君王对自己也太亲厚了些,心里终于有些发怵,极想结束这样的对谈。
直到是先前看到的那位老者进了门,蒋延才自行收住了话低了头,收敛起神情。
付天玄眉目一挑,未想沈叔回的那么快。
“禀皇上,蒋敬已回府,蒋宗蒋大人,臣也命其先回去了。只他蒋父极不放心蒋延,臣未多说什么,告知让他安心就是了。”
付天玄点头,朝着蒋延解释着,“朕已查明昨夜的事,原是一场误会,朕还要派人查一查今日私自领你入上廊阁的那人,蒋延,你再想想,今早这事,还有什么印象?”付天玄温和的问。
蒋延静默了一会,那时自己哪里会去注意其他的人,遂摇了摇头。
“朕派人送你回去。以后,你便入上廊阁听事吧!”付天玄说完,蒋延心里来来回回念叨了这句话,连谢恩都忘了,只疑惑着矗在原地未动。
“你不愿意?”付天玄危险的低沉问道。
“回皇上……”蒋延想了想,“这地方离朝上太近,一举一动皆得小心,就怕就怕……”蒋延心头只想万一又摔碎了茶,怎么办?
“朕不怪罪你就是了。”付天玄神色轻松不已,回身坐到了御案边。
这,这是恩赐吗?还是变相要看牢他蒋延?或者是为的吸引那个将自己带入阁子的宫人,是诱饵?
……
蒋延心里又起了疑虑,人倒是已经出了门,过了宫墙楼宇,只因此时心里明明灭灭乱糟糟的,使得在宫门外的白玉石阶处,薛御吼了他两声,人才如梦初醒般的回了神,看着面前的薛御。
薛御穿一袭深紫华服,腰系一条精美贵气的银色长绦,坠了自己那块琉璃暖玉,长身玉立,难掩情深,人如翠竹清风,眸如青石霜降,蒋延见薛御眼中的那份关切,心里“腾”的就涌起一股热气,于是这一肚子的话又堵在了喉,不知从哪里讲,还是薛御一把拽了人,拉上了马车。
车轱辘一滚,薛御才道,“这入宫入朝的,哪是你这样子的,出了宫门也就呆在原地,我若不喊你,你是不是就不回家了恩”薛御不过才一夜未见他,竟好似一辈子未见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你,你今早怎不入朝?”蒋延只落了这件事,挂在心里一早上了。
“咦,这倒是奇了,我爹说朝中恐生异动,未让我去,我一想你哥在沧云的事,皇上也一定会追责,怕是你爹也不会再让你入朝,平白多个人来担忧,你怎么反而俱又不怕的,还去了?”薛御看着蒋延还有些未缓过来的样子,伸手搂过他的肩,安抚着。
“薛御,你这是送我回府?”蒋延问。
“是啊,最近也不知为何,我爹倒是关心起我来了,我一出府,便问我去哪里。”薛御笑眯眯的搂着人,又道,“我未和爹说,只道同人吃酒去了。”
蒋延听后,心里终还是有些愁绪的,一时又想着二哥和付夜那事,反手拽了薛御,央求着,“先别回府,外头可有什么安静的地方,我有话想和你说说。”
薛御见蒋延神色有些沉重,担心道,“果然还是上廊阁的事对不对?皇上为难你了。”
“上廊阁的事?什么事?”蒋延紧接着问。
薛御听后,撩开车帘,对着外头的车夫嘱咐了几句,才回身又坐了过来,道,“听人说当年皇上还未登基,却已有上朝之事,也是先帝私下准的。这宫中,你也不是不知,皇上未有兄弟,也无亲王,这先皇的独子当然要比其他人看管的严厉些的,且从小又是花费了心血养育的。”薛御慢慢讲,蒋延也认真听着,马车过了街,又离了官道,没一会,就停歇在宜琅城南面的静湖边。
这原就是四五月的天,春光明媚,湖上画舫穿梭,游人如织,岸边春柳依依,游船的,踏春的,赏景的,这河堤边到都是三三俩俩的马车,车夫按着薛御的要求,将车歇靠在一处柳荫下,又命了个跑腿的小厮去蒋府回一声,只说蒋延在外面逗留一会,并未明说和谁一起,打了赏钱,也就成了。
薛御撩开了一角车帘,这才两人静静的朝湖而坐,四下俱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湖风拂面吹来,蒋延深深舒出一口气。
薛御才接着讲,“当年太子临政上朝时,他父皇就在上廊阁听着,太子若处事有误或不当之处,也可随时指正,只后来太子因喜欢一个人,竟以皇位相要挟,才出了事的。”薛御蹙了蹙眉。
“何事?”蒋延问。
“也怪皇上,当年因心高气傲,深知整个宫中只剩了自己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便以此威胁先帝,太子因喜欢一少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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