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抱歉，不过，我想关于礼貌这件事，我这辈子恐怕都学不会了。毕竟，我干的这事，就是一个得罪人的事。对我来说，真相比礼貌有趣得多。”杰瓦约一笑。
    “有事直接说。我受雇贵国政府，不是受雇于你个人。而且，我是受雇打仗，不是受雇陪你聊天。”林锐皱眉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很好奇。据我所知，哈桑将军只是一个小军阀。他是怎么做到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实力大涨成为，这个地区数一数二的军阀头子的？”杰瓦约盯着林锐道。
    “这个原因，你应该问他。来找我做什么？”林锐冷笑了一声，心里却暗暗警觉了起来。
    “瑞克先生你觉得，我如果直接问他，他会跟我说实话吗？”杰瓦约笑了笑。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再说他说实话，说谎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这根卡马斯被杀有关吗？”林锐反问道。
    “有没有关系，我不敢说。不过根据我的调查，哈桑将军在几个月内实力大涨，而那是正好是我们摩洛哥和西撒哈拉人民阵线局势紧张，恐怖分子趁机抬头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了。
    在此之前，西撒哈拉地区有恐怖分子吗？有，而且是肯定有。但他们有这么大的实力吗？肯定没有？
    几乎在短短几个月内，这些恐怖分子的数量突然暴增，而且实力大到难以想象，竟然公开跟摩洛哥叫板，率部攻城掠地。这在之前，我们根本就想象不到，所以也措手不及。
    而哈桑将军几乎同时开始实力暴增，由一个不入流的小军阀，变成了地方一霸。要说这一切，背后没有强大的支持者，我根本就不相信。”杰瓦约来回踱步道，“我想这只有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林锐皱眉道。
    杰瓦约冷笑了一声，“西撒哈拉地区，有外部力量介入。而且是除了摩洛哥政府和西撒哈拉人民阵线之外的力量。所以这些恐怖分子会突然暴涨，而且实力大增。
    而且从哈桑那里的情况看，他的背后肯定也有人支持。否则他不会这么短时间内，拥有这么大的实力。这就说明，介入西撒哈拉局势的力量甚至不止一股。
    我来找瑞克先生，是想明确一点。我知道你们军事公司的人和美国人关系很深，甚至曾经承包过联合反恐行动的军事项目。我想知道，西撒哈拉目前的局势背后，有没有什么强国在暗中推动。”
    “你觉得有吗？如果有的话，我会告诉你么？”林锐摇摇头，“说句老实话，即便是有，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考虑的。我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你不过是个军方专项调查小组的负责人，
    这些事，我们没法考虑，也更加没法插手。我只要负责跟恐怖分子作战，而你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查好你的案子。除此之外，我们想再多也没有用。也没有人会在乎。”
    “但是这背后如果有其他原因呢？卡马斯将军的死也许不是一个单独事件。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呢？”杰瓦约眯起眼道。“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确实有一些事，但是这些你没有资格知道。我还是那句话，好好查好你的案子，别管其他的。”林锐摇头道。
    “也就是说这些事，高层也是有人知道的？”杰瓦约皱眉道。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疑问。另外，我明天还得离开一趟。所以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我必须把目前的工作全都安排好。上校你如果现在离开的话，我会很感激。”林锐摇摇头。
    “明白了。”杰瓦约站起身来，“我这就走。不过，告诉哈桑，他最好小心点。摩洛哥军方有些人已经在向我暗示，要把这件事强行安在他头上。”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林锐皱眉道。
    “因为我相信这事不是他干的。如果是的话，除非他是个蠢货。在这种时候制造冲突，和摩洛哥方面对立，该是多么不明智的事。”杰瓦约叹了一口气，“可惜，我相信他没有用，别人不相信。而且我正面对越来越大的压力，高层有人表示，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他所为，都想让哈桑背锅。
    目前我还能借口正在调查。但如果再不出结果呢？我没办法，只能过来打扰你。”
    林锐沉默来一会儿，“这件事，我们也在暗中调查。放心，也许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有一个合理的结局。”
    “不是真相，只是合理的结局。是么？”杰瓦约皱眉道。
    “恐怕是这样。”林锐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真相，有时候有一个各方面都能接受的假象，往往要比真相更重要。
    对你而言也是。一个能让你交差，而且各方面都能接受的假象。也远比你带着真相回去更重要。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两者的区别。
    你的上司也不是要真相，而是要一个他们能接受的假象。带着真相回去，只会让他们难堪。你让他们难堪，他们就会迁怒你。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杰瓦约看了看林锐，“好，那我等你们的消息。”
    “不送。”林锐冷冷地道。
    杰瓦约带人离开之后，刀疤脸低声道，“老大，这个摩洛哥人太嚣张了，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教训他一下，让他长点记性？”
    “他是故意的。”林锐低声道。“他只是借这个机会，告诉我们，目前哈桑的处境很不妙，并不是来故意找茬，而是来告诉我们消息的。
    但是他目前的身份相当敏感，他不能对哈桑说这些，所以故意来找我们，而且态度显得很蛮横不客气。但用意却是好的。否则，我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精算师将岸点点头，“看来，这个问题确实得尽快解决，否则摩洛哥方面一旦下决心要让哈桑背锅。就意味着，哈桑这股势力将会失去作用。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很难的事。尤其面对目前的状况，无论对我们还是摩洛哥，其实哈桑都是一支可以利用，并且可以发挥更大作用的武装。”
    林锐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不过他相信，阿拉丁应该会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