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碑 作者:魏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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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盘上,许久后抬起。没有同杂货店里他拥抱哭泣的女人道别,发动了车子,往回走,穿过街道,让过许多老人小孩,一直走,走上了那条太破烂,他的车技开不过的路。
“不要!”李雨芯终究是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泪眼,却不知他能不能看到自己眼中的不愿,哀求。
“你太好,我怕我会爱上你,更怕我不能爱上你。”车子还在前进,路太烂,走得太慢。
他模糊的眼中在闪躲,李雨芯知道他在闪躲自己的双眼。这就足够了,足够她拥有莫大的勇气,足够她雄心勃勃的计划撬开他紧锁的心门。
“一边玩去,你那点技术,唬谁呢?”李雨芯推搡他,他就任由李雨芯推搡,摇摇晃晃,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得意笑起来的李雨芯,车子停在路中,挡住了前方来车的路,喇叭按得嘟嘟响,甚至有人走来敲响车门。他入了魂,呆呆的看着坏笑的李雨芯。许久,苦笑着,摇头低下去。打开车门下了车,拉住喝骂来人的双手,点头哈腰,陪笑着连连说“我老婆要生了,这路太烂,怕她受不起颠簸,才停下来休息片刻,这就走,这就走。”
那人疑惑的看了车里得意微笑的李雨芯一眼,又看了看车头标志,疑惑着走开。他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坐上。李雨芯很开心,挪到驾驶位,调转车头回家。她惊喜,原来他是个这样的男人。他固执,霸道,但原来受不了撒娇,他真像是个慈爱的爸爸!李雨芯不禁坏坏想着,嘴角漏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宽大的沙发里,他窝着抽烟,李雨芯心中许多疑问,但知道他不会回答,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将笔记本与钢笔塞在他怀中。他果然放掉了手中的烟,翻开了笔记本。认真的思索着。
十月七号周日小雨
错过了六月酷热的风,我才知道十月那条河看起来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只是,它来年,还要在春天里盛开满满的桃花,我或许将想不起来去看到了吧!
“你这算什么?”李雨芯在沙发里坐得笔直,指着他的鼻尖。
可他合上了笔记本,就再也不翻开,不写今日见到的那个女人,不写他心中一定难忘的关于那条河的回忆,只浅尝辄止的感叹一句。李雨芯很失望,所以要像个撒娇的女儿。
他果然是无法反抗的,只好陪笑抓住她的手指说“就算是诗人写上一首短诗也需要灵感,我又不是大文豪,哪能想写什么就写得了!”李雨芯不管,钻进他怀中,折腾他,他只好逃,慌不择路的逃,一不小心头就撞在了大卧室的门柱上。他本可以冲进去的,却又像惧怕一样急回头。才让他的额头撞在了门柱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一个通红的包。
“以后不许胡闹!”他揉着额头的包,不让李雨芯替他擦药,他说“做人哪能那么娇贵,是药三分毒。擦皮上也毒。”
李雨芯好笑,看着他额头上的包,看他像极了马戏团里的小丑。丑得她都看不下去了,还是忍不住微笑着深深看。
“明天不知道怎么去上课!我的形象啊!”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光着脚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李雨芯耸肩,舒适得意的瘫倒在沙发里,早知道他早忘了自己是他的饲养员。
☆、第 9 章
那小雨,下完了整个国庆节。
大约他早晨起床的时候,站在窗口看窗外的荒山,荒山上升起的朝阳,就像他头顶还在通红的包。操场上还残存有许多的烂泥,他没有换上行头,抱起篮球。起床的时候,直接就穿好了黑色西装。
李雨芯想他可以穿的随便一点,没有哪个老师会穿得像他这般正式,也没有哪个老师像他这般,上课时间永远只穿一套衣服。
他只是笑,偶尔会得意微笑回答“男人的衣服,只要合身,只要不破了,就可以一直穿。没有那么多讲究。”可他分明穿得那么用心,那么仔细到每一个角落里。那分明是从一开始他就想好的自己的样子,只想永远是这样子,不要改变,又与几套衣服有什么关系呢!他自己是这样,又希望自己有许多许多各种颜色,各种风格的衣服,不在乎谁付钱的催促自己没事网购。
这太矛盾了,莫不是他心中,男人就该是那样普普通通的,而身旁的女人就该永远像开心骄傲的公主?可他分明在这城镇里,一点也不普通,即使自己在他身旁是个可以肆无忌惮霸道的公主,在他心中却永远只是隔着一道门,看不到门里的可怜女人。
他抱起茶几上用心批改完的作业本,对懒在被窝里里的李雨芯喊了一句“我煮了蛋,起床的时候记得吃。”急急的出了房门。
李雨芯满意的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一会,睡醒了他就回来了,会叫醒自己起来吃早餐或者吃午餐。生活这样真的太惬意,就算是俩个人的世界中,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与他这样一起躲在一个没人知道的角落里。这没什么不好,他开始对自己,像对他记忆中的生命放不下的那个女人,这没什么不好。他说害怕爱上自己,更害怕不能爱上自己。那终究是希望,也会爱上自己的吧!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算相识不过一个月,可他看光了自己的身体,应该对自己负责的吧!
李雨芯像只慵懒的猫,得意幸福的在半梦半醒之间,吧唧着嘴。国庆节过完的这个早晨,阳光穿过厚重的窗帘照在脸上很温暖。
她突然想起,他额头上有个通红的包,睡了一觉醒来后不知道有没有消肿。那会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帅气,很不好。李雨芯匆忙从被窝里爬起来,房门已经重重锁上。她想再慵懒的躲进被子里,又忍住,起身穿好了衣服,吃了锅里热乎乎的蛋,往他的教室走去。
他应该才到,所以引起的欢乐气氛还很热烈。
“老师,你是不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做噩梦了一直在用额头撞墙?”那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他们上课的时候是一问一答的师生,课余的时候更像是能从容相对的朋友,那学生不仅有他希望的好成绩,连他身上的平静都尽数学了去。
“我觉得,老师肯定是o型血,所以蚊子都想吸老师的血,趴在额头上就不想走了,吸了一晚上,或者一个国庆节才长出个包来。”
“呐!就是你小子,其他人安静一会儿。你来给大家解释解释一下o型血!”他抬手压下教室里的欢笑,脚上皮鞋踩的啪啪响,迅速的走到那个说话的学生面前,一本正经严肃的问。
“我不知道!”那学生回答很干脆,很丧气,脸上通红起来,整个脑袋就像他额头通红的包。
“切……”教室里安静中期待答案的其他同学异口同声。近百人,整齐划一的一个字,回荡在朗朗读书声的教学楼中。那学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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