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 作者:不说谎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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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啦小懒虫。”之后我们就下楼。老板娘煮的面很好吃,散发着田园的清香,这纯粹的味道似乎把我带回了大一大二的时候,我和澈南单纯而热烈的恋爱时光。吃完早餐一般都会去雪地里荡两圈,也可能跟老板娘唠嗑。懒得出游的时候,就在房间里看书复习考研,正如大一大二时所想的一样,未来看似是一片光明。
这样的幸福好像命运赠予我们的一场盛大的礼宴,以弥补前段时间的荒诞闹剧。可是“胜地不常,盛筵难再”,我们总该相信“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说实话,北方的三月是比二月稍冷一些的,因为三月冰雪消融,仿佛香消玉碎的冰霜美人还要冷酷无情地带走大地少得可怜的热量。不知道是触情生情还是恰好哀景哀情,总之今年三月的哈尔滨令我寒颤。
正如谢思蓓短信中说的一样,她来找我们了。
事实是,澈南把那张电话卡扔掉后,第二天就去补办了一张新卡。
她把澈南拉到屋外去,然后关上门,把我一个人关在里边。我把耳朵贴到门背上,明明什么都听不到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一动不动地听。我也不知道我想听到什么,也许是他对她说我不爱你,也许是她对他说分手,也许是他对她说你走吧,也许……也许我什么都不想听到,只是想确定他还在门外,他没有离开。
五分钟,仅仅五分钟,仅仅跟她聊了五分钟,澈南就走进来对我说:“我们回去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回哪去?”
“回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
我可笑地看着他,身体重心不稳地往后踉跄了几步,坐在床上,“你把我当什么了?这地方,你说来就来,你说走就走,我还得死乞白赖地跟着是吗,凭什么?!”
他走过来想拉起我,被我一手甩开。
“小北,听话。”他看着我。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我听你的话听了两年多了,你听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力气跟他硬碰硬地吵架了,我的语气跟随着我的心变得凄哀起来,“……留下来,不要跟她走。”
“小北,马上就要开学了,你不读书了,不考研了?”
“我是因为你说你要考,我才想要去考研的!可是你呢,你真正在乎过我想要什么吗?”我没有看他的眼睛,因为我怕他看到我脆弱的眼光,我更怕我看到他的瞳孔里映着的是屋外那个女孩的身影。
“如果我不在乎,我现在一定不会回屋找你,我大可以马上走!但是……”
“但是你听了她的话,决定离开这里。”我打断他,“我不需要这样似有似无的在乎。澈南,我爱你比你爱我多,这点你不要否认。我把百分之百的爱都给你,你……你就算给了我百分之九十九,也一定会有百分之一是给她的——而且,”我自嘲地笑了,“我知道我不会值百分之九十九那么多。”
他沉默了很久,才在我身边坐下,伸手过来摸着我的头,说:“乖,只要你肯回去,百分之五百都给你。”
我歪过头躲过他的手,站起身来,默默地收拾东西,背对着他,好似自说自话道:“百分之五百?百分之五十你都做不到……”
背后是一片沉默,我料到了的,澈南,我也没有想要你的回答,有的人就是擅长说假大空的甜言蜜语,有的人就是喜欢被甜言蜜语套进去。我们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是,我认栽,澈南,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得到你百分之百的爱,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我依旧愿意听你的话。我记得你说,你喜欢听话的我,那么我听你的话回学校,你是不是可以分多一点爱给我呢。我不奢求百分之百,只要多一点点,再多一点点。
“哥。”走出房间,谢思蓓叫住了我,她递给我一个包裹,“这是我回来的时候,妈妈特别嘱咐我给你的,姑嫂饼,她说你喜欢吃。”
我接过,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亏欠和愤恨融成一种化不开的情绪。
她倒来劲了,滔滔不绝道:“这是你们杭州乌镇的特产吧,我在家也吃过几块,确实好吃。唉,可惜我没有从小吃到大的福气——哥,你真幸福啊。”
是!我真幸福!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强调我欠你吧!这是我此时的内心想法,当然,它也只是个内心想法,成不了口中话。生在江南水乡的温润天性和兄妹之间何必撕破脸皮的条条框框时刻提醒着我不能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口无遮拦。
只是自己憋着,难受的也只有自己。心中的淤血哪个外人看得见?即使是我对他掏心掏肺的澈南,他也可以视而不见呢。
也许是看不下去这样的尴尬气氛,澈南用原本揽着我的手推了推谢思蓓,说:“思蓓,走吧。”
听到他这么亲密温柔地叫她,我难受得像在苦海里倒入苦茶然后用旺火把它们熬成冒黑泡的汤。可我不能表现出来,是,是我欠她的,怎么说都是我理亏——她先跟他在一起的,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她因为我从小被妈妈扔在哈尔滨,不能冠以父亲的姓氏……是我对不起她,可是关澈南什么事?厉害,东北的女孩真的厉害,就算是报仇也要卯足了劲,直击要害。
而我,却也那么束手就擒、任她宰割。那怎么办呢?央澈南这个人,你让我推,推不开;让我拉,拉不回;让我放,放不下;让我拿,他心里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我更加拿不起。
山间,野生的风呲啦啦地吼着,灌进眼里就要把眼角撕裂。我如同他脚下的雪,被他厚重的雪地靴给狠狠地轧着,从松软到坚硬,但是最终的最终,等待我的无非只是融化成水,终结生命,死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无力回天。
接着,我们上火车了。澈南原本揽着我的手放下了。
我们坐的是绿皮火车,两张硬质沙发相对,中间有一个小方桌。我和澈南坐一边,谢思蓓和一个陌生的大哥坐另一边。
火车缓缓开动,汽笛声“呜呜”地飘啊飘啊,像去找谁作了伴,而我呢,即使坐在澈南身边,也感觉孑然一身。望向窗外,被皑皑的白雪簇拥着的这座小村庄正与我渐行渐远——正如那些甜蜜回忆。山腰上的那处人家炊烟袅袅,门前有孩童打着雪仗快乐地奔跑。
未来的一切都又是未知数了,我要怎么面对这些未知数,要解开它们吗?解开它们,其实就等于认清现实。可是,我可不可以一直生活在梦幻中,不要醒来。人总是矛盾的,每次看见澈南和谢思蓓有一丁点儿联系,我都想跟澈南一刀两断,做个了结,大不了心痛个三年五载;可是无数美好的回忆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又犹豫不决地浸泡在其中,直至缺氧,失去判断力。
“呕——”夹杂着恶臭味的秽渍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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