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归墟 作者:飘狂散人

    第七节 孟先楚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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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卫帝国司路的创立同他最开始的物资需求是分不开的，但最关键的，是司路的开拓者在最早期的时候能够及时把握住机遇，为后世单纯物流体系从商务体系中抽离出来，形成专业化的运输模式奠定了稳固的根基，从而大大的解放了商人，使工商业本不算太发达的红卫帝国成为商业最活跃的帝国。其意义远比当时司路的开拓者菜根儿的经济收入巨大。

    刑古宁《伟大的践行者—司路开物》

    不管廉继祖怎么郁闷，也不管土豆怎么能吃，菜根儿还是满开心的，今年也五十多岁了，长年跑车，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雇主，也遇到过山贼，遇到过官匪，更遇到过狂暴的天气，有过兴奋，也有过恐惧，如果把他的所经所历汇聚到一起，可能会是一部很不错的红卫版的《一千零一夜》，虽然他永远不是故事的主人公，只能是一个看客。

    虽然这次的雇主给了他很多的惊喜，但他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新鲜，不过，他从没有想过这次的经历会带给他什么，但是他现在正在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忠厚的张老实。

    “菜根儿老哥，你跑这条线好多年了吧，看你现在头发都花白了，还打算跑几年啊，有没有想法做点别的？比如给我养马或者其他的什么，怎么也比你天天风吹日晒的好，你说是吧，怎么样，考虑考虑？”

    菜根儿脑子里还没反省过来，他这几天还在考虑着啥时候找个机会问问廉继祖，他那辆跑车还能不能卖100个紫币，要知道，对他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的财富。

    如今听到张老实的邀请，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傻愣愣的站着。

    “哈哈哈哈，菜根儿，你是高兴啊还是高兴啊还是高兴啊，咋的也给个表情啊！”在旁边喝水的某人打趣道。

    “先生，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他这是想看着别人运送货物活动心眼，也想着自己试试，你对这条路熟悉，哪是山高哪是路远的都清楚，不说别的，你把大山里的东西送到都城，就能赚翻好几倍，你说该不该答应。”

    “先生说的是，自从听了先生的物流概念以及产品区域性不平衡价值概念，小老儿就想着自己守着宝山敲石头，于是就想着在固安开一家苍山土特产的店铺，而货物运输得需要熟悉路的人跑，就还想搞一个专门运送货物的商队，没想到先生您一猜即中，呵呵，菜根儿老哥，你怎么看？”

    “是这样啊”，菜根儿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没什么主意的时候，听人劝，在廉继祖的鼓动下，菜根儿完成了他人生中一个最重要的决定。

    在后世的史学界一直有一个很大的争议，假如菜根儿与张记财阀合作，一直从事山货的运输与贩卖的话，会不会成立一个新的商业财阀，从而与当时帝国最大的零售业财阀曲氏形成竞争关系，从而使后来的商战提前爆发。但不管怎么说，曲氏离张老实和菜根儿太远，现在他们只能在山野小店里憧憬未来。

    而促成这一被后世成为“史上最强合作”的廉继祖此刻正以他最没心没肺的笑容见证着历史。

    “你说的以运动来拉动敌人，制造局部空当，使敌我兵力在局部形成优势逆转，从而在以我优势兵力分步歼灭敌人的想法还有没有更详细的解释？”孟先楚两眼放光的看着苏佑以及赵鉴古和其他几个纨绔。

    这几个纨绔中有他的小儿子孟希孟东篱。您暂时先记住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本身没什么，但在后世来说，这绝对是一个让很多人惊叹的名字，这里暂且不说。

    苏佑的几个跟班中除了赵鉴古以外，在后世绝对各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之前曾提到过苏佑身后跟着几个纨绔，但一直没有详细介绍，但这里必须交代一下。

    王永贞，帝国武学院中唯一一个跟苏佑交情莫逆的高材生，父亲是固安城商人，自小酷爱武艺，被他父亲送入小鉴月山庄，拜庄主齐锦啸为师，在一十七岁那年考入帝国武学院，仅三年即完成学业，成为武学院数千年来第两万三千个四年内完成学业的“精英”，在其毕业典礼上，德昱大帝亲自颁发毕业奖章，授与后检校尉。他与苏佑的相识起因是打架。

    苏佑在帝国狂笑楼喝酒，碰见文官集团一个纨绔**一名女子，出手教训，下手有点重，在动手的时候被王永贞看见，以为苏佑欺负人，于是路见不平，与苏佑动手。

    这一战，从中午打到晚上张灯，两个人在打斗过程中均是惊叹对方功夫了得，最终苏察多的军帐司校赶来才分开两人，于是形成莫逆之交。当然，王永贞也是一副放浪形骸的个性，不拘小节，所以才能跟赵鉴古合得来。

    向思向左功，帝国戍将向巴朗的独生子，也是自小跟苏佑光屁股的矫情，此人是可以说是苏佑的拐杖，苏佑长这么大几乎大部分的馊主意损点子都是出自此人的一肚子坏水之中，被后世成为“月神的叹息”。

    注：月神，也被成为暗之神，阴谋之神，是阴暗世界的掌控者，月神的叹息的意思是即使月神看见他也是一声叹息，可见其“功力”。

    狼席可，北部莽原镇将军狼成的三公子，也是自小随其父亲出入苏家，与苏佑交情非常，此人精于军事后勤管理，当然，目前他还是个帝国纨绔。

    沈央沈述达，是这帮人里最多才多艺的一个，文采飞扬，被苏佑他们成为“泡妞利器”。其父乃帝**事陈列馆理事，由于苏佑等从小被苏察多逼着去陈列馆增长见识，逐渐认识了沈央，关系莫逆。

    沈央可能还不算什么，但他的大儿子沈天放是继廉继祖以后帝国头一个大文豪，这是后话，现在沈央才十九岁。

    孟希孟东篱这里暂且不表，后文书有详细交代。

    “敌强我弱之时，必寻机攻敌之必救，拉大战略纵深，调动敌人主力，争取使其分散，然后集中我优势兵力，逐步歼灭之。其精髓在于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打、敌困我扰这十六个字。”

    啪！孟先楚一拍桌子，“好一个十六字战法，有佑儿此语，远胜百万雄兵，哈哈哈哈，大将军后继有人矣！”

    “将军，此非佑儿发明，此乃在我等来此的路上遇见的一个朋友所言。”

    “此是何方高人，其对战场的理解绝对达到宗师级别，有此等人物，若与之为敌则是战场噩梦。如今诸国谋帅，依老夫看，绝无有人有此等洞察力，其对战场态势的洞察力以及对全局的布局掌握能力简直骇人听闻，有神鬼莫测之机。千年以来，决定战场胜利的因素尽皆以人数、兵械、训练以及后勤保障为主，若此等战术用之于战场，则强弱难分，胜负难料，老夫这就传信大将军，你等听令，苏佑及其左右，速速着本部以最快速度寻此人物入军帐，不得有误。下去吧！”

    “是！”

    苏佑一干人等连同孟希插手退下。

    孟先楚看着苏佑等退下，坐在帅位上，沉思片刻，随即帐外卫兵就听到军帐里边老头子哈哈大笑，其笑声之癫狂，从未得见，以至于卫兵担心这样下去，老头子会直接抽羊癫疯，有个机灵的卫兵撒腿就跑，找军医，想问问军医官，军署司有没有能治神经病的。

    抛开孟先楚那怎么折腾不提，也抛开苏佑他们一般纨绔被彻底放出来不提，单说廉继祖。

    此刻的廉继祖正在经受他“转世”以来第二次危机，前一次被卫振玉“假摔”差点被一帮护卫给挂了，这次是他倒霉。因为他第一次遇到了这一世界的江湖人物，而这种体验的结果是他被人拿剑尖逼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记得有个前辈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同样，在文武不禁的红卫帝国，同样有着自己的江湖，而这个江湖则与大夏、北靖连通的。

    在这个世界大小上万个国家和部落中，有大型江湖组织数百个，而最大的，则有七个，分别分步在北靖、大夏、红卫以及其他几个国家。

    红卫帝国最出名的，当然是问道阁，问道阁历经万余年传承，在红卫帝国还没成立时就已经存在，只不过他们从不干涉帝国管理，一心修炼，专心武道，弟子很少在帝国内走动，偶尔有出来历练的弟子均以俗家称呼而不打问道阁的招牌，是以问道阁被成为最神秘门派。

    而帝国内的江湖门派除山邦水派以及各大剑庄外，还有数以百计的武学世家。这些武学世家为帝国精英的培养提供了新鲜血液，是武学院有力的补充。

    今天，廉继祖遇到的是一个让他很哭笑不得的组织。

    求笑舫，帝国九舫十八窟中的一舫，所谓求笑，按文言文的说法是：出来卖的。

    专门拐卖妇女为生，同时负责为各大**娼馆培训后备力量。

    廉继祖被用剑指着，不是因为求笑舫想让他出去卖，而是帮里二当家的听到了他和张老实谈生意经的一番对话。这位二当家的便临时起意，想把廉继祖给请去当参谋，被廉继祖断然拒绝。廉继祖对泡妞没啥抗拒的，但对人贩子深恶痛绝，这事没得商量。

    然后就有了前边提到的那一幕：两个人用剑指着廉继祖，准备强掳。

    不过同样很幸运的事张老实和菜根儿也被人用剑指着，土豆抬头看了看，也想被人用剑指着，结果他刚晃了晃脑袋便被人用剑柄抽了一下，于是就低头吃草。

    “这位先生，在下对先生佩服的紧，尤其是刚才看先生顾盼生姿，与我求笑舫合作正可以展先生胸中之才，成就一番事业，何乐而不为呢，只要先生同意，本舫承诺，舫内所有财物、女子任先生予取予求，如何？”

    廉继祖抬头看了看天，然后看了看对面那个一脸嚣张的家伙，他怀疑是不是这几天犯了太岁还是流年不利，先是莫名其妙被穿越，光转世不投胎，出来就当野人，人家转世都是投胎的，然后当个富二代或官二代啥的，结果转世没几天还被一帮纨绔给抢劫，接着有被人给捆了差点掉脑袋，还没缓过来就遇到人贩子要抢自己上山入伙。他快疯了，这***是啥人生啊，以前总听说人点子背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自己算是彻底遇上了。

    “你求笑舫干的就是女人肚皮上的生意，这玩意我又不懂，你把我弄过去能干啥？”有了之前被捆的经历，对这种小场面倒也能沉得住气。是的，没办法，卫振玉的配置太豪华，廉继祖甚至怀疑他们要是当黑社会肯定比眼前这家伙专业。

    二当家的皮笑肉不笑的道“先生有所不知啊，如今求笑舫生意大不如以前了，前几年战争期间，老百姓卖儿卖女的多，这几年几乎没有了，只能靠抢、拐、骗，还要小心避开官家，几千号的兄弟们得吃饭啊，哪样离得开钱，舫内兄弟们正想着怎么开辟条别的生路出来，可是我等只会干这个，别的不太懂，倒有几个半吊子的生意通整天胡说八道，可我们不能拿几千号人的生路押他们几个混蛋身上，方才听得先生之言，在下茅塞顿开，于是乎想跟先生更亲近一步，非是想故意冒犯，请先生赎罪。”

    “也请先生为我等指点一条明路出来，如何？”

    于是，廉继祖同二当家进行了一个中午的“亲切友好”的交谈，交谈的内容很快有二当家邀廉继祖上山创业改成了人生的意义以及二当家的人生追求上。

    廉继祖从大处着手，从天地父母皇权到为人子女为君臣民再到为江湖草莽豪情，一番言论下来，土豆直接睡着了，菜根儿跟张老实目瞪口呆，四只眼睛里出了星星没别的，要是廉继祖是美女的话，估计四只眼睛里就全部是成“跑车”的玫瑰。

    旁边那几个拿剑的开始的时候倒没什么，后来听着听着也放下手，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有喜有悲，有豪情满怀还有的一脸向往。

    二当家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真好比杂货铺的生意，什么滋味都有，开始感觉人生***就是应该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就是应该快意江湖，就是应该走马兰台，就是应该杀敌报国，就是应该去体味边塞苍凉，就是应该尽孝堂前，就是应该血洒江湖……

    这心呐跟坐过山车似得，忽忽悠悠，一会上去，一会下来，刚下来又上去，有时正上去的爽着呢，有突然降到最底，中间都不带缓冲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非当事人绝对体会不到。

    这时就听廉继祖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黄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说完站起身来转过去，左手单手背到身后，右手拿起水碗仰头一口干下。

    那一碗的风情，那一身洒脱的装束，那一狂放不羁的头型，加上让人心潮澎湃的诗句瞬间征服了在场所有人，使此间民忘了自己，眼里只有那一干而下的潇洒，仿似人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此情此景，二当家也想赋诗一首去响应一下那种豪情，可是想来想去只憋出来小脸粉嫩小腰细，细腿小脚大肥臀两句来，刚想念出来，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自己感觉自己这两句诗是极好的，能跟先生的诗各有春秋，不过好像少几句，刚才那先生好像说了好几句，我这还差几句，等啥时候再凑几句的时候再说。

    若干年后，二当家的回想起当年的一场偶遇，感慨连连，苦笑着说，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气度潇洒的人，也从没听过原来当人贩子还能当出这种境界。那种苦苦寻觅一生的抱负突然间瞬间爆发的感觉比找五百个小娘然后一瞬间**还要爽的猛烈，他当时只感觉手脚冰冷，没了知觉，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连呼吸都感觉不到，满脑子都是只叹江湖几人回一类的诗句，还有那血洒江湖的豪情，好像浑身的热血全部冲到脑子里，那种感觉此生有一次，便是死了也毫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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