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归舟 作者:江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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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你看!定是有猫腻!”陈仲瞻急的两头来回走,“快让人来推门!”
陈仲瞻拍着门一直喊,“开门!”、“爹!你可在里头?”、“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不开门!”。
陈伯瞬让剩下的随从们也喊“老爷”,想制造些喧喧嚷嚷,好以势夺人。
先是有随从搬了梯子来,陈仲瞻实是等不到后头搬木桩子来撞门,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梯子,就翻了进院子。
院门跟前哆哆嗦嗦站着几个丫鬟婆子,陈仲瞻见了便怒瞪一眼,“我看你们是不想活命了!还不开门!”
骂完就直直往屋前守着丫鬟、烛火微暗的屋去,丫鬟婆子眼见着无法,颤抖着开了锁,放人进来。
丫鬟见是陈仲瞻来了,立时就虚了,但心里又记着陈老太太的吩咐,只好壮了胆上前拦着。
“二少爷,你这不合规矩罢。这怎么说……”丫鬟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陈仲瞻怒瞪一眼,斥道:“闭嘴!”
陈仲瞻越过丫鬟,行至门前,直拍着门框,大喊:“爹!”陈伯瞬与陈叔瞩也赶到陈仲瞻身旁,跟着叫。
陈仲瞻模模糊糊听见陈自应回了一声,立时肯定了人在此处。
“佟姨娘!失礼了,我爹喝醉了误入小别院,这会儿我们兄弟三人便进去接他回去。”陈仲瞻与兄弟两人交换了目光,方想跨门而入,陈老太太便赶至了。
“站住!”陈老太太看见陈家兄弟三人坏了大事,大发雷霆,“你们想做甚?夜里带了人闯进你们父亲的妾室屋里,成何体统!”
陈仲瞻一听,便知陈老太太是想拦下他们,用佟夏清是陈自应堂堂正正纳得妾的名义,将醉了的陈自应留在这小别院。陈仲瞻不顾陈老太太的怒火,率先闯进屋。陈老太太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声:“陈仲瞻!”,兄弟两人也紧跟陈仲瞻其后,进了屋。
所幸陈自应只是醉的一塌糊涂地趴在桌面,佟夏清头钗尽卸,低了头站在陈自应身旁,看不清脸色。
陈伯瞬年长些,但陈仲瞻力气劲大,两人协手将陈自应踉跄扶起。
陈老太太迈了步子进了门,见到佟夏清身上的纱衣略皱,但还是整齐的模样,又瞧着兄弟三人,怒目圆瞪,骂道:“不肖子!你父亲都醉得走不动路了,你们还不让他在此歇着。”
陈仲瞻见陈老太太挡在门前,又多番阻挠,实是怒火中烧,语气也硬梆梆的,“祖母,父亲可歇不惯这儿的床,您也不想他明日起来一怒之下拆了这个院子罢。”
兄弟两人花了老大的力气才将陈自应扶稳,颤颤地撑着。
“瞻哥儿如今可是连祖母的话都敢驳了,真是厉害的很呢。”陈老太太专挑了刺头二少来开刀,“对长辈不敬,掌棍二十,现时就执行,来人啊,将二少爷给我拖到祠堂里去。”
陈伯瞬见势不妙,给了陈叔瞩一个眼神。陈叔瞩得力,立时扑到陈老太太跟前,哇哇直哭。趁着陈老太太低头一望,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一鼓作气,将劲力全使上,呼溜一下,便把陈自应扶到了门外。
陈伯瞬兄弟三人的随从立时上前接过,等陈老太太转身回头嚷嚷,几个大汉轻轻松松就将陈自应抬出了小别院的院门,往正院抬去了。
“真是胆大包天了!来人啊!把这三个忤逆长辈的,给我拖到祠堂去,好好跪着。”陈老太太怒不可遏,一碰到有违抗她的,就连平日最疼爱的孙儿都不顾及了。
陈伯瞬、陈仲瞻、陈叔瞩三人既做出不顺陈老太太意的事,就知责罚难逃。此时父醉,母未归,无人可为其求饶,就不挣扎了,任由着小厮带了下去。
陈老太太还站在佟夏清的屋里,走到其跟前,缓缓叹声:“这般机会你都捉不住,又打草惊蛇惹了哥儿几个上门来找,下次要再有甚动作,就难了。”
佟夏清将原本低垂的脑袋抬起,眼睛却不似陈老太太想象得那般黯淡无神,笑眼中裹了一层捉摸不透的星亮,上前扶了陈老太太,轻轻说道,“姨母,机会我是抓住了,虽没得公爷的人,却敲动了公爷的心。”
听到佟夏清这一说,陈老太太心头一喜,反握住佟夏清的手,连声问道:“这是怎的一回事?”
佟夏清扶着陈老太太到罗汉床坐下,“那纱衣上熏得香只惑了公爷一盏茶,公爷倚着我进了门,就模模糊糊地睁了眼,嘟囔着我不是夫人,夫人不熏香。我见状无法,也不好再装下去,便索性清清楚楚告了公爷这是小别院。公爷听了精神大震,我看着都将将到清醒的地步了,可见公爷对夫人用情之深。
我原先就表明不愿让他为难,后做了妾室一年余,即便他不曾入院一步,我也不吵不闹,再者对夫人是恭恭敬敬,不争不抢。他心中早对我有愧,我又表现得明事理,不胡搅蛮缠,此时他误入我院,我也不使手段欺瞒他,将其留下,而是明白说出。您说,这世上男子,哪一个见了明事理又处处为其着想的弱势女子能不起怜意,哪一个能看得透这藏在层层绕绕下的心?
公爷见我衣裳微皱,我便立时解释道只是扶他之时蹭到,并无要紧的,他便低头不语似有疚意。我又命人熬解酒汤,又命人去将小厮寻来,一副要将公爷送回正院的模样。公爷见我处处为其打点,并无其他意思,才松了心,让我等解酒汤送来了再喊他起来。没想到,解酒汤未上,等来的就是三位哥儿和姨母了。”
陈老太太听了便喜笑出声,叹道:“果然是顾二娘教出的女儿,这拨动了心可比老婆子那计高明多了,看来老婆子是白操心了。这来日方长的,你还年轻,慢慢来,不出五载就能在这定国公府立住脚跟,老婆子也无甚担忧的了。”
陈老太太哎呀一声才想起来,“既然这边并非一无所获,我也不能让几个哥儿在祠堂里受罪了,我得去瞧瞧。”
☆、当贼来防
陈仲瞻咬了牙受了二十掌棍,行罚的婆子不敢真的用力打,也不敢装样子,打的力度掌握得很是精妙,疼也疼,掌心的红印也让人看得瘆得慌,但却不会真正伤及掌骨。
兄弟三人排排跪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二弟你是要干大事的人啊,今日连祖母都敢顶撞了。”陈伯瞬调侃道,“这二十棍子可没白挨。”
陈叔瞩有些担忧,“二哥都被赏了一顿打,我方才拦了祖母,怕不会得挨板子罢?”
“放心罢,祖母那能舍得让你受罪。不过是跪上一会儿,待会祖母气消了,便派人来让我们起来的。”陈伯瞬倒是看得透,此时陈老太太就在院门听着三人说话。
陈仲瞻呼呼地吹着掌心,这才接了陈伯瞬的话,“事急从权,我哪是顶撞,明明是实话,难不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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