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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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她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可是只能看见护栏边的树影。
她喊了很多声,终于从渔船的船舱里走出来一个人。
“喊什么呢?小姑娘。”
倪南音跳上了木头做的跳板,忽然泪如雨下,央求道:“报警,报警,快报警,求你了。”
这时,从台阶上冲下来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吼:“别多管闲事啊!妈的,小心,老子哪天晚上过来烧了你的破船。”
“开船,开船。”渔船老板一把把她拉上了船,赶紧回头喊。
船发动了。
那两个男人冲下台阶的时候,船已经驶离了岸边。
这条船上住着五口之家,一对儿老夫妻和一对儿小夫妻,带着一个三岁懵懂天真又可爱的孩子。
他们都是好人,却不敢招惹那些人,把船开到了江中央,这才报了警。
警察到了以后,他们又把倪南音送回了岸边。
倪南音要给他们报酬,他们死活不要。
这个时候,岸边除了不知是谁的血迹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倪南音被带回了派出所,又被送回了家。
她追着送她回家的警察问:“这算不算失踪,或者绑架?”
警察叹了口气,很好笑地说:“小姑娘,失踪要二十四小时,我们才会立案。而且,更不可能是绑架了。这就是一起简单的小流氓打架斗殴事件,那些小流氓打完了架,怕被警察抓住,当然要躲起来了。过几天,等风声过去,一个一个又该跳出来,危害社会了。你一个小姑娘,不要不学好,和那些人呆在一起,看看今天多危险。”
老倪来开门。
警察又斥责老倪:“女儿要好好管管了,还没十八岁,怎么好天天和些流氓混在一起的。不听话,就使劲儿打,你们家长要是能把孩子管好了,就不用我们警察出手了。”
老倪都听懵了。
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说好了今天要庆祝的啊,他不到八点就做好了饭菜,一直等到现在,十二点多了,女儿被警察送了回来。
警察走后,他冷着脸,想问的还没有问出口,他的女儿眼泪汪汪地说:“爸爸,林三籁不见了。”
老倪愣了一下,上一回见她哭,还是她母亲过世的时候。
——
这可能是女人的知觉。
倪南音真的觉得林三籁不见了。
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就连四人打牌小组的手机,也都在关机的状态。
她出不了门,脚踝肿成了馒头。
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想一想,有些事情真的是一念之间,如果,那天她也邀请了四人打牌小组的话,她和林三籁的告别,或许会晚上很多天。
至少会和她想象中的告别是一个样,她去上大学了,他们分别了。
而不是,那个人忽然就不知所踪。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
还有,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他要回去究竟是回到什么地方去。
五天后,为了让自己死心的倪南音一歪一扭地出了门,打车到了工地。
工地已经收工了。
又去了公司。
那片废墟中的小楼,也成了废墟。
五天,整个世界都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
又过了两天,倪南音收到了一样东西,用的是同城快递,寄件人的姓名是陈秋。打开快递的包裹,那是一套被踩坏了一角的水钻头面。
倪南音看着那套水钻头面愣了很久,再打陈秋的手机,居然通了。
陈秋说:“小六啊,我想着这肯定是赖哥给你买的,就给你送过来了。”
“他人呢?”
陈秋支吾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啊!”
“那工资呢?”
“小六啊,范经理去首都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陈秋的声音很为难,她叹了口气,说:“那就这样吧!”
倪南音挂了线,像个不会动的木偶似的,盯着那副头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倪怕她犯傻,劝她:“你林叔叔的儿子应该没事的,这叫吉人自有天相。”
倪南音冷着脸讲:“我又不是担心他,他们还欠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呢!”
老倪一噎,不说话了。
兜里就揣了三千多块钱,加上林三籁钱包里的一千多块,连五千都不到。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学费却差了一大半,倪南音辗转了几夜,终于打定了主意。
她提前报到时间两天到了学校,又辗转找到了相关的老师表明自己要改专业。
“老师,我想学京剧。老师你相信我,我从小就开始练基本功,能唱、能念、能做、能打,老师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考考我。老师,求你了,给我个机会吧。”她信誓旦旦地说。
不想都知道,改专业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呢!
尤其是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专业。
还有这里的学生,能到这里的,哪个没有戏曲的功底呢!甚至还有一些,早就小有名气。
可倪南音打听过了,她对症下药,找到的是在京剧方面颇有建树的老师程思安。
他是今年的京剧系主任。
倪南音胡搅蛮缠,缠了程思安三天,终于缠的他肯给她一次机会了。
倪南音特别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盘算了很久,京剧和黄梅戏当然是不一样的,京剧唱起来是啊呀呀呀,黄梅戏唱起来却是咿咿呀呀。
她的京白肯定不行的,唱念做打,“唱念”处于劣势,那就只能从“做打”上下功夫。
尤其是打。
她的腰功柔,跷功也算稳健。
把自己的东西安排好了,和宿舍里的同学都还来不及熟识,她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的网吧里面整整待了三天,翻来覆去地看一些名家的京剧选段。
程老师也没说是随机命题,还是她自己选唱段,她心里头没底,却一刻都不敢放松。
自己选了个《扈家庄》,作为表演曲目。
这个戏又叫《扈三娘》,取材于《水浒传》,武旦为主。
她选了迎敌那一段。
这其实是个唱念做打具重的戏,倪南音的唱念不行,主攻做打。
一招一式,举手投足,哪怕一个凝眉的动作,都没有放过。
她想打的好看,念白就不求专业了,最好能抓住一点点的韵味。
可就是这一点点,特别的难抓。
一个“啊”的腔调,她喊了两天,嗓子都快哑了,觉得还是没有抓住神|韵。
她不敢再练了,唯恐真的哑了嗓子,心想着就这样吧。
机会只有一次,最坏的结果就是退学了。
开学的一个星期之后,倪南音按照和程老师约好的时间,到了形体教室。
一推开门,形体教室里坐着四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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