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为牛 作者:佣肖

    第五章 灵魂变化 紫府乾坤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孟雄飞踏着夕阳的余晖离去，回到葬马山时已是日没黄昏。

    葬马山即是他目下与马韬所居的那座山，这却是中秋之后他某日戏言为这座山所取的名字。他从小语文不好，肚中没什么文采、墨水，只因马韬埋尸于此，所以便取了这直白名字。而马韬听后也并没有提出抗议，只任他戏言胡闹，这山的名字便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上得山腰，但见得马韬已然现形，正站在一悬崖处眺望着天边太阳落山后那还未逝尽的一抹红晕。察觉到身后孟雄飞的气息，他转过身来含笑道：“二弟，你回来了！”

    二人在中秋那晚，已是正式结拜为异姓兄弟。马韬从“贤弟”改称了“二弟”，称呼上亲近了许多。虽都是“弟”，但“贤弟”多还是有些客气尊称的意思。而客气，则往往都代表着距离。

    “嗯！”孟雄飞咧嘴一笑，走到马韬身前立定。经过多日的练习，他这一张牛脸上也总算是能勉强做到一些人类的表情了。

    “二弟，我想到个方法可以让你练枪！”马韬忽然道。

    “什么方法？”孟雄飞有些激动兼疑惑地问，他可实在想不出来在自己的两只前蹄变成手之前，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抓枪。

    “这方法其实说不上真正解决问题，我也没法让你现在就化形变**。”马韬先叹了句，接道：“我的方法是让你的魂魄练枪，魂魄总不会受身体的限制。”

    说罢稍顿，他又问道：“对了，二弟，你死后投胎重生成牛，却不知魂魄本身是否还是人？”

    “这个，应该还是吧！”孟雄飞这刻忽然有些不敢肯定了，尽管他一直坚信、宣称自己身体是牛灵魂是人。但这个依据不过是他还保留了人的意识、知识、经历、记忆等等，灵魂的本身形态究竟是否还是人，他这可还真不好说了。

    马韬笑言安慰道：“其实不是也没关系。灵魂本身就是虚体。是纯灵力地凝聚。只要你灵力够强。自然可以千变万化。”

    他说罢。作示范地摇身一变。瞬即变化成了孟雄飞地牛身模样。除了是鬼体外。他变外地这只牛看上去与孟雄飞并无二致。无论体态、样子还是皮毛。全部都是一模一样。

    “靠。这简直是七十二变了！”孟雄飞看着马韬变化地自己。不由目瞪口呆、心中大惊。暗里惊呼了一句。他以前可从来不知马韬还有这般本事。也没听他说过更没见他使过。

    不过他心中虽惊为“七十二变”。但也心知两者是有本质区别地。传说中地“七十二变”是身体外貌地变化。马韬这则是灵魂地变化。灵魂是虚体。自然更易生变化。难度系数比身体地变化要小许多。

    马韬示范了一下。接着便又变化回自己本来模样。然后说道：“二弟。以你如今地灵力强度。也应可施展出变化了。虽未必能持久。但用来变化**练习几遍枪法应该还是没问题地。而且施展变化。还可同样锻炼你地灵力。乃是一举双得之法。”

    孟雄飞点了点头。道：“大哥这方法确是不错！”接着。便请马韬详细解说。

    一番详细解说后，马韬留下了孟雄飞独自一个去试验。为免打扰，他今晚也没有为孟雄飞演练枪法，独自远远地去另一处练了遍后，便到地底阴**去吸收炼化阴煞之气去了。

    孟雄飞在马韬离去后，便跪卧下来开始闭目内视。他如今已能做到了返照内视，只是只以内视之法照看过自己身体、骨骼、内脏以及真气、经脉等情况，却是并不曾照见过自己的灵魂。

    内视之法并不是以眼睛返照来看自己体内情况，而是要用灵力来“看”，这是一种精神力的扫描视察。孟雄飞现在就能做到返照内视，却还是多亏了这些日来的灵力锻炼。否则，单以他“森罗万象诀”的修行进度来言，现今还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按马韬所言，人之灵魂存于脑内泥丸宫中。

    “头有九宫，上应九天，中间一宫，谓之泥丸”，这是自古医家与道家的叫法，道家还又有灵台、紫府、天脑、黄庭、昆仑、天谷、识海、上丹田等多种名称，佛家则只称作灵台或识海。按孟雄飞理解，这就是灵魂存在的精神空间。不过这名儿太直白了，不太好听，他也选了个道家术语来叫，就叫灵台紫府，他记得好多小说里都是用这名字的。

    泥丸宫的位置在头顶百会**之下，双眉之间，印堂之后深处，基本上也就是在头的正中处。这东西跟人体的经脉、**位一样，都是介于虚实之间的存在。如果你把人解剖了来看，你是找不到这类东西的确实存在的，但你如果说不存在，它却又对人体产生着极大的作用。

    现代的西医，就一直以解剖学的科学观点，来宣称中医的那套所谓经脉是不存在的。但他们却又没法以科学来解释中医的针灸**位治疗之术，还有切脉等查探病情之法。所以他们的宣称显得很无力，反正是个中国人就基本是不信的。

    不过关于泥丸，西医却也是承认的，因为他们解剖大脑发现真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他们称之为松果体，是人类与动物退化的第三只眼。虽然是同一部位，不同的称呼，但实际上两者的释义上还是有本质的不同。尤其在佛、道两家的修炼体系上，泥丸并不等同于松果体，它不是大脑解剖后暴露的那么一点小东西的存在，它的范围更广。甚至容纳乾坤，因为这是灵魂的依存处，在别称上有以府、庭、海称之，可见其广。

    灵台与经脉、丹田一样，在肉眼上是看不见的，需以灵力、法眼方能探查见之。孟雄飞闭目内视，灵力聚于颅内。灵力凝集汇聚，察探之力再升一层，慢慢撇去了血肉等实物的存在，但见得颅内正中白茫茫一团，似一团雾气所聚，内里看不真切。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团雾气就是灵力来源之处，但灵力却难于回溯，不知里面究竟，似乎只能在外面环聚游离。他调集所有的灵力聚于一点，然后向着白雾慢慢刺探过去，看似接触到了白雾，却仍觉距离颇远，不断深入，却仍觉如此。只见雾气不断往后飞退，似乎无底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后，似只短短一瞬，又似乎千万年般长久，感觉到耳畔仿佛轰然一声，他灵力似是穿越了时空般，紧接着便进入了一片广阔无垠的天地中。他灵力分散探查，只觉这天地无边无际，没有尽头一般，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所见唯只白茫茫一片。

    忽然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亲切召唤，四散的灵力不由自主地倏地一下便全部汇聚到一起，然后又觉轰然一声，他张开了眼。不错，他确是张了眼。他意识本是附于灵力之上，没有任何形态的存在，但此刻却是感觉到张开了眼。

    睁眼一瞧，他发现自己已有了形体，而且有手有脚，再一摸头，没角没牛头，竟是变回了人。这一发现，不禁让他欣喜若狂。他简直就要喜极而泣、热泪盈眶了，不过他此时只是灵魂，并无眼泪。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笑声震荡着这方乾坤天地，有若洪钟大吕，悠然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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