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妻是宠 作者:海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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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本就玄乎,听听便是,不可太较真。但裴琰与楚明玥显然是笃信不疑的,他多说无益,也不想多说。他只是忍不住想,若那预言真能实现,那也是奇事一桩了,毕竟他很想知道裴琰到底怎么整垮裴玑。
“可我也很难办,”范循沉吟良久,终于开口道,“我并不想和太子作对。”
裴琰几乎喷笑出来:“你在逗我?你跟我那弟弟简直就是死敌,你当我不知道?”
范循叹气道:“那也不想在明面上头与他为敌,殿下简直是难为我。”
裴琰急道:“我可以给你好处,等将来成事,我给你提官加爵。”
“我不要官爵。”
“那你要什么?”
“我要一个人,”范循挑眉,“殿下也能帮我办到么?”
裴弈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前面说罢,转头就着手去办。但他将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叫到跟前,刚说了广选淑女的事,两位尚书便踟蹰道:“臣以为不妥。”
裴弈面色一沉:“这是何意?”
户部尚书韩进躬身道:“青宫方立未久,正是就学之际,陛下当虑出阁讲学之事。我朝列圣继统率循此道,故建储之后出阁之际,必慎选名德以充讲读辅导之任,凡左右仆从之职亦皆遴选以充彝典。”
礼部尚书邱越施礼道:“臣亦以为然。皇太子聪颖异常,正当选择辅佐之时。且少年戒之在色,太子既已有一妃,不可贪多。臣愚以为当务之急在出阁讲学,师传讲读之官,必须择取平昔孝行彰闻、忠荩著称、严毅方正、学术无偏者为之……”
裴弈听得脸色发青,却根本找不出话来反驳。事实的确如此,按照惯例,建储后,待皇太子行了冠礼,便要慎选东宫讲官,安排皇太子出阁讲学,就如民间的孩子到了年纪要找先生开蒙教导一样。只是因皇室子弟要及早参政,皇子一般不到十岁就行冠礼,尤其皇太子,早早行了冠礼后便出阁讲学,被二十来个先生围着授课。
阿玑年岁上未及弱冠,但在皇室里,早就是该出阁讲学的年纪了。裴弈之所以迟迟没给他安排讲官,是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儿子早就将经史子集翻烂了,至于什么治国经邦之道,还有谁比瞿素更精通的呢?
瞿素当年助太-祖打下天下后,又于安治天下上头居功至伟,若非瞿素后来在太-祖剪除功臣势力时被波及,他早就位极人臣了。不过若瞿素还在朝中的话,也必能阻止楚圭的篡位,那后头也没裴弈什么事儿了。
所以裴弈打心底里觉得瞿素的落魄简直是上苍相助,非但给他创造了绝佳夺位的机会,还帮他教出来个好儿子。
不过瞿老爷子也不知道什么爱好,把他儿子教得满脑子情谊。当皇帝能真重情么?
裴弈脸色阴沉半晌,还是要先将选妃的事定下。他转头正要去命司礼监拟旨时,忽闻内侍通传说鄂国公苏修齐有要事求见。
苏修齐是四朝元老,裴弈也知道这位老臣寻常是不会来觐见的,便挥手命将人请进来。
苏修齐进殿后敷陈了边备、南征等事,最后说起了皇太子出阁讲学之事。裴弈摆手说等先为太子选了妃再说出阁的事,苏修齐当下惊呼道:“不可啊陛下!”
裴弈抽了口气,蹙眉道:“又有何事?”
苏修齐前行一步,鞠身一礼:“陛下,太子若未就学便先就色,您让天下人作何想?”
一语落地,裴弈眉心便是一跳。
他知道他儿子不需要请先生,但天下人可不知道,瞿素教授阿玑这件事是个秘密。苏修齐说得十分在理。
裴弈忽觉头痛欲裂,扫了眼前三个臣子一眼,心道这三个不会是和他儿子串通好的吧?但即便有这样的猜测,他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他不可能抓到证据,而且最要紧的是,他们说的有理有据。
裴弈咬牙,出阁讲学就出阁讲学,等安排好了这件事,看他儿子还能怎么说!
楚明昭知道出阁还有个意思是皇子开始正式接受教育,跟上学差不多,但她总还是联想起女子出嫁这个广为流传的含义。所以当听说她公爹要安排让她夫君出阁时,笑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夫君要出阁了啊,”楚明昭一把抓住裴玑的手臂,笑嘻嘻道,“那日要不要我去送一送?不过你出阁了,我还有些舍不得。”说话间拿脸颊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裴玑哼了声:“这会儿知道珍惜我了。”又伸手摸摸她脑袋,“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我每日不过在文华殿待一上午,你下午还是可以与我一诉相思的。只你要是实在好奇,到时候可以去观礼。不过二十来个先生围着,你可能会看得眼晕。”
楚明昭闻言便笑起来:“我听闻夫君从前在王府宗学里就皮得很,气得几个教授纪善天天跑去跟王……跟陛下告状,这回这么些先生看着,瞧夫君还怎么热乱。”
裴玑轻叹一息:“实诚人不说虚言。其实我很乖巧的,那些不过都是表象。”
楚明昭才不信他的鬼话。裴玑一看就是那种很会玩儿的人,坑死人不眨眼,气死人不偿命。还好他不来坑她,不然十个她也招架不住。
楚明昭想起皇帝方才来与他说出阁之事时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便能猜到他大约又设计了他爹。但这毕竟只是缓兵之计。
楚明昭思及此摇了摇他的手臂:“夫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坑……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裴玑将她打横抱起来,轻轻掂了掂,自语道:“好似是又沉了不少,等再过两三个月大概就抱不动了。”说话间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畔,捏捏她的脸颊,“这些杂事你不必理会,乖乖养胎才是正经。”
楚明昭如今越来越喜欢粘着裴玑,见他将她放下就要出去,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儿?”
裴玑拍拍她手背:“不要慌,不是去见相好的,我很快就回来。”
裴玑好一番亲亲抱抱,很是花了会儿工夫才哄好媳妇。他从寝殿出来后,便一径转出了大殿。瞧见立在廊庑下的何随,他走上前低声问:“都处置停当了么?”
何随点头:“殿下放心。”又忍不住道,“殿下,其实臣有一事不明。”
裴玑挑眉:“讲。”
“殿下为何不肯答应南征呢,臣瞧着陛下那头也急得差不多了,您不正能趁机讨个好儿么?还能顺道推了选妃,不是一举两得么?何必费这个劲呢?”
裴玑缄默片刻,轻叹道:“父亲那边其实还是差点火候。不过还有一个很要紧的原因就是,明昭再三月就生产了,我得陪着,以备不测,绝不能离开。”
何随怔愣半晌,随即明白了裴玑这话的含义。
皇帝觉得楚家是拖累,楚明昭被独宠也是犯了帝王家的大忌,遂一心想要将楚明昭从裴玑身边踢开。此番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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