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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6

    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作者:七六二

    分卷阅读256

    规矩矩上菜,实则心不在焉,一双耳朵几乎竖了起来。

    李星阑恭恭敬敬,答:“在下胸无大志,更未心怀天下,钜子令虽在手中,不过是代为保管。有朝一日寻得合适人选,自当归还。功名利禄,各人均有自己的追求。”

    钟季半晌不说话,只觉得这个李星阑与三年前判若两人,闻言发问:“李先生更看重哪个?”

    为名?为利?为天下百姓?

    李星阑想也不想,直截了当,答:“天熙熙熙皆为利来,扶苏公子是秦国未来的主人,将来或可成为天下共主,谁又可知?收到您的邀请,在下倍感荣幸,非是为了那么点面子,而是终于得到一个千载难逢的,下注的机会。”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为利。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吕不韦般的商人,赵扶苏奇货可居倒不至于,但李星阑广撒网,只求才。

    赵扶苏也不介意他的直言,明知故问:“为何下注?”

    李星阑:“天下为局,以命为注,以血为筹。”

    赵扶苏哈哈大笑:“先生很是幽默。”

    陈铬刚好端着一小锅水煮鱼片,铜碗被热汤弄得滚烫。

    然而,他只要一听到李星阑的声音,瞬间就忘了其余的东西,拿着铜碗愣了一会儿,心想:他说得根本不是实话。

    铜碗“哐”地被放在李星阑面前的案几上,也不知道怎么排的座位,丹朱幻化的“陈铬”正与李星阑相邻而坐,一双眼睛漆黑柔润,仿佛装了一池秋水。

    陈铬只看了一眼,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长得还挺好,端着另一个铜碗,准备把鱼片汤拿给丹朱。

    钟季再不言语,阮霖洲只得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随便说了两句融洽气氛。

    李星阑摇头轻笑,望向丹朱,宠溺道:“然而功名利禄再如何,得遇你一人,便皆如如浮云。”

    他以前也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陈铬心想,是不是自己……太不解风情了?或者,狐狸精会什么*术?

    丹朱高兴极了,黑曜石般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当即奔到李星阑身边,往他怀里钻。

    陈铬看得愣住了,仿佛脚掌被钉在原地,不知道是进是退,也忘了自己究竟在哪,眼里只有李星阑抱着“陈铬”,目光温柔,声音轻缓,亲吻他的额头,叫他“宝贝”。

    为什么浑身起鸡皮疙瘩?

    丹朱余光一瞥,见一名黑衣墨者傻愣愣站在自己的座位前,脸上戴个诡异的白面具,双手端着个铜碗,指尖已经烫得通红。

    他竟然乐呵呵笑出声来,喊他:“咸阳墨者还真是醉心于机巧,难道未曾见过男风?送过来吧,看你手都烫红了。”

    陈铬咬着牙,勉强稳住呼吸,呆头呆脑端着另一碗鱼汤,“哐”地放在李星阑的桌案上。

    两个一模一样的铜碗,并排摆在一起,就像两个人相互依偎,浑身暖洋洋的,但那并不是真的。

    他自己也没有知觉,眼泪“啪嗒”两声落下来,滴在桌案上。

    丹朱捂着嘴狂笑,小声戏谑道:“你晚饭没吃饱么?还流口水。算了算了,快走免得挨骂。”

    说罢,自己扯起袖子,大大咧咧擦着桌子。

    陈铬怀抱托盘,转身低头准备离开,冷不防被李星阑叫住。

    迅速转头望向对方,睁圆了一双眼睛,就等着他认出自己。

    然而,李星阑只是愣了愣,恍惚间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那感觉却在看见陈铬戴着的面具时瞬间消散。世间所有人对他而言,全都跟着面具一般,陈铬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他随意地杨杨手,道:“鱼汤凉了,给他换一碗热的。”

    陈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直接上手拿走那碗鱼汤,觉得它明明就烫得人几乎要皮开肉绽,自己的手却冰冷。

    我的手是冰冷的?哈哈,简直是“小手冰凉”。想到这里,陈铬竟然莫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星阑的望向陈铬,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忍不住问他:“这厅堂中可有何人何事,令你发笑?”

    他的身影,他的眼睛,仿佛都跟陈铬一模一样。

    陈铬不敢作声,垂着脑袋摇头,咬牙紧盯李星阑的双眼,希望他能认出自己,然而他还是没有。

    李星阑叹了口气,心中嘲笑自己异想天开,招手说了句:“算了,把鱼汤放回来,凉的正好喝。”

    异想天开,是因为陈铬失踪后,他看见每一个人,总注意不到他们的样貌,只能看见他们身上与陈铬相同的地方。眼耳口鼻,眉毛头发,甚至于衣服扣子,李星阑三年来一直紧张兮兮,仿佛是个病入膏肓的神经病。

    陈铬粗枝大叶,脑袋里天生就缺了根谈情说爱的筋,哪里感觉的到这些?只认为李星阑在刁难自己,不就是一碗汤么,以前也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

    他只有点点头,装作卑躬屈膝的模样,一直佝偻着背脊,迅速走回李星阑的案几前面。

    丹朱看看李星阑,又看看陈铬,总感觉两人视线一直紧紧纠缠在一起,几乎要擦除一道火花,心想有人敢勾引陈铬的老公?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于是催动赤红的灵气,附着于陈铬手中铜碗内,催发那铜碗爆沸,并向后翻转,准备用热汤将这名神经兮兮的面具男泼个一头一脸。

    哪知陈铬力气奇大,专注于与李星阑对视,根本未曾注意到手中的东西,丹朱纵使咬牙切齿,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终于,陈铬走到李星阑与丹朱并排而坐的案几前,丹朱翻着白眼收回灵力,陈铬却因为心不在焉而未曾收回力气。

    “哗啦——!”

    铜碗带着滚烫的鱼汤,整个向外翻出,浇了丹朱一头一脸,烫得他满脸通红嗷嗷大叫,鲜美的鱼汤流进嘴里,却又隐隐觉得有一丝美味。这老狐狸实则并不怕痛,只是必须装模作样,弄得痛苦与享受纠缠于一处,表情极为古怪。

    陈铬闻到食物香味,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忙不迭给丹朱擦脸。

    抹布拂过与自己毫无二致的脸庞,总觉得万分难受:为什么李星阑,他就是看不出来?

    “无理至极!”

    白衣墨者的队伍中发出不满的声音,粗声粗气,吼道:“这便是咸阳人的待客之道?”这人一个着急上火,摘掉斗笠,显出一张胡子拉碴的红脸。

    不是伏绍元,还能是谁?几年不见,也学会打官腔了。

    想他筋肉臌胀一个胖墩墩的外功大师,穿着一身白衣还要扎腰带,陈铬登时忍不住又要笑出来。

    然而场合严肃,他多少还是要为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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