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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8

    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作者:七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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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到头顶,梳成一个英俊复古的二八分背头,抛出眼刀挑衅,问:“已知桃花四月份会在四川……”

    陈铬正与李星阑额头紧贴,看着他的回忆,整个人神情呆滞。

    冷不防李星阑剧烈地打了个喷嚏,画面便断在了这里。他疑惑地望向李星阑:“你感冒了?他还没说完,四川怎么了?”

    李星阑咳了两声,摇摇头:“他说得废话太多,没什么好看的,之后都是些琐碎的东西。”

    陈铬:“让我看完吧。”

    李星阑呼吸一滞,顺从地伸出手指,点在陈铬太阳穴上,莹蓝的光芒顺着他的指尖,源源不断流入陈铬的脑海,画面再次浮现。

    “明白,我做什么的?有人监视当然能感觉到。”袁加文摇摇手,“哗啦”一声站了起来,迈步跨出,头也不回边走边说:“我相信我的爱人,与我在同一片天空下,饿着肚子!不想理你,吃饭去。”

    袁加文走后不久,李星阑终于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水也烧开了。

    他的身材劲瘦,肩宽、腿长,腰腹肌肉结实有力,是标准的倒三角。经过橘一心的治疗,浑身伤疤全部消失,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身体线条光滑流畅。

    此时赤|裸地站在寒风中,举起一只手擦头发,后背肌肉紧绷,优美如同一只正在舔舐手掌的猎豹。接过秦川递来的衣服,迅速套上,并作了军警式的整理动作,一件普通的墨绿长袍,在他身上变得熨帖笔挺。

    他只是花了几秒钟整理仪容,而后便撸起袖子,倒水、掺冷水,给陷入昏迷的陈铬擦拭身体。

    秦川不解,问:“公子那样厉害,怎么受伤了?”

    李星阑:“只是太累了,我让他好好睡一下。”

    秦川:“听来的人说,新郑战场格外惨烈。”

    李星阑迅速朝天边瞟了一眼,速度快到紧盯着他看的秦川根本就没有发现,继而低头,反问:“世界上哪一天不死人?每个人都会死,时间早晚方式不同,都是殊途同归。出家人都说,世事如梦幻泡影,应寻自然天道即可。”

    秦川莫名其妙,根本不明白李星阑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更不知道“出家人”是什么,只是礼貌性地点头。一面拿着一块块抹布,蘸水、递出,取回,洗净,再蘸水,一丝不苟重复着这机械的动作。

    陈铬起初被袁加文打晕,其实很快就要转醒,只是李星阑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他陷入了一片黑甜,一路奔波也并未转醒。

    李星阑左手拿了个破陶碗,碗内盛满温水,从陈铬的额头上慢慢浇下,右手则握着一块叠成三角状的抹布,给他擦拭脸上的污垢。

    黑红色的血污滑落,露出少年象牙般的皮肤。他的眉睫极黑,嘴唇红润,脸颊尚未完全脱去少年人的稚气,睡梦中神情平和。夕阳的微光洒落,宛如一幅温柔发光的油画。

    粗糙的抹布刮过陈铬的额头,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摩擦造成的红痕。

    秦川准备接过李星阑手中的脏抹布,却发现他罕见地出了神,直愣愣盯着陈铬,那神情仿佛是有些不知所措,便轻声试探着询问:“李先生?”

    李星阑回过神来,将东西递给秦川,屏住呼吸,伸出手掌,五指微曲,越接近陈铬便越发明显地颤抖。终于,在数次平复剧烈的心跳后,将食指的指腹挨到了陈铬的脸颊,被那种柔软的触感惊呆了,触电般迅速将手指收了回来。

    秦川疑惑不解,又不敢多问,只反复将抹布沾湿、拧干,感觉到温度降低,再重复沾水和拧水的动作。

    李星阑垂着双眼,眼角略带桃花,却因为英气的眉峰而丝毫不显风流气,反而端端正正,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他沉默了好一阵,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果断地伸手在陈铬脸上捏了一把,而后自己傻不愣登地笑了起来。

    抹布的尖角划过陈铬的眼窝、鼻翼、耳后,温水的冷暖适度,很快就变得干干净净。

    李星阑吞了口口水,准备给他擦身体。

    秦川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想擦个脸都擦了快半个时辰,擦完身体不得等到明天正午去了?不行啊。于是便自告奋勇,道:“李先生,你定是饿了,先去用膳,这事我来代劳吧?”

    李星阑如蒙大赦,朝他点点头,逃难似的走了出去。

    后半夜,水声泠泠的河边,一颗四季常青的大树下,李星阑与换洗得干干净净的陈铬,又睡在了一同个帐简陋的篷里。

    没有陈铬盯着他,李星阑吃完晚饭,简单和韩原说了几句,其余的便交给韩樘、张良,以及其余那些乱七八糟他也记不清名字的人,甩手什么也不管,径直回到自己的帐篷。

    掀开数块破布搭起的帘子,帐篷里已经架起了一堆柴火,烧得暖洋洋的。躺着的陈铬睡颜依旧平和,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新衣,袖口略短,看样子是汴阳君给韩樘准备的。

    秦川跪坐在一旁,正在将陈铬身上戴着所有东西清理出来,并一一摆好。

    巴掌大小的金属方盒,里面装了一支项链口琴。一把小弩,是陈铬出发那天,李弘在井陉矿场外所赠。一个羊皮卷卷成的小筒,凹槽内铭刻着李家的符文。

    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比如用细麻绳串起来的茱萸果干,象牙的边角料,一颗扣子……陈铬看起来粗枝大叶,却像个仓鼠似的,所有带着点回忆的东西,全都舍不得扔掉。

    当然,或许只是放在身上就忘记扔了。李星阑想着,没意识到自己笑了起来。

    他走过去,让秦川自己去休息,便跪坐在他刚才所在的地方,背挺得笔直。借着柴火发出的微光,仔仔细细打量陈铬,替他掖好被角。

    秦川将柴火拨了拨,被飞起的烟尘呛得忍不住咳了一声:“咳。”咳罢立即捂嘴,偷偷打量李星阑,满心以为他会因为受到打搅而不悦。

    不料李星阑的表情却完全没变。这少年平日里沉默寡言,这夜里不知吃错了什么,见觉得李星阑比起白天来,格外地温柔,便鼓起勇气对他说:“李先生,我父亲……时常打骂我和我娘,最后将她活活打死。他成日里尽带着我一起,做些违背良心的勾当。我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实在是……没办法不恨他。”

    李星阑头也不抬,说:“问心无愧就行了,对我说有什么用?”

    秦川愣了愣,打了个招呼,轻手轻脚离开。

    李星阑忽然说了句:“抱歉,那天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些别的,跟你没关系。”

    秦川:“不不,没有。我确实,太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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