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作羹汤 作者:青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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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走上一段路,就委屈你们在我这里吃一顿了。随我进屋去吧,里面凉快些,喝点甜汤润润喉,咱们再吃饭。”
殷佑微和殷俊便跟着她进了厅中去。
下人搬了一只冰盆在一边放着,又端上来三碗银耳绿豆汤。
孟红芙和殷俊聊着生意上的事,殷佑微一边听着,一边悄悄观察着这座宅子。
屋内的陈设精致大方,来往的下人有条不紊,可见主人把家打理得不错。又想到这位孟小姐今年不过双十,手下便能稳稳当当地掌着八家大商铺,不由叹一声厉害。
如今又见她模样讨喜,殷佑微心中便也认可了这位嫂嫂。
趁着殷俊和孟红芙说话的间隙,殷佑微喝了口汤,道:“这汤味道不错。”
“是吧。”孟红芙笑盈盈地说,“我就喜欢在夏天喝这个,解暑。若是放井中冰镇一会儿,滋味更好。”
殷佑微道:“那可真好,本来全家就我一个人最喜欢喝这种清甜清甜的东西,等孟姐姐嫁过来了,就有人陪我了。”
殷俊咳了两声。
孟红芙抿着嘴笑,倒不见多么羞怯的样子。她慢慢地搅着汤水,问道:“妹妹今年多大了?”
“十五。”
“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呢。”
殷佑微还未答话,殷俊便插了嘴:“哎哎哎,你可千万别想着给我三妹介绍男人啊,她才这么点大,哪能就这么嫁了人去。不仅是我,便是我爹我娘我大哥也不会答应的。”
孟红芙道:“谁说我要介绍男人了,我不过就顺口一说罢了。难道及笄说亲的人家不是多数吗?我若不是一个人忙着在生意场上转,也早就嫁了。”
“我殷家的姑娘还怕没人娶吗?”殷俊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银耳绿豆汤,“就算没人娶,我们也可以养她一辈子。”
“二哥——”殷佑微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孟红芙看了一眼殷俊,扯开话题:“之前我约殷公子来,殷公子也没说要带个妹妹。如果我没记错,殷妹妹不应该在京城待着吗,怎么到了江州去?”
殷佑微道:“京城的夏天太燥了,还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飞粉,弄得我身上不舒服。爹娘寻思着二哥如今已在江州立稳了脚跟,不如就把我送到江州去待一阵子,好过在京城受罪。”
“江州的天气也未必比京城好多少呢。”
“二哥信里也说了,江州的夏天偏湿热,恐怕也不适合我。不过我自己也想到江州去玩一玩,爹娘就还是送我去了。”
“伯父伯母没有来吗?”
殷佑微的目光闪了闪:“没有,他们在京城很忙,大哥也要帮着打理的。但我这么大个人了,到江州去找二哥也没什么。”
“女孩子还是要注意安全的。”孟红芙似笑非笑瞅了殷俊一眼,“你二哥还把你当娃娃看呢。十五岁的姑娘还想藏着掖着。”
殷俊:“……”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孟红芙朝婢女招了招手,“叫厨房上菜吧。”
“是,小姐。”
“殷妹妹从京城来,还吃得惯这江淮菜吗?”
“吃得惯呀。”
“那便好。”
一道道菜端上桌来,光看那颜色就很赏心悦目。
“咦,八宝豆腐。”殷佑微忍不住小声道。
“殷妹妹喜欢吃?
“年前在京城吃到过,觉得好吃,又听说江淮这边的更正宗,所以就记住了。”
殷俊诧异道:“我倒不知你喜欢吃这个,你昨天若是和我说,我就带你去酒楼吃了。”
殷佑微笑了笑:“我不是没想起来嘛。再说,今天不就吃到了么。”
“既然喜欢,那便多吃一些。”孟红芙将羹碗朝她面前推了推。
殷佑微含着一口八宝豆腐,忽而就想起前不久的场景。
——他很不文雅地叼着勺子,咽下她递过去的那勺羹,吊儿郎当地点评:“还不错吧,不过你没吃过更好吃的。”
如今她吃到了更好吃的八宝豆腐,可是他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情就不由低落了下去。
但她掩饰得很好,孟红芙和殷俊都没有发觉她的异常,一顿饭愉快地结束了。
夏天天暗得晚,从厅里出去时天还有些亮着。
孟红芙带着殷俊去看新进的玉器了,走前安排了两个丫头带着殷佑微逛院子。
两个丫头的性格很互补,一个话少但细心,会提醒殷佑微脚下的石楞子,一个话多而活泼,会叽叽喳喳地和她介绍孟府的景致。
殷佑微问:“你家小姐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家业,一定很累吧?”
“当然累啦。”话多的那个嘻嘻笑道,“但我家小姐就是很厉害,那些男人都不敢欺负她呢。”
“我听说孟夫人逝世得早?”
“是的。不过具体的奴婢也不太清楚,那时候奴婢还没进孟府呢。”
“你什么时候进的?”
“三年前,小姐十七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孟老爷刚去世两年,小姐就已经是淮州城有名的女商了呢。”
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没了爹啊。殷佑微心中暗想,若是遭遇这种情况的是自己,又能不能撑起这份家业呢?
话少的那个忽而蹙了眉头,脚下步子一顿。
殷佑微察觉不对,转头问她:“你怎么了?”
她脸色有些发白,捂着肚子道:“殷小姐……奴婢……”
“身体不舒服吗?”殷佑微道,“那你先回去吧,这里还有人陪着呢。”
“多谢殷小姐。”她连忙朝她躬身,又对话多的那个道,“你好生看顾着,不要出了差错。”
话多的那个脆生生应了。
两个人便继续往前走。
天渐渐地暗了下去,殷佑微一边打听着这孟府的细节,一边不知不觉快把宅子逛完了。
走着走着,殷佑微无意中一望,瞧见不远处有个被绿竹丛掩盖的门洞,不由走过去看了看。
门洞上方用隶书刻着三个字:一脉香。
“这里面是什么呀?”她好奇地探了探脑袋。
那婢女赶忙跟过来道:“殷小姐怎地走到这里来了。不过是一个放杂物的小院子,积了很多灰,还是不要进去了。”
“是么。”她又瞥了一眼。
那小庭院里生着乱草,厢房门紧闭着,角落放着个大水缸,破了一角,依稀看得见里面半缸死水和零落萎顿的莲花瓣。
一看就是荒废已久没什么人打理的模样。
婢女还在催促:“天要黑啦,奴婢没有带灯。殷小姐咱们再不走就要看不清路了。”
“哦。”她提了提裙角,和婢女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走远后,一脉香的厢房中有昏暗的烛光亮起,那窗户纸在风中微微抖着,发出簌簌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私以为男主的情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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