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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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应当的。前儿我见了六爷家的小子,晌午一道吃了酒。以往走动的不多,借这机会该多走动。”
夫妻两个说了不少话,便歇下了。
赵家一片融融和乐景象。
凌家,凌腾放学去祖父那里做功课,待告辞之时,凌太爷将琴赠于凌腾,道,“之前是借你的,这回是真的给你。这还是我祖父传下来的琴,你好生用吧。”
凌腾微微惊讶,“卿妹妹要的是围棋吗?”赵长卿宰他家的时候可是半点不手软,今年凌二太太把家里过年的新衣裳全都省了。
凌太爷笑,“你做兄长的有礼让之心,卿丫头虽是女孩儿,也不缺心胸。她说以往看到你在家里摆棋子,想来你是会棋的,便把琴留给了你。你们是姑舅兄妹,莫要生分。”
凌腾连忙道,“怎么会?在我心里,卿妹妹与亲姐妹是一样的。”一个小小女孩儿,比他还小两岁,心思竟这样难懂难猜。
凌太爷笑,“那就好。”
凌腾带着琴回家,凌二太太问,“你祖父又把琴给你了?”
“嗯。”
凌二太太跟着问,“那棋呢?”
凌腾道,“棋给了卿妹妹。”
凌二太太顿时气鼓鼓道,“真是心偏的没了边儿。有孙子在,倒把东西给外孙女。你祖父啊,一心都是偏着你姑妈家。”
凌腾道,“母亲莫这样说,这琴三百两不止,值钱的很。再说了,祖父原是叫我先挑,我怎好先于卿妹妹选东西,便跟祖父说让卿妹妹先选。没想到卿妹妹反是选了不大值钱的云子,把这琴留给了我。”
凌二太太现在视赵长卿如仇家一般,哪里肯知她的情,冷冷道,“你以后少给我犯这样的傻气!你祖父给你选,你便选!你让她,她也不会知你的好!”
凌腾道,“要是卿妹妹不知我的好,怎会把琴留给我?”
凌三姐从里面出来,见弟弟抱着琴,叹道,“现在把琴找来有啥用,母亲已经将先生辞退了。”赵长卿要了凌二舅家八十两银子,凌二太太心痛的几宿没睡好觉,这个年节,一家子新衣都没裁。更不必说一月一两银的先生,一并辞退了去。故此,凌三姐颇是惋惜。
凌腾道,“你若要学,等以后我学来教你。”
“你又从哪儿学?”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学里都有教导。”
凌三姐赞叹,“还是你好,在学里愿意学什么就学什么,还不用花钱。”
凌二太太眼睛一吊,“怎么不用钱?八十两银子不是钱!”
凌三姐闷闷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要是知道赵长卿这样厉害,我才不会去惹她。”私房没要回来,反是害家里赔出许多去。凌三姐也深厌赵长卿,只是,她也更怕赵长卿。
凌腾进去温书,不再听母姐抱怨。
过年时,凌二太太拒不去赵家走动,凌二舅索性只带着凌腾去了。
凌氏面色极好,白里透红的。赵长卿赵蓉赵长宁都是一袭新衣,打扮得干净漂亮。赵长宁赵蓉是龙凤胎,如今五岁,依旧小豆丁,赵长卿九岁,冬天人们穿的厚实,但,她衣裙缝的巧妙,并不似寻常女孩儿一身棉衣臃肿,她身上反是显出几分窈窕来。发间簪一支镀金的花步摇,耳上挂着明晃晃的坠子,更兼她年纪渐长,慢慢的显露出眉目间的精致。赵长卿真的很会长,凌氏不过有几分水秀,赵勇亦非俊朗之人,赵长卿却是完全的继承了父母优点,轮廓鲜明的一张瓜子脸上,五官生的恰到好处,但要说绝色亦不尽然。主要是赵长卿生得一双再璀璨不过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总是带着明亮的光泽与氤氲的灵气,将她漂亮的脸孔点亮。
凌腾心说,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我一见她便能烦恼全消。
凌腾一心二用,先给凌氏赵勇赵老太太拜了年,又与赵家姐弟妹见过,笑道,“以前不觉什么,这一过年,觉着卿妹妹宁表弟蓉妹妹都长大了许多。”
凌氏笑,“你做哥哥的看他们觉着长大了,我做姑妈的,也看你长高了许多。”
说到儿子,凌二舅满心自豪,笑,“可不是么?以前叫他吃饭总跟猫似的,现在一顿得吃两碗饭,年初一我给他量个子,比去年给长高了约摸两寸不止。”
“能吃就好。腾哥儿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尤其这冬天,多给他炖些羊肉滋补才好。他念书可辛苦着呢。我听说,腾哥儿今年又在族学里考得很不错。”凌氏与赵老太太去朱家请安,自然消息灵通。
凌二舅眉开眼笑,“他们班里,他是第二,比去年强些,学里奖了二十两银子。”这也是朱氏族学与众不同之处,每年年底大考,文章好的各有奖励。这样一些家里贫穷的小学生们怎会不好生念书?就是不差这些银子的子弟,也想得了学里的奖励拿出去显摆呢。故此,朱氏族学的学风一向很不错。而这些,都是朱老太太一手制定的规则。
凌氏笑赞,“去年腾哥儿也得了学里的奖励。二哥莫逼恳他太过,腾哥儿年纪小呢。这样已经很好了,别贪多,慢慢将底子打结实,将来一飞冲天哩。”儿女皆在念书,凌氏也学了几句文绉绉的话。
凌二舅笑,“他念书的事我根本不管,好赖都随他自个儿。”
凌氏笑,“二哥就会省心。”
凌腾先同赵长宁说了会儿话,指着赵长宁腰间的小小荷包笑,“宁哥儿这小荷包儿倒是特别。”
赵长宁臭美,“是姐姐特意给我做的。”遂摘下来给凌腾瞧,“这绣得关公,表兄,比那些花花草草的好看多了吧?”
凌腾唇角微勾,“好看,也别致。”头一遭见有人绣关公的。
赵蓉笑,“表哥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荷包上绣关公的吧?”
凌腾道,“卿妹妹的手艺好,以前没人绣,约摸是不会画,没这个花样子。这是妹妹自己画的花样子吧。”
赵长卿笑,“本是给宁哥儿的生辰礼。他不喜欢花草,就绣了这个给他。”
“这个戴着才有男子汉的气概。”赵长宁拍拍小胸脯,从凌腾手里接过荷包,自己戴好,瞅着凌腾腰间系的荷包问,“表哥,你的荷包是三表姐绣的吗?”
凌腾笑,“不是。”
赵长宁问,“为什么三姐姐不给你做荷包呢?我姐姐就给我做。”其实他问这话主要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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