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复仇记 作者:花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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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的神情。
小童看她妆容精致,却掩盖不了憔悴的脸色,便昂了头,雄赳赳的走到卿怜跟前,道:“这位可是天香楼的卿怜姑娘?”
卿怜点头:“正是。不知简公子在何处?”
别人称何简为何公子,何简也乐得听别人叫他公子,觉得比什么少爷的有品位多了。
单单这位卿怜姑娘仗着自己的头牌名号,便十分地不想同别人一样,自己苦思冥想想出了一个与众不同又能和了何简心意的称呼:简公子。——既亲切又别致。
何简却是再也不想见她了。
小童眨眨眼:“我们这里只有何公子,不知姑娘你找的是哪个简公子?”
卿怜的眼里满是希望:“正是你口中的何公子。请他见一见我。”言语中满是恳切之意,同她头牌的身份异常不符。
“哦?何公子嘛——”卿怜此时看着小童,如看神佛。
小童把头一偏,眼神不屑:“他不想见你。”
卿怜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你说什么?”
小童无所顾忌,把头低下,居高临下的俯瞰卿怜,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他不想见你。”
“啪——”一声巴掌声响在前厅,小童白净的左脸上顿时浮上了巴掌印,红红的,很渗人。
小童自跟何简以来便没有受过这般打,当场就要发作,心思一转,却生生的压下了。
她低着头沉思的一会儿,反倒挂上了笑:“姑娘是天香楼的头牌,多少达官贵人是您的后台。刚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怎么样,手没打疼吧?”
真情实意,嘴角带笑。
饶是卿怜这等烟花风月女子也惊住了,她从未见过变脸比小童还快的人。
但她也不愿同一个下人多做纠缠,直了身子道:“让何公子来见我。”
这回她老老实实的称何公子了。
小童弓着身很是听话的去请何公子了。半晌,却只带了一个小瓷瓶回来,小瓷瓶通体皆白,拇指大小。小童递给卿怜:“公子现在没空,他让您先回天香楼去,吃了这个,今夜他自会去天香楼好好疼您。”
卿怜管见种种巧言令色趋炎附势的奴才,却从未有一个人像小童这样,令她害怕。她接了药,匆匆去了。
同小童擦身而过。
剩下小童一个人笑,笑得真情实意,令人脊背发寒。
第二天,整个丰州府都知晓,天香楼的头牌卿怜姑娘,毁容了。
何简是在街上闲逛时听到的消息,立马飞似的奔回何府,他本想这回绝饶不了小童,定要打她个半残方解心头之恨。
小童跪在前厅,也不言语。她一向如此,平时见风使舵一脸媚笑,到何简真正动怒的时候,她却臭着一张脸,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上几分。
一鞭子下去,何简却是再也打不下去第二鞭子了。
惩治一顿的念头皆化作满腔欲‘火,脱去床上惩治一番罢了。
对此,何简万般无奈,只好唱段戏文:“真是撞上五百年前风流冤孽债!”
何简越无奈,小童越张狂。渐渐的,何简也发现小童可能没有他想像中的简单了。
她的来历,定有问题。
何简父母双亡,且又是家中独子,窥探何家基业的人不知几何,再加之他父母身份大为不同,多方势力交融下,小童另有身份,何简也不觉得奇怪。
令他接受不了的是,小童似乎对那边格外的忠心,任是自己纵容也好,溺爱也好,打骂恐吓也好,小童就是一副油也不进,盐也不进的表情。令何简异常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何简恨透了小童,却也爱死了她。
何简决定带着小童去夏京赶考,一切,终将在夏京了结。
何简猜测的小童身世,也对,却也不对。
小童确实是那有特殊癖好的富贵人家养的娈童,也确实逃了出来,只是第一个收留她的人,不是何简。
同何简的相遇,不过是一场算计。
一场名副其实的美人计。
俞家倒台,小童本可逃离灾祸,她却没有,飞蛾扑火般的,进了监牢。
何简去求徐三娘放过小童,却也不介意小童受到应有惩罚。
在某些方面,她确实太坏了,比如抓住何简的心,让他再也放不下。
太坏了。
再次见到小童,她依旧一身媚骨,一脸媚笑。
这么多年,只有在何简生气时,她才会恢复初见时的样子,清清冷冷,不言亦不语,只用一双大大的眼睛说话。
也许,那才是真实的她。
何简带着小童远走夏京,离开夏京风烟。
离开夏京后,何简和小童浪迹江湖,不再问朝堂世事,
何简惟愿找到一株忘忧草,让小童忘记过去,忘记悲伤,卸下一身伪装。
他爱小童,无论是清冷的、媚笑的、伪装的和卸下伪装的。
只要是小童,他都喜欢。
她太坏了,性格坏,心眼也坏,如果放手了,不定要祸害多少世人。
何简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了。坏便同她一起坏吧。
多年后,已是恢复女儿打扮的小童和何简行在江南,却遇上了两位故人,徐三娘和沈靖,还有他们的女儿言言。
四人相逢一笑,无限感慨却一语不发。
天高海阔,江湖寄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名出自《诗经◎卫风◎伯兮》,这里就是断章取义啦。 谖草,忘忧草。
第44章 番外二:日居月诸
大夏天定元年,沈靖退位,沈恪之登基,俞九儿从此不再是皇后,而是被尊为太后。
她坐看一朝风云,辅佐起沈恪之来自然也应得心应手。
可沈恪之早已不是当年的垂髫稚子,他已经长成为十八岁的青年了。
这佐与不佐,如何佐,却又是个问题。
沈靖勤政一世,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在平定安王叛乱之后,舍身而去,远离朝堂。
俞九儿却是早已料到。
那日沈靖褪去龙袍,一身布衣打扮,玄色衣衫掩盖不住一身的帝王气象,他执着俞九儿的手道:“皇后,恪之是个聪明的孩子,还望你善待他。”
俞九儿一笑,既凄然又哀婉,她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风韵逼人:“只怕陛下该叫恪之善待我,而非我善待恪之。”
子非少而嫡母壮,谁善待谁,确实难说。
俞九儿是沈靖给沈恪之的一块磨刀石。
沈靖说得没错,他和俞九儿只是同路人,仅此而已。俞九儿是贤臣、贤后,沈靖也是明君、明主,他们都清楚彼此要什么。
沈靖洒然而去,留俞九儿一人面对宫内宫外的形势,不可谓不狠,却也是对俞九儿的信任——他信任她。
这便够了。
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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