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归舟 作者:江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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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拿九稳的事啊。”
如姐儿越听越觉得奇怪,遂而打断了李姨娘的话,发问道:“娘,您这打的是哪一家的主意?”
☆、挟恩图报
李姨娘轻咳了几声,颇有避而不答的意味。如姐儿心下又肯定了几分,急于确认,上前拉着李姨娘的手,说道:“您倒是说啊?”
李姨娘挣开如姐儿的手,背过身去,“这有甚好说的,你方才不是让我莫要同你商量么?”
“您这般含糊作甚?”如姐儿又想了想李姨娘今日的举动,又费尽心思地劝自个儿遂妧姐儿外出,脑中浮上一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是……”
如姐儿又窜到李姨娘跟前,开声怒骂,“都让您不要另有所图了!我就知道,当初您让我送银子的事不会这么简单!您该不会以为拿个几两银子送人,人就会感恩到卖了自个儿不成?”
如姐儿气的来回走,“胡闹!莫说我比李家表弟大,这事不可能成!就他们那家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您图个甚?是想要把我的嫁妆赔进去,给您的哥哥养老不成?!哪有您这样埋汰自家女儿的,大姐姐能嫁个庶吉士,二姐姐定了个读书厉害的昌平名门少爷,你却让我去同个穷酸人家的小子多见见面。”
李姨娘这就听不下去了,“什么穷酸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你姨娘的娘家人。”
“就是穷酸人家,连见面礼都拿不出手的人家,您是想拿我的嫁妆去补贴他们家么?娘家人又如何?您在府中这些年,他们可曾管过您什么。当人妾室的,哪还有什么娘家人。若不是祖母,这回您是见也不得见呢!要是不让见还好,省得您这般上下折腾。”
如姐儿说得字字戳心,左一句穷酸人家,右一句妾室,听得李姨娘怒火直烧,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你个没良心的!”
如姐儿就是瞧着李姨娘说的,待李姨娘一有所动,立时就退后了好几步,正好躲过李姨娘一扇过来的嘴巴子。
“您好大的胆子!还敢动手?姨娘!您可别忘了您的身份!”如姐儿惊怒李姨娘会动手,气的发抖。
李姨娘愣了片刻,立时悔恨地给了自个儿几个嘴巴子,响得很,“如姐儿,姨娘不是故意的,姨娘是气急了,你是我所生,却一口一个妾室,一口一个嫌李家,我……”
李姨娘又接着用力地赏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如姐儿听见其声就知痛,心下不忍,立时上前去阻,拦着不让李姨娘再自打耳光。
李姨娘呜咽着才将话说完:“姨娘又何尝不想有个得力的娘家,这样不单姨娘的日子好过些,也无人敢往低了看你。但这出身我们都无法选择,姨娘这辈子也就如此了,但你不同,若无人帮着你寻一门好亲事,那姨娘也不能不管啊。屏哥儿怎么也是个读书人,做官的几率也大些,又是知根知底的。现时是穷些,但也没甚不好的,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总会记得我们的恩情的。”
如姐儿听到前两句时还眼儿湿湿,后来一听到又说到李家,登时就松开了拦着李姨娘的手,“姨娘,读书人又如何,谁说就铁定能当官儿了,不说负心多是读书人,就您这想得是挟恩图报,就不可能有真感情,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事儿您不用再想了,若被我发现您还暗地里做些甚事,我就将今日您要打我一事报给祖母,让她禁您足,看您还四处晃悠瞎说话不?”
李姨娘捏着帕子气得一甩,“你这孩子!怎就想不通呢!”
如姐儿直了腰杆挺了胸脯,“我才不要嫁给穷酸人家,就算不是官家公子哥,至少也得跟二姐姐那样。”
“你……”李姨娘气的直摁太阳穴。
如姐儿背了手又警告了一句,“您最好就别再折腾了,不然就等着禁足罢!”说完话,便留下李姨娘一人,独自回了院子,扎起了花灯。
李姨娘回了后院自个儿端了盆去打了水,回屋的路上正巧遇见李表婶黄氏,便低了头随意寒暄了两句,就想离开。
李黄氏见李姨娘躲躲闪闪,似有意不让人瞧着脸一般,便伸了头细细瞧去。
“姨娘,你这是怎了,脸上怎一块红印子。”李黄氏见了略有些担心,因着李姨娘是自个丈夫的亲妹子,昨夜才被说着要多同李姨娘亲近交流,今个儿就见李姨娘似受了委屈。
“无事,无事。”李姨娘原真想躲着,但转念一想,见时机甚好,忽而垮了脸,一副要哭的模样。
李黄氏一下子便惊了起来,立时将李姨娘手中盛了水的木盆子拿了过来,扶着李姨娘快步走回了其屋子。
“这是怎了?莫非江大奶奶还欺负你不成?这我们还在呢,就敢如此对你,岂不是辱我李家!”李黄氏沾湿了帕子又缴了半干,递过去给李姨娘。
李姨娘听了,连连摆头,立时否了去:“不不不,这是我这个儿掴的,与旁人无关。”
李黄氏更是觉得满头雾水,“什么?”
李姨娘这会儿垮了脸又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支支吾吾道:“这,事儿是这样的。妧姐儿去年就定了人家,如姐儿只比妧姐儿小一个年头。嫂子,但你瞧瞧,如姐儿那样不比妧姐儿好,就因着是庶出,太太也无心相帮。”
李姨娘说着又动手往脸上扇,李黄氏见了连忙拦住,又听李姨娘哀叹道:“都是我累了她!这都怪我!”
李黄氏疑惑地开口,“哪你这脸上的红印子?”
“我愧对如姐儿,这红印子都是我自个儿掴的,如姐儿孝顺,若不是她拦着,怕是我这脸明儿真见不得人了。”
李黄氏劝慰着:“你何须如此?这那能怪你,你生她时,何不是打鬼门关走了一遭,半条命都搭进去了,这又容易不成?
况且这每个人都生来有定数,她能当府里的姑娘无忧无虑地过了这些年,已是天赐的福分了。这世间多的是更艰难之辈,就拿丫鬟来说,才五六岁便被家里人几两卖了给人牙子,人牙子又卖了进府里当差,终日当下人被呼来喝去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
再说了,你也别拿你自个儿的想法去揣摩她。你觉得累了她,她岂又会这般想。她这些年受的文学教养熏陶又不是假的,自不会嫌你。她若是怪你,还会拦着你自掴不成?你也想得过偏了些。”
李姨娘听了,也微微点头,“嫂子说的不无道理,我那是也是心慌了,疚意浓才这般。”
“这会儿想通了便好。多敷敷脸,打的这般用力,这红印子也不是何时才消呢。”李黄氏又取过李姨娘的帕子,帮李姨娘去换过一条。
“无事,我不出去走动便是。”李姨娘又扭了头跟随着李黄氏的身影,似是羡慕地说道:“这还是屏哥儿好,不让人操心。等再大些,上门说亲的媒人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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